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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水泡浮起來,在水面破開。 那人,就是個畜生…… 她壓根搞不懂他的想法。 罷了,不去想他,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嘩啦!”蕭寅初猛地從水里站起來,水花四濺,她一下從浴桶中跨出來,取了屏風上的衣裳∶“來人?!?/br> 宮女在屏風外應∶“公主?” “梳妝?!笔捯鯇窳芰艿拈L發從衣裳里撩出來∶“對了,去個人把聶夏叫過來?!?/br> “諾,奴婢這就去?!?/br> 幾個宮女分了一個出去找人,剩下的涌上來為蕭寅初梳洗打扮。 聶夏很快應召入殿,花月正在小心翼翼為公主絞干頭發。 聶夏一撩鎧甲跪下∶“卑職拜見公主!” 殿里還有些水汽,蕭寅初示意宮女推開一角窗戶透氣。 花月阻攔道∶“快下雪了,外面冷著呢,您當心身子?!?/br> 蕭寅初只好作罷,她拂開鬢邊的長發,輕聲問道∶“我記得,聶護衛出身肅王府?” 聶夏應∶“家父聶莊,在王爺麾下任千夫長?!?/br> 千夫長? 蕭寅初略一思索∶“那你在西北軍中長大嗎?” 蕭何十年前接管西北軍,如今軍中應該大多是他的親信。 聶夏點頭∶“卑職入宮前曾在西北軍中,是王爺的車右,后來王爺奉詔回邯鄲,卑職就領命入了宮,已有兩年了?!?/br> “原來是這樣?!笔捯觞c點頭,將蕭何留給她的令牌遞過去。 聶夏雙手接過,露出些許驚訝∶“這是……白虎令?” “白虎令怎么說?”蕭寅初問道。 “王爺身邊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軍,各二百人,都是從西北軍里精心挑選出來的心腹,這就是號令白虎軍的令牌,令長叫……衛周?!甭櫹拇瓜卵刍貞浺环?,答道。 蕭寅初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說真是瞌睡迎來了枕頭,她正愁手里沒有可用的人。 “你跟我說說這衛周?!?/br> 聶夏點頭,挑了幾樣重要履歷說:“衛周原來是西北軍前鋒,戎馬十幾年,悍勇之人,因為打仗傷了眼睛,就退下來接了白虎軍?!?/br> 想了想又補充∶“王爺救過衛周的女兒,于他有恩,他很忠誠?!?/br> “是嗎?!敝也恢艺\的只有見過才知道,蕭寅初示意聶夏收下白虎令。 “你帶他來見我?!?/br> 聶夏摩挲著令牌上的花紋,猶豫半晌∶“卑職能否多問一句,您……有什么吩咐?” 一旁安靜的花月抬起眼皮∶“公主做什么,難道要經過聶護衛的批準嗎?” 聶夏連忙搖頭∶“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白虎軍不是普通護衛……衛周又不懂規矩,若因此害公主不高興,就不好了?!?/br> 聶夏表達得隱晦,蕭寅初還是一下就聽出來——他是在擔心蕭寅初指使白虎軍做些小女兒家的瑣碎事,殺雞用了宰牛刀。 蕭寅初沉吟半晌,忽然輕輕擊掌,難怪總覺得姓名熟悉! 前世護衛蕭何,最終在戰場上被萬箭穿心而死的,可不就是這位衛周! 想起此人忠誠,蕭寅初松了神色。 “聶護衛不用擔心,我是想讓衛周去查一些事?!?/br> “王爺將白虎令給了您,衛周替您辦事也是應該的?!甭櫹狞c頭,又有些為難地說∶“不過他一介武夫,現在肅王府做護院,怕是不好進宮?!?/br> “那就出趟宮去見他,正好我也有些事去做?!笔捯醴愿赖?,扭頭沖花月∶“你去安排一下?!?/br> 花月一愣∶“可是……上次那事之后,皇后娘娘收回了您出宮的牌子,若想要還得重新去求?!?/br> 上次和蔣皇后求了出宮的牌子,結果蕭何跟秦猙打了一架,引得恪靖大長公主進宮告狀。 果然還是不怎么自由啊。 “罷了,我明日再去求一次就是?!笔捯趺虼剑骸澳銈兿韧讼掳??!?/br> 她掃一眼兩人,對聶夏說∶“對了,白虎令的事不要對人提起?!?/br> 聶夏恭敬地將令牌還給公主∶“卑職明白?!?/br> 花月將聶夏送出去。 花月剛出去不久,花鏡回來了。 她急急奔進寢殿向蕭寅初告罪∶“奴婢回來遲了,聽花月說您自己回來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蕭寅初喝了一口熱茶,搖搖頭∶“沒什么,我一時心煩,不知不覺竟然……竟然走回來了?!?/br> “您自己回來的?”花鏡驚訝地瞪大眼睛,要知道暖池離棲雀宮很遠的,她怎么都想不通公主是怎么回來的。 “嗯?!笔捯蹑偠ǖ攸c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花鏡明顯是不信的,又不好再問,轉而說起:“對了,公主?!?/br> 花鏡走到她身邊∶“趙家小姐錯了出宮的時辰,湘王爺想讓您收她一晚,現在二人在正堂,您看……” 蕭寅初拿茶杯的手一頓∶“你說什么?誰?” 趙錦珠和蕭明達? 花鏡又復述了一遍,一臉為難。 蕭寅初連忙站起來,邊往外走邊說∶“你怎么不早說,快帶我去看看!” 趙錦珠和蕭明達怎么會湊到一起去? 蕭寅初百思不得其解,很快帶人到了扶風堂。 一進門,趙錦珠垂頭坐在門邊的椅子上,蕭明達則站在主座旁邊,正在欣賞堂中掛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