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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絕的當屬那雙清冷眼眸,那般細長多情,濃睫一抬,仿佛日夜星辰都為她失了顏色。 蔣云染察覺到了厲尚廉一瞬間的失神,心中猛地一空。 他果然又……看上了蕭寅初的臉! “臣女拜見公主殿下!”她抬高的聲音一下將厲尚廉驚醒,后者垂下眼,拱手行禮∶“在下厲尚廉,家父乃是左相厲峙,拜見聞喜公主?!?/br> 蕭寅初勾起唇∶“原來蔣小姐早就心有所屬,那該早早稟明母后,從冊子上劃掉名字才是啊,如今這般,豈不是故意戲弄母后,你們可知罪?” ‘戲弄皇后’四字如同一柄重錘狠砸在二人耳畔,厲尚廉冷靜出聲∶“公主誤會了,在下與蔣小姐清清白白,絕無其他,何來戲弄之言?!?/br> 蔣小姐?清清白白? 蔣云染暗中咬碎了牙,氣惱無比。 厲尚廉壓根無暇顧及她的感受,因為他余光里看見了聞喜公主純潔干凈的裙擺,耳根不禁爬上一絲溫熱。 作者有話要說: 鵝:埋有錯,女配也是重生的(興致勃勃,摩拳擦掌) 第7章 “原來是本宮誤會了?” 蕭寅初輕嗤了一聲,對厲尚廉淡淡說:“厲公子請起,公子大名,本宮早有耳聞?!?/br> 厲尚廉沒想到公主知道自己,假意淡定道:“在下不才,讓公主見笑?!?/br> 蔣云染還蹲在他腳旁,可是厲尚廉顧著和公主說話,全然沒有顧及她,隆冬臘月,寒氣不停從青石磚面撲向她的身子,蔣云染覺得自己全身都涼透了。 蕭寅初打斷厲尚廉的滔滔不絕,道:“厲公子說的本宮知道了,今日所見也不會傳到母后耳中……嗯?蔣小姐為何還跪著,平身罷?!?/br> 蔣云染已經站不起來了,厲尚廉終于想起表妹,將她攙了起來,月白裙擺已經濕了一半。 這等冰天雪地濕了衣裙,回去非大病一場不可。 蕭寅初愉快地勾起嘴角:“宮門快落鑰了,本宮便不多留二位了?!?/br> 說罷也沒有指個人送他們體面離開的意思,厲尚廉只好行禮告退,攙著一瘸一拐的蔣云染,十分寒酸地走了。 蕭寅初放下僵硬的嘴角,眼中露出惡心的神色,想起蔣云染那個有七分像厲尚廉的兒子,又想起厲尚廉那多年對她的溫聲軟語,一時間更覺得惡心至極。 花鏡敏銳地察覺到主子心情不佳,忙對身邊人說:“還不快快去準備肩輿!” “諾,奴婢們這就去!”幾個宮女連忙散去。 花鏡扶著她:“公主,天晚了,我們回宮吧?!?/br> “嗯?!?/br> 蕭寅初的雙腳凍得有些僵,轉身之際,在宮墻轉角看見一角繡著麒麟暗紋的袍子。 “……”挨千刀的秦猙。 花鏡嚇了一跳,身后藏著兩個人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代城君的臉色極陰沉,仿佛見了殺父仇人一般,讓花鏡十分莫名。 秦猙一步步靠近,站在蕭寅初面前。 她額上嬌美的花鈿落在他眼里格外刺眼,他知道蕭寅初一向不喜濃妝艷抹,今日卻一反常態悉心打扮。 為了誰? 為了誰不是一目了然嗎! 剛才不僅見了,還相談甚歡!那般不愛笑的冷淡人兒,居然對厲尚廉那狗東西笑了那么多次! 每一次對他笑都像在秦猙心上扎刀,直扎得他鮮血淋漓,呼吸都痛。 當日初雪宴,她因為遇見他,便沒有照前世軌跡與厲尚廉結識,秦猙還暗自高興了一下。不料今日他一個沒看住,兩人還是認識了! 而且看情況,蕭寅初沒有意外地又喜歡上那個狗東西了! 秦猙心堵得要命。 蕭寅初警惕地看著他:“您怎么在這里?” 秦猙的臉色太可怕了,像是下一刻就要掐她脖子,蕭寅初后退了一步,立馬被他逼近。 蕭寅初:“……”屬狗的,絕對是屬狗的! 秦猙猛地抬起手,蕭寅初嚇得立馬閉上眼,睫毛像小蝴蝶拼命抖,良久,額頭上忽然一陣粗礪觸感。 秦猙用指肚用力拭掉了那朵刺眼無比的蘭花花鈿,她的肌膚嬌嫩,頓時被蹭出了一片紅痕。 “畫的什么花枝招展的東西?”秦猙皺眉。 蕭寅初:“……”米缸呢,她的小米缸呢! “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蕭寅初氣得發抖。 花鏡和挑燈都被蕭寅初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尤其是花鏡,紙傘都嚇掉了! 多少年沒見她們公主這么生氣了?這代城君也是個人才??! 恰好這時,去請肩輿的宮人遠遠走來了。 秦猙微微壓低身子,眼中似乎要噴火:“以后,畫一次本君擦一次?!?/br> 說罷,帶著挑燈拂袖而去。 蕭寅初差點原地氣昏過去,花鏡連忙扶著她上了肩輿:“公主?起駕起駕,快走!” 秦猙在她們看不見的轉角,直到宮道再次寂靜下來。 指腹碰過她,沾著嫣紅色的胭脂,秦猙看著它出神,終是沒抵住,放到唇邊。 屬于她的甜香有些淡了,卻叫他心口發燙。 挑燈皺著一張老蘿卜臉非禮勿視,心說他們君上是不是……太變態了一點??!人家還只是個小姑娘??! . 棲雀宮里燈火通明,宮人進進出出,十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