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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的修辭手法還是那么的……讓人聽不懂。 “沒意思?!彼抟龖袘械?,目光一直望向南山腳下月老廟的方位。 “當然沒你有意思,自貶身價整出個螃蟹戶口招搖撞騙人家媳婦,出息的你?” “怎么今日你的蜂后給了你假,放你出來招蜂引蝶?” “話里帶刺想趕我走是么,咱們是兄弟我勸你啊換個母蜂約一下,別一門心思放在沒有結果的凡人身上,不是我吹,我手底下的母蜂個個大長腿雙眼皮……” “西山頭的那只白鷹總向我打聽你那蜂巢,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彼抟驍鄬Ψ?。 “??!我媳婦兒叫我回家吃蜜?!贝簏S蜂識時務的變成一股黃煙溜了。 它乃自立門戶的小精怪頭頭,天不怕地不怕逍遙似仙,就怕西山頭那只大白鳥,鷹乃黃蜂的天敵不說,他還欺負過白鷹方破殼的幾個小鷹崽子,那白鳥超兇還記仇,天南地北的打聽他老巢,打算將他老巢一鍋端了。他惹不起。 黃蜂被威脅跑了后,秋暮從話嘮黃蜂口中總結出不少信息。 一:宿引乃東海龍族太子,并非螃蟹。 二:宿引曾拒絕梅仙的愛意,又和自己的龍爹鬧了別扭,自愿跑來引江城看守邪獸。 三:宿引果真對虞歡上心了。 除了很明顯的第三條,前兩條秋暮都沒看出來。 這偽螃蟹從未現過真身,心思又靜,不容易被看出來,再說那只被鎮壓在江底的邪獸,也沒一點動靜,不知被關在了哪兒。 —— 夜色深沉。 月老廟的情侶們陸續散去。虞歡掌心緊攥著剛剛親手寫好一雙名字的紅牌,放眼望去,頭頂的同心樹于初冬里仍是繁茂碧翠,枝丫上掛著成千上萬紅牌,乍一看,頗壯觀。 小廟祝打著哈欠走出來,“姑娘你為何寫了紅牌卻不掛上去?掛上去才靈的,天色晚了我要回家休息了,姑娘掛了牌子也早些回家吧?!?/br> 虞歡點點頭。 山腳下的月老廟寂然無聲,同心樹下映出虞歡孤零零的影子。她踮起腳尖努力將紅牌掛得高些再高些。 聽聞,高則靈。 倏然一雙大手拿走她手中的紅牌,轉瞬掛在她想要安放的那根樹枝上。 虞歡一回眸,白蕭煌那張臉便落入她的瞳孔。 “你怎么會在這?!彼龎鹤⌒睦锏捏@喜,詫異道。 “恰好十五,我來這祈禱姻緣和順?!卑缀嵒退坪跻稽c不驚訝在夜深人靜的山腳月老廟中巧遇自己的夫人,他自然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漆木紅牌,羊毫小篆落著二字——虞歡。 虞歡見到自己的名字,心下一動,轉瞬間又故作鎮定,大方的做起導師,“怎么只有一個名字呢,要寫一雙才對?!?/br> 白簫煌微微一愣,淡笑,“是么,我以為只要將心上人的名字寫上去便可?!毖粤T,拿過虞歡手中的筆,于紅牌的另一頭落下自己的名字,直接將紅牌掛到最高的樹枝上,山風一起,隱在萬千紅牌海中。 虞歡踮腳尋那只紅牌子。她想看看上面那一對名字,他親手寫的一雙名字。 怎樣都尋不見,能瞅見的紅牌上落的都是一對對陌生的名字,她有些失望地轉回頭,發現白簫煌正望著她,那眼神……深沉又柔和。 她一愣,白簫煌不動聲色錯開眸光,仿似剛才不過是她的錯覺。 兩人無語,只聽到紅牌子被山風拂過,自然撞到一起發出的聲響,虞歡小聲解釋著,“我和宿引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我的恩人,我……” “恩?!彼f。 虞歡又是一愣,如此毫無表情的輕描淡寫,一點不符合他的性子。她攥緊袖口,有些緊張的繼續問:“你是根本不在乎我,還是……相信我?” “在乎你,也相信你?!鳖D了好一會,白簫煌才開口。 短短一句話,足以讓虞歡濕了眼眶,“你肯嘗試接受我了是不是?“她吸了吸鼻子,“這一天……終于被我等到了是么?!?/br> 白簫煌抬手摸了下她的頭頂,輕柔小心,蜻蜓點水一般,“虞歡?!彼麊镜?。 “嗯?” “以后要開心些,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br> 這話似委婉告白又似鼓勵,虞歡撲到對方的懷里,“只要和你一起,我就開心?!痹吕蠌R果然靈驗,方才她上香禱告,或許月老真的聽到了,此處真是快靈地。她仰臉,小心翼翼地問:“我們今晚不要回山莊了好不好,我們就在這過夜好么?!?/br> 白簫煌點點頭,“你說什么都好?!?/br> 她同他十指交纏,牽著他倚坐在同心樹下,腦袋靠在他的肩窩上,“我們就這樣到天亮好不好?!?/br> “不怕冷?”白簫煌揉揉她的頭發,深深呼吸一口清涼的空氣。 “你離我近點就不冷?!庇輾g笑。 翌日,初晨的陽光讓方睜開眼的虞歡有些不適應,余光里是一攤已經熄滅仍冒著幾縷余煙的火堆,火堆旁背身而立一個挺拔身影。 晨光為他的發頂及衣衫周邊鍍上一層朦朧金,活像是個守護神。 虞歡瞬間有些恍惚。 “你醒了?”白蕭煌轉身走過來。 虞歡起身,抬手遮了遮頭頂枝葉間晃下的晨光,嘴角一揚,“昨晚,好似做了一場很美的夢?!?/br> 兩人一前一后自月老廟行至裂錦山莊,一路上竟誰也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