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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感謝她一身黑紗從頭遮到尾,神秘中又添一層詭異,外人看來此人不好惹,也沒鬼敢跟她套近乎。 她的那些二逼性格只在熟人面前暴露,比如三生。 新鬼無息無聲陸續走過奈何橋,秋暮彎腰幫孟婆收拾地上的碗,“今日的鬼好乖,沒一個啼哭吶喊的?!?/br> 往日她來找孟婆時,那些新鬼中總有鬧騰的,可能一時不能接受自己死了又或許生前留有憾事心有不甘總會冒出幾個啼哭的,吟詩的,罵街的……而鬼差手中的鎖魂幡也會響幾聲示個威,今日如此安靜,真是難得。 孟婆掩在寬袖之下的干扁枯手指向橋頭的那道白影,“小白手里的那個生前是個沙場小將有些狂妄,出手打了鬼差被小白罰了,剩余的那些便不敢造次了?!?/br> 秋暮這才發現已經走遠的白無常手中拎著一顆怒目圓睜的腦袋,而橋底也恰時咕嚕嚕地冒了幾個水泡泡,三四只水鬼河妖正啃食落入水中的一具無頭身體。 秋暮想,小白無常出手越發利索了,一鞭子就將鬼抽成兩截。 秋暮緊跟著孟婆下了橋清洗木桶和木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孟婆閑聊著,“蠻荒九枝燈滅了,天啻君應該是死了,婆婆知道了吧?!?/br> “嗯?!?/br> “一群妖鬼邪魔前來爭奪大當家的位置,無一生還?!?/br> 孟婆將碗摞起來,嘶啞低喃道:“那么大動靜,我這老太婆怎會聽不見?!?/br> 很快,橋底的軀體被水鬼們吃干凈,水鬼們便吱吱地游走了,河面的漣漪漸漸平息。 秋暮對著泛黃的河水嘆了口氣。 孟婆緩緩直起腰望著她,“怎么,有心事了?” 秋暮點點頭,攙著孟婆上了橋頭,周圍不見一個鬼也不再端著架子就隨意坐下來,雙腳搭在橋身下瞎晃悠,“婆婆,我覺得我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了,新大當家沒有著落,瞳姬只能使喚我了,我恐怕要離開冥界了?!?/br> “哦?那豈不是很好么,你再不用偷偷摸摸去人間玩?!?/br> 秋暮扭過頭,“可是婆婆你曉得我的臉……我是不能見人的?!彼洲D頭望向河面悵然著,“瞳姬或許有辦法讓我摘掉面紗,她說我可以見人的?!?/br> 她想起幽冥當鋪里的那一刻仍心有余悸,瞳姬一手握住她面上的黑紗,以她的道行遠遠對付不了瞳姬,只要對方輕輕揚手那匹黑紗將碎成齏粉。 萬幸,瞳姬并沒有那么做。她輕輕握著又輕輕放開,而另一只手上多了一副泛著幽光的畫軸,淺笑著遞給她,“或許此人能幫你?!?/br> 孟婆聽出她心中的憂慮惶恐,慢慢蹲下身體用那雙粗糙干枯的雙手撫摸上她的臉。 秋暮轉頭望向孟婆,只聽她嘶啞的嗓音道:“孩子,你是可以見人的,這一天終會到來,去吧,婆婆等著你回來?!?/br> 秋暮透過薄紗仔細瞅著孟婆的臉,忘川萬年不變的暈黃色背景將孟婆的臉照得更顯滄桑,蓬亂枯白的發絲隨意披著,臉上的皺紋層疊到絲毫辨不出對方年輕時曾有過的芳華神韻,但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透出的卻是一股慈悲祥和。 秋暮將頭靠在孟婆的肩上,“只有婆婆和三生不嫌棄我?!?/br> — 冥界也分白日黑夜,只是沒有人間那么明顯,當河水變成黛黃色,空中再尋不見骷髏鳥時便是入夜,冥界的天地將變得更為幽暗。 秋暮孤身走在返回幽冥當鋪的路上,手里握著從孟婆那討來的禮物,心情頗雀躍。 她抖開手中雪白的蠶絲帕子仔細瞅了瞅勾畫在上面的美人。 眉目精致清絕,身姿婀娜,靈氣逼人,多看幾眼仿佛能聞到美人身上散發的縷縷馨香來。 不知是誰在帕子上畫了這小姑娘,用筆神妙當得起絕世之畫才。 她向孟婆告別時無意瞅見孟婆袖口露出了一角刺目的白,好奇心讓她不暇思索問出來,孟婆拿了帕子給她瞧,道是不日前從奈何橋上撿的,不知是哪位路過遺失于此,她見帕子潔凈無暇便收了起來,但一直未曾有人來尋。 秋暮瞧著此帕精致,畫中人又惟妙惟肖,考慮此物并非金貴之物就跟孟婆討了過來,若是他日有人尋來,再還回去也可。 孟婆不曾眷戀過凡物,便給了她。 秋暮將帕子湊到面紗處聞了聞,竟帶了清淺的菡萏香,應該是某位公子所畫,畫中美人多半是他的心上人。 她收了帕子繼續趕路。 路過三生石時,又多瞅了石頭幾眼,應該還沒回來吧。 她沒打算再發一腳,三生石旁余驚未消的冥花哆哆嗦嗦抱成團。 秋暮心底咦了一聲,膽小的花妖。 沒走幾步,突然腳腕被什么猛地拽住,她瞬間停在原地,低頭一瞅,是一只瑩白的骨爪。 身為幽冥當鋪的人,她身上散發與眾不同的氣場和詭譎的靈力,這足以讓幽冥界的任何東西不敢近身,一只小小的鬼爪哪來如此大的膽量。 “放手?!彼吐曇缓?,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可那只靈活的鬼手分毫不懼反而抓得更緊了,她抬起手打算將這微渺的雜物捻成**時,焦黃的土地上驀地又冒出百十來只鬼手將她的雙腿死死抓住。 她仔細辨看,泛著熒光白的鬼手之上若隱若現一張張符咒,原來是被施了咒術的傀儡,怪不得小小邪物敢觸她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