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賊總是要做些賊該做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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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駟再一次上路的時候,他的手里是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柄劍,一把兩寸三尺四斤半的劍。 劍身如同一汪靜水,清光冷厲,吹毛斷發。 劍鞘上刻著繁密的篆文,李駟大多都看不懂,不過有一個用當今書體刻的字他還是看的懂得,那是一個藏字,就刻在劍鞘的中央。 這個字明了這把劍的來處,它來自藏劍谷,要知道,那地方的劍都是江湖人千金難求的名劍。 李駟不知道他手里的是這把哪一把,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是哪一把。 因為他并沒有用這把劍的打算,他甚至沒有把這劍掛在腰間,只是將它收進了一只布袋里,背在了背上。 他是準備等到下次遇見獨孤不復的時候,就把劍還回去。 原因有兩點,一是他確實不會用劍,只會拿著劍瞎揮而已,用這么好的劍著實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二是他用不起這么好的劍,因為就照他的那種揮法,這天底下應該是沒有一柄劍能夠撐得住幾回。 揮幾次就要幾千兩,李駟可沒有闊氣到那種程度,幾千兩金子他拿來做什么不好,何必要如此霍霍。 所以,在再見到獨孤不復之前,李駟是不會將這柄劍拿出來的,不憑別的,就憑這把劍比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要貴,要是弄壞了,他可賠不起。 雖然他是已經欠獨孤不復一柄劍了,而且那柄看起來也不會便宜,但是李駟也不是那種債多了不愁的人。 畢竟這世上自有因果,人在江湖行走,就早晚有要還的時候。 他可不想因為這么一兩把劍就被獨孤不復給惦記上了。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他是已經被獨孤不復惦記上了,至于原因嘛,只能怪他自己酒后喜歡亂說話了。 ······ 這邊的李駟離開了酒樓。 而另一邊,術虎女也離開了小城。 她是準備進入中原了,她要去找出那所謂的天下第一劍客,而且,她還要繼續打聽大唐江湖里各路名家的消息,并一一找他們比試一番。 因為試探這些江湖好手的招數,也是術虎橫提到過的事。 只要是術虎橫說過的,她就會盡可能去做到。 不過雖是這么說,但是對于大唐的江湖人,術虎女也是了解甚少的。 到現在為止,她記得,她只和一個唐人交手過。 那還是在六年前,她受術虎橫之命押送一尊金身佛像的時候。 而那也是她劍術得成后,唯一的一次沒能完成主家所命的經歷。 她還記得,那一天的天色很黑,風沙吹得很大,運送的人馬出了一些問題,在半路上停了下來。 然后就有一個人影穿過風沙而來。 那人影很快,快得就好像是大漠里的灰鷹一樣,上一瞬息還遠在天邊,下一瞬息就已經來到了眼前。 他帶著一張面巾,使得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術虎女第一時間拔劍迎了上去,準備攔下那人。 但是那人太快了,她的劍根本就跟不上他,加上那天的風沙太大,隊伍里又亂的很,她只能看到眼前一片人影重重,其余的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所以還沒能過上幾手,她的眼里就已經失去了那人的蹤影。 而等到她再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他已經打開了藏著金身佛像的箱子,將佛像從里面拿了出來,轉身欲走。 情急之下,術虎女將自己手里的劍擲了過去。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躲過了飛劍,但也是那一眼,讓術虎女記下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右眼下有一顆痣的眼睛,這點到現在術虎女依舊還記得。 那次之后,她主動回主家領了兩百鞭,用來讓自己記住這件事。 她的身上多了十幾條疤痕,但她也再沒有失敗過。 而且她保證,當她再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她會殺了他,以此來洗去主家蒙受的羞辱。 唐人的江湖嗎? 術虎女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路,帶著一些默然的神色,獨自向前走去。 脖頸間隱約的露著幾條疤痕,帶著幾分猙獰。 她會完成己命的,她保證。 ······ 洛陽。 此時的李駟是正在為自己的盤纏發愁,又在江湖上閑逛了一段時間后,他身上的錢財是差不多快用光了。 再這樣下去,要不了三天,他就要連饅頭都吃不起了。 哎,怎么辦呢。 路邊的一間小茶館里,李駟支著自己的脖子,看著路上的人來人往,嘆了口氣。 怎么說呢,像他這樣為錢財苦惱的江湖人不在少數,但像他這樣為錢財苦惱的成名高手卻是少之又少。 他也算是活成了一個江湖另類的了。 要不,李駟想著,認真地橫過了眼睛,將手放在了自己身后的長劍上。 把這劍當了吧。 藏劍谷的劍,少說也能賣一千兩金子,這要是賣出去,就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一想到有了一千兩金子之后,自己四處花天酒地的模樣,李駟的眼睛就幾乎變成了銅錢的顏色。 但是隨后他又閉上了眼睛,猛地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行不行不行,這要是被獨孤不復知道了,他會殺了我的。 尚存的一點求生欲讓李駟止住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拿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讓自己被金子迷惑了的頭腦強行冷靜了下來。 李駟又摸了摸自己的腰間,似乎是還想從那空空的腰帶里再摸出幾個銅板來。 但他摸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從那里面摸出了一枚玉佩。 那個寫著盜字的玉佩。 也許有人會問,李駟為什么總是帶著這塊玉佩呢,這不是和自己告訴別人自己是一個賊一樣嗎? 事實上李駟也不想這樣,不過這枚玉佩可以在一些特定的場合證明他的身份,讓他做事方便一些。 相比于認臉,江湖人更擅長認物件。 無論是黑市還是賊窩,這枚玉佩都能讓他少些麻煩,所以他才會總是帶著。 茶水前,李駟拿著這枚玉佩看了半響,最后無奈地嘆了口氣,該是有了什么決定。 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再做些本家的行當便是。 他如此想道。 無非就是麻煩一些,又要上房揭瓦,溜門撬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