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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信號彈的尖嘯聲應聲而至,陸戰和楚見辭停了手齊齊抬頭,看到爆發出的紅色光芒心里俱是一凜。 有人在附近遇險了。 緊接著第二個信號彈升空爆發出血色的光芒,三人對視一眼,各自帶上趁手的武器翻身上馬,迅速趕往信號彈發射的地方。 楚見辭騎在馬上飛奔臉都白了,他這時才反應過來早上吳二說姑娘今天去了京城,算算時間現在恰好到了返回的時間,所以這兩枚信號彈極有可能就是她發出的。 極短時間連發兩枚,她們一定是遇到了極為危險的狀況。 而山里最為危險的除了山匪,就是狼群。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事,臨走前培養一波感情 2019.10.29 改錯字 第二十六章 實際上騾子并沒有撐太久。尤其是對于幾乎深陷絕境的三人來說,這頭稍微給了他們一點兒安全感的騾子幾乎是被狼群的首領一擊斃命。 品書聽到外面重物倒下的聲音、狼嚎聲、撕扯聲,整個人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被她捂在懷里的鐘萸甚至能感覺到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小聲提議:“它們好像在吃了,我們現在跑吧?!?/br> “不可?!崩侠盍⒖虛u搖頭,神色十分沉重,“狼非常聰明,一旦看到我們沒了庇護所,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現在出去非死即傷?!?/br> 聽著品書低聲念經稍稍緩解了恐懼的鐘萸也從她懷里直起身,撫了撫她的背,這個可憐的姑娘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品書虛弱地報以微笑正要開口回應什么,鐘萸給了個安撫的眼神,豎起食指貼在唇邊道:“噓” 品書點點頭,老李已經開始尋找趁手的工具準備守門了。如今四下都是曠野,他們一出去立刻會被仍在蹲守的狼群包圍。 同樣,他們只要待在車上,好好守好各個口子注意不要被狼群沖上來或者拉下去,或許還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楚見辭他們來時對上的第一眼就是鐘萸冷漠且鋒利的眼神,她沒有著急開口求救,反而是揚起手中的砍刀果斷地剁進一頭試圖沖上馬車的狼的頭頂,用力一甩將狼尸磕在馬車邊緣,熟練地借助它本身的重量把刀拔了出來。 溫熱的血珠濺在臉上,她瞇了瞇眼,垂眸將唇邊的一點血跡舐去,從容的姿態顯得妖異又魅惑。 吳二幾乎是這里面最熟悉她的人,一直覺得她只是一個擅長烹飪而且常有奇思妙想的小女子,此時見到這番場景心里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多了一絲認可。 年少熱血的陸戰少年則看得目瞪口呆,更加直接地脫口而出:臥槽! 楚見辭再接近一些,便見她小臉蒼白,冷汗裹著散落的發絲凌亂地貼在鬢邊額角,寬松的袖子緊緊捆扎在纖瘦的手臂上,露在外面的皮膚零星地散布著一些滲血的咬傷劃傷。 馬車外來援助的三人俱是毫不遲疑地駕著馬直沖過來,這些都是特訓過的戰馬,面對兇狠的狼群同樣毫不留情地沖鋒踐踏,他們很快就接近了馬車。 吳二和陸戰后到一步,二人對視一眼守在馬車前,拿著自己的武器幾乎把車門這里形成了一個真空包圍圈。 陸戰騰不出空來,吳二轉頭對楚見辭道:“你去駕車,我們兩個守得住?!?/br> 他們二人給力,楚見辭便直接下馬,一邊快速解開鞍韉套上馬車的韁繩一邊問鐘萸:“老李呢?跑了?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 鐘萸在失去目標理智回籠后,才后知后覺自己的手臂有些脫力,她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簾借助疼痛努力壓下心里復雜的情緒,解釋道:“人都在。老李手臂被狼咬走了一塊rou,失血過多昏迷在車里。品書本來在給他包扎,但她不能見太多血現在也昏倒了?!?/br> 楚見辭把韁繩交到她手里,簡單地告訴她如何拉扯韁繩改變馬兒的方向,然后一拍馬屁股就提刀下了車。 他從小沒少跟著父親上山,知道狼格外記仇,如果這次不殺干凈了,下次鐘萸再路過時還會被新的狼群包圍。這次是運氣好他們恰好在附近,要是運氣不好找不到人,一定是兇多吉少。 鐘萸猝不及防地猛拉韁繩,馬停下來,楚見辭皺眉轉身看她,鐘萸聲帶因為之前過于緊張暫時性地失聲了,她試了兩次不行,神色有些焦急無奈,只能改為曲起輕微麻痹的左手往自己這邊招了招。 幸好楚見辭見狀趕緊靠近了她,鐘萸抬起冷白的手臂自然舉到他面前:“沒力了,幫我弄開?!?/br> 原來那把砍刀的木制刀柄早就被浸濕,裹著布條才能勉強握住,為了防止武器脫手鐘萸直接讓品書幫她把砍刀綁在手腕上,和刀柄相連的地方已經被撞出了觸目驚心的擦傷和淤血塊。 楚見辭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手指靠近繩索正要幫她解開,那只傷痕累累的手卻退了回去,他抬頭一看,鐘萸眉頭微蹙,看向他的腰間毫不含糊地道:“手慢,用刀?!?/br> 楚見辭跟著楚父不知道解過多少次獵物,這點東西哪能難住他,大手一伸干脆地鉗制住鐘萸的手放在嘴邊用力一咬弄出一個布頭,另一只手三下兩下就把布條解開了,砍刀換到自己手里利索的砍斷一頭狼的前腿催促鐘萸:“好了,快走?!?/br> 鐘萸想想車里的兩個人還有外面和狼群搏斗的三人,心里一橫,把自己穿書前在某個農場景點里學到的控馬技術還有楚見辭的指點全部用上,在三人的幫助下從狼群被驅散的那條路不甚平穩地駕著馬車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