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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書從她手里拿過一個燈籠走在前面,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回頭,“那你跟緊我,莊子大路也多,姑娘你要是跑丟了我都找不著你?!?/br> 鐘萸終于體會到被過度關注的感覺,為自己的自理能力正名,“你快走吧,你姑娘我都十六了,不是六歲!” 兩個男人暫且安排在了客房,品書找到吳二的房間,壯著膽子上前敲門,“吳大哥你睡了嗎?沒睡的話出門幫姑娘拎幾桶水?!?/br> 吳二說:“等等,先別進來?!蔽堇飩鱽沓鏊穆曇?,想來也是在洗澡。鐘萸站在品書背后,就看到兩只潔白可愛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紅了,忍不住偷偷發笑。 沒一會兒吳二就出門了,穿著一身干凈的灰布短打,頭發還沒干。 “吳二你練武嗎?”品書因為聽了男人洗澡的聲音不好意思,只敢走在隊伍末尾,鐘萸夾在中間,嫌氣氛太尷尬,找個話題問他,“看你走路就知道是個練家子,練了多少年了?” 吳二頭也不回,淡淡地說:“回姑娘,從小就練,已經練了十三年了,剛入門而已不敢說登堂入室?!闭Z氣平淡無波。 鐘萸又問:“練武之人是不是都耳聰目明?我們剛才進院子的時候你能聽到腳步聲嗎?” 吳二頓了頓才說:“我這種資質駑鈍的只比起普通人好一些,沒戲本里說的那么神?!毖韵轮饩褪亲屗倏葱≌f多看報,腦子都看壞了。 鐘萸笑了,再問他:“話本里還說練武的人都有內力真氣,是真的嗎?” 吳二無語了,走到灶房門口才說:“你說的應該是內勁,那也是內家功夫才有的,我是外家子弟?!?/br> 鐘萸看他還挺介意,趕緊道歉:“嗯嗯,我不了解才這么問的,沒有冒犯的意思,對不起呀?!?/br> 吳二搖搖頭,“沒事,世間練武的人本就不多,有正統傳承的更是少之又少,姑娘不清楚也是正常的?!?/br> 他們說話間,品書已經偷偷溜進灶房,手腳麻利地將水舀好,又兌上涼水試了試水溫,感覺挺熱不燙才示意吳二把水拎走。 “吳二,姑娘的房間你會走嗎?”看他點頭,品書拽住鐘萸的手說,“那姑娘你在這里陪陪我吧?!?/br> 鐘萸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反正她也不敢回去自己待在房間,就順著她留在了灶房里。 品書看吳二走遠了才恨鐵不成鋼地說:“姑娘怎么能和外男搭話呢,要是他以為姑娘看上了他怎么辦?要是他用強咱們兩個都不夠他一只手打的?!?/br> 鐘萸愕然,“怎么會?我看他是個正派人才跟他搭話的?!彼莻€正派人,我可不是。 品書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姑娘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您家里是不是沒人教你?” 鐘萸:……我是個現代人啊,能有什么常識?能和你正常溝通還是作者給我開的掛呢! 她倒是很想這么說,奈何說了人家也不信,估計以為她又是看了哪本戲本子,不如借原主的身世一用,“我娘去得早,我爹娶了一個后娘生了兩個弟弟meimei,沒時間教我?!?/br> “原來如此?!逼窌鴳z憫地看她。 作者有話要說: 鐘萸:看來你們的戲本子內容很豐富嘛 品書:原來姑娘不是傻,放心了 第六章 這么說開了,鐘萸索性把原主的身世都告訴了品書,不管品書是誰的人,原主的身世都不算什么秘密。 品書從此后再也不嫌棄她沒常識,鐘萸頓時覺得少了些樂子,早知道就說自己是故意的了。 早上起床才發現下了一場雨,難怪夜風那么涼。品書伺候著鐘萸吃了早飯,又給她和吳二烙了幾張餅當干糧,確認她沒減衣服才憂心忡忡地帶著采買單子出了門。 吳二在前院練功,鐘萸不打算打擾他,自己偷偷換了一身短打,拿起油紙包裹好的紙、炭筆和裁衣用的尺子放在懷里。 想了想又把東西掏出來,去廚房里拎了一個輕巧的藤籃把東西放了進去,順便從灶房順了一塊做面食時用的薄木板,繞過花園和小湖從后院門上了山。 沒錯,她想去后山上采些蘑菇野菜,順便從高處看一看這個莊子畫張大概的圖紙,她自己肯定是住不了這么大個莊子的,與其讓它荒著或者花大價錢去保養,還不如將來有錢了把它改造改造拿來出租呢。 雨后菌子野菜特別多,鐘萸挑挑揀揀都摘了一整籃,壓了壓還冒尖,實際重量卻沒多重。 蕨菜直接燙水后撕開,拌上蔥姜蒜油辣子,夏天吃特別開胃;菌子直接做菜、下火鍋都可以,曬干后和rou煲在一起,吸飽了湯汁后那滋味香得rou都比不上。 鐘萸默默咽下一口被自己饞出來的口水。 圖紙沒敢畫太久,畫了個大概的比例和標志性的景物,鐘萸就帶著裝備下了山。 畢竟吳二是來監視她的,要是一直不出現,說不定人家還以為她偷偷跑路了。 下來果然看到吳二面無表情挎著刀等在后院門口,看她回來留下一句:“姑娘下次出門跟我說一聲?!本湍弥牡掇D身走人。 鐘萸一瞬間被他露出的一丁點兒殺氣震住了,呆在原地半分鐘才找回自己的知覺。 剛才在山上看到莊子西邊墻邊不遠處有戶人家,男主人背著幾只兔子出了門過了一會兒背著一小袋糧食幾把菜回了家,應該是家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