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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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副本之前,季思危明明把輪椅放在了門外,現在卻找不到了。 或許是鬼少年幫他藏起來了? 八尾貓和小木偶在花叢玩,季思危坐在階梯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等鬼少年。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聞著花香,看著兩個“孩子”打打鬧鬧,季思危感到很愜意。 沒有滿城的喪尸,沒有奪命的險境,沒有血腥沒有死亡,只有清風濕潤,繁花似錦。 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鬼氣在逼近,季思危微睞的雙眸緩緩睜開,只見一人撐著一把微黃的油紙傘自轉彎處出現。 油紙傘上勾畫著朱紅梅花,很有風骨。 持傘的手蒼白削瘦,大拇指帶著一枚翡翠扳指,手腕上縫著一圈交錯的紅線。 來者負著左手,臉上貼著一張符文復雜的黃符紙,只露出線條流暢的下巴。 手臂粗細的蜈蚣爬行于他的手臂與肩膀之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季思危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納蘭兄,游亭亭呢?” “在這?!惫砩倌曷晕⒁煌崮X袋,一甩負在身后的手。 寬大的袖子一振,一縷綁著紅線的黑煙從袖中逸出。 “傘……給我傘啊混蛋!”那縷黑煙躲在鬼少年的傘下不肯出去,語氣有些著急。 鬼少年長袖一甩,一把巴掌大的紙傘從袖中飛出,在空中旋轉展開,化作正常大小。 這是一把赤紅油紙傘,傘面上什么也沒有,十二支傘骨上墜著小小的銅鈴,旋轉間發出一陣清脆鈴聲。 黑煙飛快地躥到紅傘下,一只涂著朱紅色指甲油的手從黑煙中伸出,握住烏木傘柄。 黑煙散去,穿著紅色小洋裙的女生出現在傘下,纖細的手腕被一枚銀針穿透,針眼穿著一根紅線,紅線在她的手腕上繞了幾圈,盡頭藏在鬼少年寬大的袖子里。 看來鬼少年沒有騙季思危,他確實是把游亭亭綁了起來。 游亭亭出現的那一刻,破敗的游樂園搖身一變,建筑煥然一新,上面的贅生物全部消失,雜亂無章的植物變成打理得當的花境。 見鬼少年來了,八尾貓和小木偶也不貪玩了,回到季思危的身邊。 八尾貓看著那兩把堪稱精美的油紙傘,發出靈魂質問:“你的副業是賣傘的嗎?” 鬼少年:“……不是?!?/br> 游亭亭剛“重見天日”,就迫不及待地走向季思危:“親愛的,我好想你呀~~” 還沒走兩步,手腕上的紅繩忽然收緊,在青白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細細的勒痕,游亭亭倒吸涼氣,停下腳步,臉色不善地盯著鬼少年,抬起手腕:“你夠了!馬上給我解開這根破繩子!” 鬼少年態度冷淡地拒絕她:“不?!?/br> 游亭亭柳眉倒豎:“混蛋!你給我……” 見到游亭亭,季思危有些頭疼,不過他有問題想問游亭亭。 “打擾一下?!奔舅嘉]p聲打斷游亭亭的話,指著纏繞在手腕上的銀項鏈問道:“我想知道,這根項鏈摘下來再戴回去會不會有影響?” 見季思危主動和她說話,游亭亭臉上陰雨轉晴,柔聲細語地說:“不會,你喜歡摘多少次都行,但是摘下來之后,你的雙腿會恢復原狀?!?/br> “謝謝,我明白了?!奔舅嘉|c頭:“你們繼續?!?/br> “???”游亭亭一怔,才明白季思危是讓她繼續和鬼少年吵架。 但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季思危轉移,對鬼少年失去了興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季思危。 季思危坐回臺階上,摘下手腕上的項鏈,放在一側。 摘下項鏈后,好像有一股力量從身體中抽離,雙腿明顯變得沉重。 季思危嘗試著轉動腳腕,關節可以轉動,但不太靈活,小腿可以微微抬起,不過有些刺痛感。 他扶著柱子試圖站起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前傾,險些摔倒。 一股柔和的血霧緊緊包裹著他的身體,幫助他重新坐下。 “主人,你還好嗎?”小木偶飄到季思危面前,有些擔心。 “沒事?!奔舅嘉λα诵?,撿起項鏈,重新戴回手腕上。 雖然還不能站起來,但能夠恢復到這個程度,他已經很滿意了。 大型副本的獎勵果然豐厚。 鬼少年抬了抬頭,淡淡問道:“虎牙,回家否?” 季思危站起來:“回去?!?/br> “親愛的,你現在要離開這里嗎?!”游亭亭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些著急,上前想拉季思危的袖子。 鬼少年還未動手,小木偶就擋在了季思危面前,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里射出兩道寒光。 它可沒忘記,游亭亭昨晚千方百計地想殺季思危。 游亭亭硬生生剎住腳步。 季思?;卮鹚骸笆堑??!?/br> “你不能走!”游亭亭咬了咬下唇,看著季思危的眼睛:“你還沒有陪我把大擺錘、過山車、摩天輪都玩一遍!” 季思危沒有回避她的視線,平靜地說:“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男生?!?/br> 直視著季思危的雙眸忽然紅了紅,游亭亭沉默不語,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 游樂園里的場景突然在破敗與繁華之間不斷切換,閃爍不定,晴朗的天空灰暗了幾分,場面一度十分詭異。 她在現實與自己的幻境中掙扎,心境的變化對幻境產生了影響。 游亭亭抬起眼,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她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大喊道:“我不想聽,我也不要管,總之你必須陪我玩!” 季思危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拒絕?!?/br> “不容你拒絕!”游亭亭咬著牙,張開五指,銳利的指甲猛然增長,她不管不顧地沖向季思危。 小木偶身上爆發出恐怖的血霧,游亭亭若不收手,一定會被血霧吞噬。 鬼少年手上一動,游亭亭連人帶傘回到他身邊。 他冷聲道:“安靜點?!?/br> 游亭亭渾身顫抖著,目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她心里清楚,她阻止不了季思危離開游樂園。 游亭亭抹掉眼淚,換了個思路:“如果你一定要走,把我也帶上,我可以一直給項鏈輸送魂力?!?/br> 紙飛機上的線索說明,七天之后第五個抽屜才會現世。 到時候,項鏈的魂力已經損耗完,季思危出行必須再次依靠輪椅。 如果有游亭亭的幫助,一切會順利很多。 哪怕她是一枚定時炸彈,季思危也愿意讓她跟著。 不過,季思危有些不解,這座游樂園是游亭亭的執念,她怎么會輕易離開。 季思危握住小木偶的身體,把它放進口袋里,看向游亭亭:“你舍得離開這座游樂園嗎?” 游亭亭深情地看著他:“沒有你的游樂園,所有歡聲笑語都是別人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季思危被她的眼神看得汗毛直豎,很想讓她清醒一點。 “你可以跟我走,但你要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笨戳丝磿r間,季思危說:“來接我們的人應該快到了,我們現在去大門口?!?/br> 話音剛落,游亭亭化作一縷黑煙,鉆進項鏈的戒指里。 紅傘在半空中旋轉著,鈴鐺發出陣陣清響,聽久了有些頭暈腦脹。 鬼少年一招手,那紅傘變成巴掌大小,再次收回他袖中。 纏在游亭亭手上的紅線沒有消失,從戒指上伸出來,乍一看,像是綁在季思危的手腕上一樣。 季思危揚了揚手:“納蘭兄,這根線可以隱藏嗎?” “可以?!惫砩倌杲Y冰似的聲音幽幽響起,紅線憑空消失。 季思危又問:“對了,納蘭兄有見到我的輪椅嗎?” 鬼少年從袖中取出一個迷你小輪椅,給季思??矗骸霸谶@,是否恢復原樣?” “暫時不用?!奔舅嘉S行@訝:“納蘭兄可以把所有物品任意縮小嗎?” 這也太方便了吧。 鬼少年點頭:“是的?!?/br> 季思危問道:“人也可以縮小嗎?” 鬼少年想了想:“沒試過,理論上可以?!?/br> “很厲害?!奔舅嘉S芍苑Q贊。 季思危帶著八尾貓和小木偶,與鬼少年并肩向大門口走去。 剛到達門口,葉囂就打了電話過來,季思危接通電話:“我看到你了,這就過去?!?/br> “你的身體恢復了?” 葉囂站在車旁邊,見季思危向著自己走來,非常驚訝。 “是暫時借助了這枚戒指的能力?!奔舅嘉=o他看手腕上的項鏈:“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產生副作用?!?/br> “這得問師叔?!比~囂看著鬼少年,目光又轉到季思危身上:“才幾天沒見,你怎么又招惹了這么多個?” 葉囂是道士,除了明目張膽站在季思危身邊的鬼少年之外,他還能感受到游亭亭和稱心如意筆的存在。 在普通人眼里,季思危只有一個人。實際上,他帶著一支隊伍,隊伍的成員有厲鬼、器靈和妖。 季思危:“一言難盡?!?/br> “先上車吧?!比~囂說:“你姐說你不打招呼徹夜不歸,陳叔和阿姨急得不行,給她打了電話,她打你電話打不通,找到了我這里。我只好騙她說你跟著師叔去驅鬼了?!?/br> “謝了?!奔舅嘉W细瘪{駛:“我回去再跟她解釋?!?/br> 自從醫生和季思蘊說,季思危的體溫低于常人,繼續下降可能存在生命危險之后,她就非常擔心。 可想而知,她現在有多么著急。 季思危沒想到會在副本里待那么久,否則也不會招呼都不打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