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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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尾貓抱著小魚干吃得津津有味之際,電梯再次合上,向著四樓非常緩慢地上升。 按照習慣,季思危又向布偶熊打探了一下信息:“四樓的守樓者,認識嗎?” “說起四樓,那八卦可就多了?!辈寂夹芤桓卑素灾晷苄苋紵臉幼?,給他一把扇子馬上就能說書,給他一牙西瓜就能充當吃瓜群眾。 季思危點點頭:“你說?!?/br> “娛樂圈關注過嗎?聽說現在小姑娘都喜歡稱呼自己喜歡的明星叫愛豆?!辈寂夹芎俸僖恍Γ骸八臉沁@位,就是方圓幾里地里鬼姑娘們喜歡的愛豆,要不是他死的時候年紀小了一點,給他說冥婚的能從這里排隊排到天灣廣場?!?/br> “娛樂圈我不怎么關注,不過你的形容很生動,我聽得明白?!奔舅嘉枺骸笆且驗樗L得好看嗎?” “說他好看太膚淺了,他身份也挺特別的,好像是個小世子還是小王爺,學校那邊挖出來的墓xue和他有些關系?!辈寂夹苊嗣掳停骸皳f他才是七樓的守樓者人選,只不過他不喜歡七這個數字,最后留在了四樓?!?/br> 第67章 四樓的鬼少年 “所以四樓的守樓者是個古人?” 季思?;叵肫鹪谔鞛硰V場里遇到過的古代鬼魂,鬼新娘,黑棺主人,鎧甲將士,以及八惡人…… 這種滯留世間數百年的惡鬼,更難對付。 上一次,在傳單大叔師侄二人和小木偶的出手相助下,季思危才僥幸脫身。 沒想到那么快又要遇上這種惡鬼。 作為羊城的龍脈所在,天灣區果然不簡單。 “對,就是死了很多年,資歷很高的前前前前輩?!辈寂夹艽鸬溃骸八臉沁@位前輩比三樓的水鬼jiejie好一些,偶爾還會出去散散步,但是吧,每次他散步都會引起圍觀,所以這兩年也不怎么出門了?!?/br> 季思危有些驚訝:“那么夸張?” 布偶熊認真的點了點頭:“害,你要是有機會看見那場面,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br> 季思危:“這樣說來,你見過他?” 布偶熊說:“我見是見過他,但和他沒有交情,你就不用指望我了?!?/br> 季思危倒是沒想過指望布偶熊。 不管四樓這位是多厲害的角色,他也得繼續往上。 大不了再剛一次。 這一次,表針行走的速度沒有變慢,大概是cao縱電梯的那股力量也忌憚四樓的守樓者。 電梯很快到達了四樓。 電梯門再次開啟。 四樓的玻璃幕墻很完整,長長的走廊里漂浮著一小簇幽綠色的磷火。 走廊的正中央放著一張烏木太師椅,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按照經驗,這張太師椅一定不簡單。 電梯里暫時很安全,季思危沒有妄動。 如果四樓的守樓者是個和平主義者,不喜歡動刀動槍,那季思危也樂于在電梯里茍過三十分鐘。 約摸過了半分鐘,走廊里忽然傳來一句文縐縐的話:“汝是何人?” 這聲音語調很緩慢,聽起來年紀不過十五六歲。 季思危已經習慣了這棟大樓的詭秘,對于這種時不時冒出來的聲音和鬼魂已經有了免疫力。 他不僅沒有被驚嚇到,甚至很淡定地問了一句:“你會說白話文嗎?” 那邊恐怕沒見過一上來還敢提要求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會?!?/br> 那邊又問:“你是誰?” 沒想到對方那么好說話,感覺是一個很有禮貌的鬼。 季思危勾唇一笑,溫聲道:“我叫虎牙,準備去八樓參加研討會?!?/br> “噢,原來是去參加那個無聊的會議?!睂Ψ胶孟裼幸稽c失望,聲音也提不起興致,有些懶洋洋的說:“你不在邀請名單里面,想要繼續往上,必須打贏我?!?/br> 季思危嘗試著商量一下:“沒有其他方式嗎?” “暫時沒有?!睂Ψ胶孟裥α诵Γ骸澳愫苡腥?,我改變主意了?!?/br> “殺了你之后,我可以把你做成傀儡。一定會和你身上帶著的那個木偶一樣好看?!?/br> 隨著話音落下,走廊里的磷火忽然變得旺盛,它漂浮在太師椅上方,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還以為四樓的守樓者會與眾鬼不同,沒想到也是個變態。 “嗒嗒……嗒嗒……” 走廊里響起一陣高靴敲擊地板的聲音。 季思??嚲o神經,嘗試著分辨聲音的方向。 “嗒嗒……嗒嗒……” 腳步聲沒有具體的方位,它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樣。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季思危想扔一張符紙試探一下之時,腳步聲戛然而止。 布偶熊好像很緊張,湊到季思危身邊,壓低聲音提醒道:“虎牙,這個守樓者很詭秘陰森的,你一定要小心?!?/br> 季思危點頭:“我知道了?!?/br> 四樓這位守樓者,和三樓那位一樣,是個不喜歡暴露蹤跡的。 這種喜歡玩陰的,很棘手。 空氣里混進了一股很特別的檀香味。 濃郁的檀香之中,還有不易察覺的血腥味。 危險的味道。 守樓者可能以任何一種方式從任何一個地方出現。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知從何處響起了一種重物爬行的聲音,那種千只萬只尖足劃過瓷磚發出的刺耳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難道守樓者是條長著千足的長蟲不成? 謹慎地打量著四周,季思??傆X得守樓者會突然展開攻擊。 白衣女鬼一臉驚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東西,猛地扎進底下,消失不見。 “什么東西過來了!”布偶熊的聲音有些顫抖,笨拙的身體貼著轎廂,看起來慌張得不行卻強忍著不逃跑。 雖然幫不上忙,但還算有一點義氣。 八尾貓豎起耳朵,碧綠雙眸睜得渾圓,身上的毛發瞬間炸開。 就連遇事不驚的小木偶也變得十分警惕。 這預示著,小木偶認為,季思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季思危感覺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空蕩蕩的走廊里只有一陣陣莫名卷起的陰風和千足蟲爬行一樣的聲音。 對方在用這種方式摧毀季思危的神經,但季思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強,聽久了甚至有些麻木。 又過了一會兒,季思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布偶熊好像有幾分鐘沒有發出聲音了。 以他那種話癆的性格,就算氛圍再緊張再糟糕也會小聲叨叨幾句話的。 除非,布偶熊被控制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季思危的背部瞬間有些發麻。 不能直接回頭,季思危佯裝成什么也沒發現,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小木偶。 小木偶和八尾貓看起來有些煩躁不安,一直盯著季思危的后面,卻沒有什么舉動。 強烈的直覺告訴季思危,有東西在他的背后! 不能再等了。 夾著符紙的兩指輕輕一晃,向后拋出符紙,季思危輕喝一聲:“百無禁忌!” 符紙遇上陰風,“噌”的一下燃起一團火,熾熱的火光沖淡了電梯里冷淡的燈光,同時也照破了這里的幻象。 符火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東西,發出“滋滋”的聲響,一股焦臭的rou味從身后飄來。 “喵??!” 八尾看著季思危的身后,身上的毛完全炸開,連尾巴也豎了起來。 “主人,蟲!” 小木偶身上浮現出一股紅色血霧,黑曜石一樣的眼睛里也露出危險的紅光。 不用它們提醒,季思危也看到了。 一條巨大的蜈蚣正盤踞在輪椅的周圍,數不清的鉤形腳不停地爬動著,盔甲一樣的紅褐色外殼上布滿金色的小尖刺,看得季思危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龐大的陰影籠罩在季思危的身上,他知道,蜈蚣的腦袋此時一定就懸在自己腦袋的上空。 沒準正張著毒鉤準備撕開他的腦袋。 長而粗的觸角垂下來,試探性地蹭著季思危的頭發和臉頰。 一滴腥臭的唾液滴落下來,季思危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無關害怕,他只是感到有些惡心。 蜈蚣的毒素在那一對毒鉤里,如果朝著蜈蚣的腦袋射一箭,應該不會把毒液打出來,但爆開的組織液很可能會潑自己一身。 季思危很嚴肅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不能咬,咬爛了做成傀儡會很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