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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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抹掉眼淚,無聲地笑了起來,一把關上了廟門。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之后,小啞巴毅然決然許下了第二個愿望,他們才能順利拿到兇煞地的地圖碎片。 現在,他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啞巴赴死。 用力握緊雙手,又再次張開,不管如何嘗試,季思危都沒能成功釋放血霧。 他現在,與普通人無異。 見季思危的表情有些不對,阿命擔心再出變故,果斷握住他的輪椅,推著他向岸邊跑去。 黎印抱著全部家當,緊隨其后。 身后傳來痛苦的慘叫聲,阿命很想捂住季思危的耳朵,但她實在沒有多余的手。 但季思危并沒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他比阿命想象中的要冷靜克制得多。 上了岸之后,三人在岸邊遇到了等他們的老伯,一行人沒有停頓,冒著夜色往回趕。 附近的蛇太多,危險重重,不適宜過夜。 午夜之前,他們到了一片相對安全的林子,找到休憩地后,搭了個火堆。 “唉,誰曾想在心里面默默許個愿也能中招,小啞巴真的是倒霉?!?/br> “既然第二個愿望也生效了,為什么小啞巴不許第三個愿望,讓自己活下來?!?/br> 黎印憋了一個晚上,終于問了這個問題。 “因為這是如愿廟里唯一不會實現的愿望?!卑⒚苄苋紵幕鹧鎳@了口氣:“小啞巴只是一個新人,沒有武力值,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br> 這個副本歷經的時間長,同住幾天,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小啞巴性格又很好,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騙人的。 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別人,阿命閉了閉眼,輕輕說了句:“生死無常,不要太難過?!?/br> 進了副本,命比草賤,哪天輪到自己了也不足為奇。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他們順利回到寨子。 三個人的情緒都有點不好,應付完族長之后,他們閉門謝客,在客廳的茶幾上,完成了地圖的拼接。 三塊地圖碎片的連接之處,正好是一個紅色的圓圈,圓圈圈住的,就是九尾廟的所在地。 “一開始九個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三個人,我們這次真的能活著出去嗎?” 黎印看著那張歷經數次生死危機才拼湊完整的地圖,只覺得身體被掏空,高興不起來。 “完成任務和人數沒有必然的關系,我們已經得到完整的地圖,只要找到九尾廟就能活著出去?!奔舅嘉傞_一張畫紙,仔細臨摹著那份地圖,頭也不抬地說:“再堅持一下?!?/br> 第54章 假裝自己是一具尸體 “命姐,我自己來就可以了?!?/br> 季思危垂眼看向半蹲在他身側,幫他換藥的阿命。 “你自己換不方便?!卑⒚p手輕腳地揭開紗布,皺起了眉:“在副本里受傷恢復得會很慢,你洗漱的時候小心些,別碰水?!?/br> 手腕上的傷口不僅沒有愈合,反而有化膿的趨勢,通紅一片,與蒼白修長的手臂形成鮮明對比,觸目驚心。 “這都怪我,虎牙,實在對不住?!?/br> 一旁的黎印看見這猙獰的傷疤,無比自責。 黎印被邪祟cao縱期間完全沒有記憶,還是后來聽阿命說才知道虎牙手上的傷是自己造成的。 人的情感真的很復雜,開始百般嫌棄的人,在一同經歷了艱難險阻之后,就有了不輕的交情。 “小傷而已,不必介懷?!眰谡谙?,季思危好像不會痛似的,沒有露出一點情緒。 他看著立在一旁的黑色長刀,陷入了深思。 這是進入讀本后的第七天,如果沒有變故,現世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招呼沒打就把刀帶走,也不知道傳單大叔和葉囂現在怎樣了。 而且,陳叔還在等他聯系。 天灣廣場已經關門了,按陳叔的性格,那么長時間聯系不上,估計已經報警了。 “好了?!卑⒚魯嗉啿?,囑咐季思危:“出了副本之后你還得受一次罪,到時候可要仔細一些?!?/br> “命姐,進副本的時候,你在哪里?” 季思危收回手,平靜地問了一句。 阿命收好醫藥箱,仰頭看他,似乎猶豫了下:“在一棟廢棄大樓里?!?/br> 黎印接過阿命手上的醫藥箱,也插了一句:“我是在一個貓博物館?!?/br> 阿命站起身,用手背蹭了蹭下巴:“怎么突然問這個?” 季思危問出了壓在心里的疑問:“你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那么,知不知道我們進入副本后,現世中的身體會怎么樣?” 阿命抱著雙手,思量片刻后說道:“其實我也不敢確定,但根據每一次的經歷推測,進入副本后,現世中的身體以及隨身攜帶的東西會暫時消失,完成任務從副本里出來后會重新出現在原地?!?/br> 季思危點點頭,又問:“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呢?” 阿命看著季思危的眼睛,吐出咬字清晰的四個字:“原地死去?!?/br> “所以我們都會避開人群,找準時機才打開抽屜,免得引起恐慌?!崩栌⊙a充道:“不過據我所知,大多數抽屜都在陰氣重或者地理位置特殊的地方,這些地方普遍人煙稀少?!?/br> “虎牙,哥勸你一句,下個副本里可別輕易跟別人透露你的位置,也不要問這種問題?!崩栌≌Z重心長地說:“這很危險?!?/br> 正說著話,族長就帶著人上門拜訪了。 不像以前那么聲勢浩大,這一次,族長只帶了老伯一個人。 頭發花白的兩個老人各自背著一堆東西,看起來格外凄涼。 “你們都在,實在太好了?!?/br> 族長看起來有些疲憊,他打了聲招呼后,慢騰騰地放下手中的包裹,找位置坐下后,吧嗒吧嗒地抽起煙來。 黎印一邊幫老伯卸背簍,一邊問道:“族長,這次就老伯一個人和我們去?” 族長半瞇著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他放下煙槍,神色肅穆:“九尾廟關乎我族存亡,此乃族中大事,這一次我親自給你們做向導?!?/br> “你也要去?”黎印揉了揉鼻子,有些驚訝:“族長,你之前不是說你不能離開寨子嗎?你走了這寨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怎么辦,況且你這身子骨禁得起來回折騰嗎?族長,你不行就不要勉強?!?/br> “我不行?我哪里不行?” 族長哼了一聲,怒摔煙槍,站起身來一把扯開衣襟露出紋著大片圖騰…… 瘦骨嶙峋的胸膛。 “我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族長拍著自己的胸口,瞪了黎印一眼:“你說我不行?我當年可是寨子里數一數二的高手!” 黎印還以為自己又要見到堪比健美先生的軀體,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安撫道:“行行行,你最犀利?!?/br> 族長仍舊氣哼哼:“以后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br> 在關鍵時刻,族長提出和他們一起前行,季思??傆X得這其中有貓膩。 他沒有表露情緒,整理完包裹,cao縱輪椅向老屋外面駛去:“別浪費時間了,出發吧?!?/br> 擔心原件破損,季思危路上只拿那份自己臨摹的地圖找路。 歷經滄海桑田,地貌有所改變,再加上地圖上記載的線路就連族長也不太熟悉,這次尋路比之前兩次困難許多。 “過了前面那個山洞之后,我們先休息一下吧?!?/br> 族長雖然在山里生活了大半輩子,但年紀確實大了些,又沒有老伯那么逆天的體格,走了大半天已經到了極限,撿了根木棍當拐杖,每走一步都要喘口大氣。 “族長拖著老邁的身體,非要和我們跋山涉水找九尾廟的理由是什么?”阿命悄聲和季思危說:“這一點我很在意?!?/br> “靜觀其變?!奔舅嘉Uf:“族長一有什么奇怪的舉動,馬上制止?!?/br> 距離副本的核心只差一步,誰也不想橫生枝節。 老伯做了幾個簡易的火把,分給眾人:“山洞里面太黑了,帶著火把進去安全一些?!?/br> 眾人拿著火把,進了山洞。 這山洞也不知道是天然的還是人為開鑿出來的,很寬闊,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前面一段路光線還挺充足,越往后越昏暗,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頂上不時有水珠滴落,落在皮膚上涼津津的。 風聲、腳步聲、輪椅碾過石子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山洞里回蕩。 在封閉又幽暗的地方行走,很容易想象一些有的沒的東西。 比如黑暗里會不會滋生出什么臟東西…… 比如隊伍里會不會混進奇奇怪怪的“人”…… 再比如走著走著會不會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也許此時,頭頂上就懸著一張蒼白的臉,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黎印的腦袋越垂越低,用力揉搓著自己冰涼的手臂,感覺再不說話就要被自己的想象逼瘋了。 他啞聲打破靜默:“這山洞好長,感覺沒有盡頭一樣?!?/br> 這突兀的話讓所有人都怔了怔,紛紛把目光投向他。 黎印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我們能不能說點話,太安靜了,怪嚇人的?!?/br> 季思危打開手電筒,照向一旁,低聲道:“還是安靜點好?!?/br> “為什么?”黎印順著那道冷光束看過去,舌頭瞬間打了死結。 濕潤的洞壁長滿青苔,下方堆滿慘白的骨頭,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 手電筒掃過的地方,皆是尸骨,數量之多,難以估計。 黎印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根本就沒發現山洞里堆滿了尸骨。 黎印又想給自己的嘴巴上拉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