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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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和藹的男聲,語調慢悠悠的,聽起來上了年紀。 季思危沒聽出什么異樣,暗暗松了一口氣。 “謝謝阿伯?!?/br> 季思危應了一聲。 也許是自己心里暗示太多了,才會覺得到處都陰森森的,還沒到晚上,怎么會有鬼怪出沒。 剛把下樓用的電動履帶調出來,季思危就聽到身后的阿伯用一種唏噓又羨慕的聲音說:“你這個輪椅還真是方便啊,我死得太早了,那時候還沒有那么先進的東西?!?/br> “確實挺方便……” 話音一頓,季思危心頭一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死得太早? 那現在推著他輪椅的是…… 不敢想象,不敢回頭,不敢出聲,不敢造次。 “要是我死之前就有這種輪椅,我老婆就可以少受點罪了?!?/br> 輪椅在樓梯上顛簸,阿伯時不時還感嘆兩句。 季思危不敢接話,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從樓梯上滾下去。 然而輪椅平穩地停在了地上。 “我走嘍?!卑⒉吐曅α诵Γ骸昂笊?,前面的路你自己看著辦吧?!?/br> 沒有感受到惡意,季思?;仡^看去,身后空蕩冷清,一個人也沒有。 …… 面前是一個開闊的中庭,店鋪分布在四周,走近一看,才發現地下層幾乎全是玉器店。 樓層不高,穿行其間有種壓抑得透不過氣的感覺,而且這里的氛圍,和瑰苑很像。 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煞氣游走其中,空氣里總透著一絲腐朽難聞的味道。 里面面積太大,季思危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去負三樓的樓梯或者電梯,也沒有看到地圖,只好問一下別人。 附近的店不是拉閘上鎖了,就是貼著封條的廢棄店鋪,只剩下前面一家玉器店還沒有關門,老板是個穿著唐裝的胖子,正趴在柜臺上撥弄著計算器。 “老板?!?/br> 季思危去到店門口,打了聲招呼。 老板看了他一眼,臉色驟變。 “后生仔,你身上煞氣很重,怕不是帶了些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進來?我勸你抓緊時間離開這里?!?/br> 老板皺起兩道濃眉,抱著計算器向后退了兩步。 見老板反應那么大,想到背包里的木盒,季思危覺得老板也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知道點關于這里的內幕,于是抬眼看著他,語氣認真地問道: “一定要留在這的話,怎么辦?” 老板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他瞥了一眼季思危的背包,又飛快地移開目光,一邊撓著頭,一邊在裝滿玉石珠寶的木箱里面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顆黑色帶金閃的小珠子遞給季思危。 那顆黑色珠子很漂亮,像包著一塊金砂,隨著指尖的轉動,發散細閃。 “這是烏金黑曜石,見你我有緣,便宜一點賣給你,一萬塊,辟邪,管用?!?/br> 老板把珠子送到季思危面前,一副你買就是賺到了的模樣。 季思危:“……” 原本以為遇到了世外高人,沒想到是推銷。 “珠子我就不買了?!?/br> “老板,請問負三樓怎么走?!?/br> 季思危平靜地直視老板的眼睛,鳳眸泛著細碎的冷光,比那顆烏金黑曜石還要深邃幾分。 “你竟然要去負三樓,這里沒有負三樓!” “那不是活人去的地方!” 老板的臉色變得更難看,白胖的臉上像蒙著一層陰霾,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你又說沒有,又說不是活人去的地方,到底是有還是沒有?!?/br> 季思危挑了挑眉,眼神變得有些尖銳,連帶著語氣也冷了幾分。 老板沒想到自己話里的漏洞那么快就被抓住,他詫異地看著這位坐著輪椅的少年,嘴唇輕微顫動,一時沒有再說話,抬手擦了擦汗。 “告訴我怎么去?!?/br> 季思危又問了一遍。 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溫和,渾身帶著鋒芒。 “你想死我也不攔著,你從前面的電梯上四樓,再往北邊走,樓道盡頭有一部廢棄電梯?!崩习鍝u著頭,露出一個極度心疼的表情,把手上的珠子遞給季思危:“這個烏金黑曜石就送給你了?!?/br> 這下換季思危詫異了:“一萬塊的東西,說送就送?” 雖然看起來就不值一萬塊,但以商人摳門的性格,就算這東西只值一塊錢,沒有利益他也不可能白送。 “送你了?!崩习鍞[了擺手:“你家人電話號碼多少,我明天打電話叫他們過來收尸?!?/br> …… 季思危自然沒有給他留電話。 但烏金黑曜石還是拿了。 根據老板說的路線,季思危乘坐電梯上了四樓。 夜幕悄悄降臨,透過玻璃穹頂,可以看到墨色濁云擠滿天穹,沉重得仿佛要向下墜,把玻璃砸得稀碎。 往下一看,給他黑曜石的那家店也關門了,胖老板正匆匆忙忙地離開。 商場里的燈熄滅了一大半,空蕩蕩的商場里沒有保安巡查,也沒有人來趕他出去。 季思危抬手看表,距離七點還有半小時。 就在他抬起頭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就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悄無聲息地看著他。 第20章 你這把是什么刀 “你在找路嗎?” 白裙女子皮膚蒼白,此處無風,她的白色裙擺卻在輕輕拂動,她將及腰長發撥到背后,笑著問季思危。 經過老伯那件事情后,季思危心里有了防備,他知道負三樓在這里似乎是個禁忌,所以沒有回答她,只是搖了搖頭。 “這里我熟,我可以帶你去?!?/br> 白裙女子并沒有在意季思危的冷漠,她輕聲說著,又走近了兩步。 她五官長得很精致,但皮膚白得有些怪異,臉上的妝也很奇怪,靠得越近,越覺得她身上沒有一絲生氣。 “不用了,謝謝?!?/br> 季思危警惕地看著她,往后退了一段距離。 “我知道你想去哪,跟我走吧?!?/br> 白裙女子笑得唇角彎彎,走向季思危的腳步變得更快,她沒有穿鞋,腳背上布滿傷痕和灰塵,她走一步,腳上的傷口就裂開一寸,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血腳印。 “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 手指微微顫抖,白裙女子臉上露出一種渴望又懼怕的復雜表情,眼眸中慢慢泛出沉沉的紅色,氤氳著一層血霧。 這顯然不是戴美瞳可以呈現的效果。 她看起來太不正常,季思危一直往后退,右手伸進背包里,握住了那把水果刀。 白裙女子所在的方向,是通向電梯的唯一道路,避無可避。 “把它給我……” 女生轉眼間就走到了他面前,她伸出纖細的手臂,想要去碰季思危的背包,動作很不自然,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 她的手還沒碰到背包,就像被燙到了一樣,尖叫一聲,猛地向后縮。 她的手指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紅斑,并且迅速往手臂上蔓延。 季思??聪虮嘲?,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傷了她。 “把它給我!否則我讓你尸骨無存!” 白裙女子握著受傷的手,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扭曲,眼神怨恨地看著季思危,她咬了咬牙,語氣極兇惡,五指化爪。 之前一直沒有輕舉妄動,主要是不確定她是人還是別的東西,但是現在她要主動動手,季思危也不會客氣。 “恕難從命?!?/br> 沒有慌亂,季思危冷靜地看向她,說話間cao縱輪椅向后撤退,悄無聲息地抽出放在包里的手,刀尖微垂。 白裙女子沒有注意到他的手,左臉忽然裂開幾道裂痕,露出血rou模糊的半張臉,濁血四處流淌,慘白的手指上“噌”地一下長出銳利的指甲,就要撓向季思危的臉。 下一刻,紅光一閃,水果刀破開虛空,刀尖狠狠劃破毫無防備的白裙女子的掌心。 她慘叫一聲收回手,鮮血瞬間染紅半個手臂。 季思危抬眼看向刀刃,才發現上面不知何時浮現出一片像小孩涂鴉似的紅色圖騰,其上縈繞著淡淡的血霧。 片刻,鮮血滲進刀身,消失無蹤。 出門的時候,它還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突然變得邪氣四溢,拿在手上有種燙手的感覺。 白裙女子受了重創,另一只手上的紅斑已經蔓延到了肩膀,她不甘心地盯著季思危,雖然沒再動手,卻也沒有放棄。 “鐺……” 走廊后面傳來一聲突兀響亮的撞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