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我今天不想見到你!” 平時乖巧的像個小兔子的女孩生氣了。 陸行疼的齜牙咧嘴,也舍不得她就這么跑了,連忙伸手去拉她。 夏以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甩開陸行的手。 夏以才拎著裙擺往前走了兩步,身后忽然傳來小小的抽氣聲。 本該死皮賴臉的少年沒追上來。 夏以想說服自己硬下心腸,剛想抬腳,身后又傳來一聲小小的呼疼聲。 “以以,我的腳好像傷到了?!?/br> 少年聲音沉沉,還帶了些讓人輕易聽出的委屈。 夏以剛要抬起的腳頓住。 她不想轉身的,可身后的抽氣聲又重了些。 夏以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那一踩踩得太重了。 她猶豫著要回頭,一只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剛剛還抽著氣的人一下站到她面前,霸道的摟著她的腰,低頭緩緩道:“以以,我錯了?!?/br> 這身認錯認的可極為迅速,完全不像陸少平時的作風。 夏以見他還有勁兒摟著自己,眨眨眼說委屈,知道自己真是又被他騙了。 她伸手狠狠戳了一下陸行的胸膛:“放開我,我說了我今天不想見到你?!?/br> 陸行才不會放開。 他緩緩低頭,剛好在這時,陸管家的聲音傳來:“少爺,小姐,要出發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br> 陸管家的聲音成功讓陸行的動作停住。 夏以剛剛褪下熱氣的臉,一下又染上紅暈。 陸管家就站在不遠處叫他們,肯定是知道他們在這兒。 夏以一想到陸管家含笑的目光,真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 陸行見她又害羞,飛快在她臉頰邊輕啄了一下,拉著她的手大搖大擺走出去。 夏以低頭,她實在沒臉見人。 偏偏在路過陸管家的時候,陸行說道:“陸爺爺,可以幫忙去以以房間取一支口紅嗎?她……” 接下來的話,夏以全都聽不進去。 她只想捏死旁邊這沒皮沒臉的混蛋。 sao過頭的后果就是夏以拒絕和某人坐同一輛車。 她拎著裙擺,跑到陸老爺子那兒去了。 陸行摸摸鼻子,也挺想湊過去。 不過他知道,要是他真敢過去,那小傻子怕是真要好幾天都不理他了。 靳北集團繼承人的訂婚典禮,h市沒人不想弄到一張邀請函。 就算弄不到邀請函,也有一大堆人蹲在靳公館面前,找機會進去。 陸老爺子的車駕到達靳公館,訂婚典禮的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認識陸老爺子的車牌號碼,也認識這輛他出行必備的賓利。 陸老爺子的車一進靳公館就有人去通知靳亦。 當賓利停在宴會廳前,靳亦已經迎了出來,跟在他身后的還有好多人,誰都想往前湊,試圖在陸老爺子面前混個臉熟。 當一只穿著裸色高跟鞋的腳率先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一愣。 陸老夫人去世許多年,這么多年陸老爺子也沒再娶。 不過轉瞬之間,這只裸色的高跟鞋便讓人遐想無數。 很快,他們就見到了穿著這只裸色高跟鞋的人。 是個極為年輕的女孩,看起來好像還沒成年。 心思齷齪的人又多想了些,直到那個女孩口中吐出一句話:“爺爺,您慢點?!?/br> 能叫陸老爺子爺爺的,這天底下有兩個人,但都沒有一個是女孩。 無數的目光匯聚到夏以身上。 探究猜測遲疑不善,夏以的脊背明顯緊繃起來。 陸老爺子知道她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又這么快迎接萬眾矚目,肯定不適應。 他輕輕拍了拍夏以的手,順著她的力道從車上下來。 陸老爺子的出現,即便還有人好奇夏以的身份,卻也沒有人敢再用放肆大膽的目光揣測她。 靳亦看到夏以也是一愣。 不過,他這個縱橫商場多年的老狐貍可不會像別人一樣,隨隨便便就暴露心頭的想法。 他笑著迎上來。 論輩分,陸老爺子是和靳亦父親一輩的人。 陸老爺子多年不參加這樣那樣的宴會,這次會來還讓靳亦稍稍詫異。 不過,如果是為了小輩,或許就不那么難理解了。 短暫的幾句寒暄,一行人便往里走。 夏以僵直的脊背在陸行靠過來時才稍稍松懈下來。 進了宴會廳,陸老爺子自然被請向主位,夏以和陸行也跟著過去。 除了陸老爺子之外,還有不少老爺子輩的人來。 很快就有人好奇夏以的身份。 “老陸啊,我可是頭一次見你身邊帶著小姑娘,這是哪家后輩?” 說話的是岑右銘的爺爺,自打岑左臣接手岑家的家族事務,岑老爺子就退了下來。 岑老爺子平日里就喜歡這兒玩玩那鬧鬧,他會來參加靳曉的訂婚典禮,一點兒也不奇怪。 陸老爺子笑著拍了拍夏以的手:“是我孫女?!?/br>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所有人都知道,陸老爺子其實有兩個孫子,但被他承認的只有陸行。 面前這小姑娘,又是陸汵在哪了下來的風流債,竟然能讓陸老爺子承認了她的身份? 大家都好奇這一點,可沒有誰敢不開眼的問出來。 夏以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可面對這么多長輩,她還是有點怕,只能盡量保持一張笑臉,給每個長輩問好。 陸老爺子自然不會給外人解釋家里的麻煩事。 夏以認了一圈人,陸老爺子就讓陸行和夏以去認識認識同輩人。 很快,陸家除了陸行之外有位大小姐的事就傳了出去。 上前攀談的人可不少,而夏以身上又沒有陸行那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氣質。 來參加這場宴會,不乏有夏以班上的同學。 陸老爺子親口承認了她的身份的事傳出,那些平時和她關系一般的同學都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她,而且試圖上前攀談。 夏以可不習慣這樣的應酬,剛好陸行又被一大堆人圍住。 看著那些西裝革履的精英男人,夏以忍不住頭皮發麻。 她拒絕了要過來陪她的陸行,和他說到沙發坐會兒。 今天夏以身邊跟了個精明干練的女保鏢,陸行也不怕她出事,叮囑了她一聲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夏以的確很不適應這樣的場合,她捧著一塊小蛋糕想找個角落里的沙發坐著。 正巧靠窗的沙發沒人,夏以瞄準的那個位置走過去,才剛剛坐下,一個人影便將她籠罩住。 前幾天才見過的臉,還算得上熟悉,夏以吃蛋糕的動作停住,下意識往后縮了一縮。 靳橋察覺她的動作,眼中飛快掠過一抹暗光。 “陸小姐,上次見面失禮之處還請見諒?!?/br> 今天的靳橋穿了一身銀灰色的筆挺西裝。 他的長相本來就偏柔,銀灰色的西裝襯托的他有些病弱。 夏以對他的感官還停留在狠狠地打了阿溫哥哥,并且如果不是陸行開口,他還會做更過分的事情上。 夏以本能的想離他遠些:“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br> 夏以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跑到她面前來,她的抗拒表現得十分明顯。 靳橋見她態度排斥,心頭很是不悅,可以知道,夏以他得罪不起。 只是,陸老爺子孫女婿的身份他很中意。 夏以感覺到身邊的人明顯不想離開,她把手里沒吃完的蛋糕遞給保鏢,又道:“抱歉,我的口紅掉了,我需要去補一補?!?/br> 說完,她也不在意靳橋是什么樣的反應,拎著裙擺問了侍者衛生間在哪,就徑直離開了。 靳橋面色沉沉。 靳曉在外風流,他也不遑多論。 他還從來沒遇到過他主動搭訕,卻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不管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是因為這張臉,靳橋都沒在女人面前受到這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