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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洵見初九的左手格外修長白皙,指尖還泛著瀲滟的光芒,倒比那纏絲岫玉更美上幾分。 他心中驟然一動,便借著推拒玉如意,一把撫上初九的手。觸碰到初九的一瞬間,身子里仿佛有什么凜冽之處呼之欲出。 初九暗忖,自己也以禮相待地忍了這許久,萬萬不能再忍下去了,當即撤了手,冷聲道:“請公子自重!” 便是這四個字,擊碎了南洵那難得的遐思。他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是從美夢中退出來不久。 其實南洵何嘗不知曉,自己此舉,世人稱之為“褻瀆”,實在算不得君子所為??墒浅蹙糯巳?,讓他寧愿當不得君子,也要靠近一二。 他桎梏住自己想要去握初九袖袂的沖動,后退幾步,片刻后,抬眸觀初九神色,竟是無悲無喜,眉眼里還透著幾分悲憫不忍。 南洵低聲道:“對不住了??伞窃谑悄?,太過……” 他本想說,是在是你太過香軟,又覺得這兩個字是褻瀆了初九。 梅香隨著清風拂入房中,滿室幽澤。 南洵悲哀地意識到,從相見起,初九便是他的求不得。 恰好小碧璽滾著它的紅繡球,經過此處,初九俯**子,將它抱在懷里。 南洵看到他懷中的小金獅,登時意識到,這個尤物與獅族少主連子嗣都有了。 可有的人,明明知曉不會有了局,還是忍不住去觸碰。 初九撫著小金獅的皮毛,道:“今日之事,我權當不曾有過。只是還請公子知矜身份,莫要如此行事。畢竟我是已與人結契的坤澤?!?/br> “你若肯舍了……獅族少主,與我回綏谷,旁人能給的,我亦能給?!蹦箱巴獾募t梅,回憶起當日香艷,又一陣神往,“且我的閑暇頗多,可以日日陪伴你。你做什么,我都陪著?!?/br> 初九含笑搖搖頭,揉起了小碧璽的前爪,翻出粉紅的rou墊:“公子又說笑了。且看我連孩兒都有了,還怎么舍下。再說,我和結契之人琴瑟相調,何曾有參商兩隔的道理?!?/br> 南洵直起身子,目光縈過初九的面頰,又落在桌案上靜靜躺在錦盒里的玉如意,方才還對此飽含期待,此番卻不忍再看一眼,仿佛那玉如意上的纏絲,纏的絲絲入扣的是他的心。 “可他曾經殺死過你的jiejie。我聽說了?!?/br> 小碧璽在初九懷里躺得倦了,便開始掙扎。初九行云流水地將它放回地上,怎料它登時跑到雪里去了:“是,他是傷害過我。但那都是從前了。此時,他也將jiejie還給了我?!?/br> 南洵還要再說什么,初九一抬眸,嗓音溫柔而堅定:“這玉如意美而不可方物,初九受之有愧,還請公子帶回?!?/br> 聽聞初九吐出“不可方物”四字,南洵先是一怔,旋即輕笑:“這玉如意算什么,你才當真是……” 初九心中暗嘆,只因自己身為坤澤,惹下了多少沒由來的禍端。 長君自外頭風塵仆仆踏進來,見初九有客在,一時也不便與初九有所親昵。只將自己披在肩頭的外氅遞給前來服侍的鋒刃,笑道:“怎么了?初九。有客?” 初九見長君退了朝會,回到這里,心中陡然一顫。有上一回劍刺映雪的前車之鑒,初九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他動怒了。他忙如常道:“正是客。你先去歇一歇,我陪完客,便去尋你?!?/br> 長君微微一笑,也不疑有他。只在初九肩頭揉了一揉,自己踏往寢房。自從二人幾番齟齬后,長君也逐漸學會了尊重初九的意思。 南洵見他二人一來一往,親密無間,心中自是難耐。 他又望了初九須臾,終究是帶上自己的那兩個小廝,告退了。 初九在心中喟嘆,喚來一個守門的小廝,要他明兒將這幾柄纏絲玉如意送歸綏谷。 那廂蔻香與黧君散了朝會后,二人并肩在仉山走來走去,雪上留下兩串足印。 蔻香抱著狴犴掐絲金手爐,一壁走,一壁煩惱道:“你說說,jiejie我該怎么辦?” “族姐何必愁呢,”黧君比蔻香小個幾年,便喚她句族姐,“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br> 蔻香搖搖頭,她隨手撥開一處橫斜的白梅枝,自己先過去,又讓黧君過去。黧君笑道:“多謝族姐,這么會疼人?!?/br> “你這猴兒嘴,平日里看著一聲不響的,如今嘴甜起來了?!鞭⑾闵斐鲇裰?,點了點他的眉心,“你給jiejie想個法子,該如何是好?!?/br> 黧君攏了攏自己的襟袖,思忖片刻,道:“要我看來,jiejie還是告訴族兄?!?/br> “不成。不成不成,這個當真不成?!鞭⑾阄⑽Ⅴ久?,此時天色欲晚,月華下徹,映得她肌膚凝白,“族兄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曉!當初他拔刀向映雪姑娘,你忘了?若要給他知曉,南洵對嫂嫂有非分之想,我看,他非得再回典獄里待一回?!?/br> “族姐莫擔心,我看未必?!摈缶告傅纴?,“那一回事兒出來以后,族兄他變了。不再如往常般沖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便是告訴他也無妨?!?/br> 蔻香隨手拍了一下梅枝,雪霰簌簌落下來:“告訴了他,他再向鷺族的公子掄一劍,我便成了罪人了?!?/br> 黧君眉心微鎖:“可你若不說,鷺族的公子若是對嫂嫂做出什么無可挽回之事,又該如何是好?我看,此事還須從長計議?!?/br> 蔻香抬眸望月,心中一陣左右為難。 黧君又續道:“不若現下,你我去一趟南帷殿。將此事說給族兄?!?/br> “等等。你讓我再想想?!彼尖忭汈?,蔻香道,“罷了,走!若是嫂嫂被旁人染指,只怕族兄更要發瘋了?!?/br> 二人相視一眼,一路往南帷殿走去。仉山上天色凜出一陣黛墨色,又四處都點了赤紅的燈籠,勻開月色朦朧。 行至南帷殿,只見長君在后苑練劍,初九在一旁煮茶。 見他二人,長君一個騰身,收起斬霜劍,迎過來道:“怎么了?你們兩個要行酒令,湊不足人?” 蔻香萬萬想不到,嫂嫂也在一側。黧君也頗為驚詫,二人登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便坐在石桌旁,喝茶喝一晌。 長君一壁同他們閑言,一壁抽出斬霜劍,取過隨身帶的巾帕擦拭著劍鋒。 約莫半個時辰后,未回從寢房中走出來,恭謹地行了禮:“見過二位主子。公子,藥端出來了,也涼的差不離。公子趁這個時候兒,不冷不熱喝下去罷?!?/br> 蔻香好不容易尋到機會,當即咽下蜜漬楊梅,笑道:“嫂嫂先喝藥去罷。這個耽誤不得?!?/br> 方才長君一直留著神,發覺初九在跟前兒,蔻香和黧君頻頻望向自己,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兒要說。 他暗忖,即使是獅族的秘事,也不必瞞著初九。 初九笑了笑,如此容顏,讓人望之便想到眉目如畫四字:“既如此,我失陪了,你們聊罷。蔻香,楊梅還夠不夠?不夠了,我便讓未回再取?!?/br> 蔻香笑吟吟舉起盛著楊梅的美人觚:“無妨無妨,嫂嫂只放心地去便是了。還有這么多,夠吃的了?!?/br> 侍奉在亭外的獅族小廝一左一右拂起銀紗簾櫳,初九撩起袍角走出去,回房中喝藥。 黧君憶起方才映雪說的“族兄劍殺映雪”,長君一將斬霜劍擱在案上,他便握過去,不許長君再拿在手中。 長君覺得今日他二人頗反常,不似往日相處起來無拘無束。也不知是什么緣故。他拿起一顆深紫楊梅,放入口中:“怎么了這?依我看來,你們兩個有事兒瞞著我?!?/br> 夜幕降臨后,南帷殿里時不時有寒雀飛過,留下幾痕碎影。三人對坐在亭中,簾櫳勾住的紗幔隨風肆動,亭檐的細細雪沙時不時落下來。 長君回首,遞給幾個小廝們個眼神,他們便都利落地退下了。 “人都走了,有什么,也該說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