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逢時[GL]_分節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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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借溫老大吉言,干杯干杯!”李文驍首先喊了起來,酒杯也往前碰去。 “Cheers!” 所有人面上帶笑,酒杯重重地碰在一起,坐下后溫輕寒再度發話:“今晚隨意發揮,不用顧忌我?!?/br> 溫輕寒話音一落,簡意之就接上了,她拍了拍溫輕寒的肩膀道:“你看你們溫老大,年年都是這段話,你們聽膩了沒有?” 她這話倒不假,溫輕寒這段官方發言這次可是用了第三次了,除了周年紀念那個數字改了,別的幾乎都完全沒動過。溫輕寒沒有搭理她,伸手夾了一筷子牛rou放進火鍋里燙,然后撈了幾個rou丸子,放進時清秋碗里兩個,剩下一個給自己。 “可不是?年年都是這段,溫老大你敢不敢明年換一段新的?”柳憶也跟著自己上司一起調侃溫輕寒,跟簡意之久了,多少見過溫輕寒私下跟簡意之的相處,自然也就敢調侃上那么兩句。 不知道又是誰接了一句:“就是啊,溫老大你這樣太沒有新意了,你要是不行明年讓簡老大上了……” 付安然被逗笑了,扯了扯簡意之的袖子,簡意之回頭附耳過去,付安然低聲笑問:“學姐,你們這么逗溫學姐,她不會生氣么?” 簡意之笑笑,“不會,放心吧?!比缓笥痔ь^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交代道:“那什么,你想吃什么自己夾,或者叫我一聲,嗯?” 付安然聽話地“嗯”了一聲,抬頭去剛好看到正望著溫輕寒燙牛rou的時清秋。付安然眼中露出些許猶豫,正入收回目光的時清秋眼里。她猜了猜付安然的心思,隨即笑道:“安然,你可以像叫意之那樣叫我,我跟她們兩個是同一屆的?!?/br> 那看樣子不但是認識,更是老相識了。付安然心里這么想著,點頭道:“時學姐?!?/br> 她下意識地加了個姓,為了跟簡意之的稱呼有所區別。 飯桌上的人開始熱火朝天地聊起了工作生活,簡意之時不時插幾句嘴,時清秋時而微笑回應。當她再一次低頭時,碗里伸來一勺剛撈上來的牛rou,漏勺里的牛rou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就這么抖進了時清秋的碗里。 她順著勺子抬眼去看,溫輕寒正擺好勺子,左手端起了碗,細長的手指托著碗底,拇指壓在碗沿,正夾著一顆青菜咬進嘴里。 似乎感受到時清秋的目光,溫輕寒放下碗筷轉頭壓低聲音問:“清秋,怎么了?” 時清秋搖頭笑,“沒事,你看你這么瘦,多吃點。我過段時間還有工作,不能吃得這么開?!闭f著便從自己碗里夾了幾塊rou過去溫輕寒碗中。 因為時清秋愛吃牛rou,溫輕寒囑咐手下人采購的時候多買一些,此刻雖然知道時清秋不能多吃,但因為時清秋夾過來的幾片牛rou,她唇角一彎,“嗯”了一聲。 飯桌上氣氛火熱,時清秋以一會兒要開車回去為由拒絕了再飲酒,溫輕寒被灌了好幾杯,結束之后斷然是不能再開車的。 酒過三巡,時清秋起身去洗手間。出來時在走廊逗留了一會兒,飯廳里嘈雜的人聲被遠遠隔絕,她鬼使神差地走向溫輕寒的臥室附近,腳步緩了下來。 溫輕寒低頭切菜和咬了一口青菜的模樣在這時隱隱約約浮現,還有碗里的那一勺牛rou。她知道自己有喝牛奶的習慣,也知道自己喜歡吃牛rou,還有什么呢?可能還有很多,也可能,只是湊巧。 時清秋看著溫輕寒的房門,久久佇立。 剛剛劃過腦海的畫面催使著時清秋在心里問了自己一句,時清秋,你們結婚了,可是你了解她什么呢?你連身為朋友應該知道的事情都不知一二。 你只知道,這一路過來走了許多人,即便許諾過不會走的人也是如此。唯有她溫輕寒,她跟你永遠不會分開,因為你們沒有分開的理由。 第13章 時清秋回到飯廳,恰好看到溫輕寒又鎮定著面容,被助理孟思琪敬了一杯酒。 溫輕寒微微仰起頭,從側臉到下巴又到脖頸,漂亮的線條映在時清秋的眼中,她喝得不疾不徐,酒杯離開時唇上沒有落下酒液,唇角輕輕一挑,即便身處酒席中仍舊不惹塵埃。 “輕寒,你喝了多少了?”時清秋坐回位子,皺著眉問。 “不多,幾杯而已,不用擔心?!睖剌p寒側過頭回答,目光跟時清秋對上,清晰地看到時清秋的擔憂。 以溫輕寒現在的身份地位,沒有一點酒量是不可能的,但時清秋往時極少跟她的工作沾邊,自然也不知道溫輕寒現在的酒量到了什么地步。 沒等她們兩人再說話,簡意之發話了:“今晚差不多就行了,不湊巧,沒碰上周末,大家明天都還要上班,都收著點?!?/br> 先不說簡意之還帶了個付安然,不能逗留太晚,第二天大家都還要打起精神上班的,自然是不能放飛自我拼酒到大半夜了。 陳逸喝得臉都紅了,還嚷了一句:“再來一杯,再來一杯就撤!來,二位老大,美女們!還有女神……別忘了給我簽名!” 旁邊李文驍扶了他一把,沒好氣道:“喝成這樣,又得勞駕我給你打車送回去?!?/br> 余下幾人均是女性,都喝得不多,見狀不禁又笑起陳逸來。 溫輕寒倒了一杯酒,站起身舉杯,那一身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勢又逐漸包圍了她,聲音輕卻極具震懾力:“今天就到這里吧,最后一杯,祝我們不斷進步,共勉?!?/br> 眾人也斂了神情,與她一起喝下。 終于散了場,律所的人各自回家,簡意之跟付安然同路,也走在了前面。溫輕寒回房間里拿了一套衣服之后熄了燈,跟時清秋一起乘電梯下樓。 按照時清秋的打算,喝了酒的溫輕寒退居副駕駛,由時清秋開車回到鳳凰城。停好車已經十點多了,溫輕寒看著時清秋解安全帶,低聲說:“清秋,早點休息,晚安?!?/br> 時清秋笑了,“你還回去那邊么?這么遠,今晚回伯父伯母那邊睡吧?!?/br> “不,今晚我去酒店住,明天讓鐘點工去把那邊收拾了?!睖剌p寒邊說邊把時清秋的包遞給她。 時清秋微微愣住,問道:“為什么?怕打擾到伯父伯母么?” 溫輕寒“嗯”了一聲,隨后淡聲道:“我平時工作日都是住在那邊,這次雖然是律所成立的紀念日,但這個時候回去一定會讓我爸媽覺得奇怪,雖然解釋一下沒什么,但是沒必要打擾他們?!?/br> 她說得輕巧,但時清秋卻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自己是開車去的,那就不會有溫輕寒這反復折騰的現在了。那么一開始,溫輕寒怎么就遷就了自己的惰性,答應自己過來接呢? 為什么要這么遷就?她們明明可以商量的不是么? 時清秋想笑又笑不出來,心里有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她看著溫輕寒平靜的雙眸說:“輕寒,今晚住我家里吧,我媽應該還在看電視劇,不會打擾到的?!?/br> “嗯?”溫輕寒顯然有些驚訝,蹙起了眉。 時清秋扭頭回去熄了火,拔出車鑰匙,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催道:“嗯什么?下車,跟我走?!?/br> 溫輕寒的眉眼在車庫里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柔和,看著時清秋堅持的目光,終于點了頭答應。 她其實并不是第一次留宿在時清秋家,但也不多,寥寥幾次基本都是從前爸媽以不在家等等諸如此類的理由,然后交由時家負責照看溫輕寒那一兩天的起居。 奈何即便在那數次的一兩天里,性子寡淡的溫輕寒跟時清秋也只是普通朋友間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