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閱讀_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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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子派李昀到靈州來,讓賀融給賀秀捏造罪名的時候,賀融就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辟R融終于開口。 賀秀道:“若你是勸我不要與太子相爭,那就不必說了,我也曾想過自請駐守邊城,是太子百般阻擾,讓我去不成,如今他就是想讓我去,我也不去了?!?/br> “你和太子的事,我插不了手了。我想提醒你的是,”賀融看著他,“不要與李寬走得太近?!?/br> 賀秀面露訝異,旋即有些好笑:“他是我的岳父?!?/br> 賀融點點頭,神色坦蕩:“我知道?!?/br> 賀秀沉吟道:“三郎,我不知你與李相有何誤會,若你愿意,我可以出面請李相與你私下相見,你們將誤會解開?!?/br> 賀融暗嘆一聲,心知自己這一句毫無證據的提醒,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就道:“不必了,李相一直以來,于公于私都無可挑剔,但他畢竟是丞相,而二哥你是皇子,你們倆是翁婿,又都身份貴重,太子忌憚也是正常,若你能與李相明面上保持一些距離,興許太子也就不會那么針對你了?!?/br> 賀秀失笑:“三郎,你何時變得這么天真了?太子現在對我的態度,根本不會因為我跟誰走得近而改變。 賀融點點頭:“是我失言了?!?/br> 兄弟二人的交談到此為止,賀秀畢竟是宴席主人,不能離席太久,兩人重回宴席,賀融又喝了兩杯,就起身告辭,賀湛還當他們吵架了,面露擔憂,欲言又止,還是賀融按住他,讓他散席再走。 剛回到安王府,賀融就收到了薛潭寄來的信件。 粗略掃了一眼,賀融微微皺眉,將信遞給張澤。 “家里還好吧?”他順口問張澤。 “我本想勸大哥他們與我一道投效于您,誰知卻反被大哥教訓了一頓?!睆垵煽嘈u頭,旋即盯住信上的內容,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無暇去說張家的事了?!巴回视挟悇??” 薛潭在信上匯報靈州近來的情況,說自從上次殺了一批貪污憊懶者,林淼又將軍中的老弱病殘踢出去之后,練兵卓有成效,但畢竟時日尚短,很多人早已被突厥人歷年來的兇名嚇破了膽,若是再遇上,未必有必勝信心,又提到最近突厥與涼州均有兵馬調動的蛛絲馬跡,讓賀融他們盡量早點回來,以防不測。 蕭豫雖然起兵反叛,立國稱帝,但在中原,人們還是習慣性稱其為涼州,而不是涼國。 “殿下,咱們是不是早些回去?”張澤擔心道。 賀融點點頭:“明日我就入宮陛見,請求早日回靈州?!?/br> 回京這么多天,被罵了一頓之后,嘉祐帝再也沒有召見過賀融,賀融也沒有請求面圣,并非因為在與皇帝賭氣,而是在等一個機會。 現在這個機會終于到了。 這一次,他帶上真定公主,折子一遞,嘉祐帝果然很快就召見他們。 “朕不召見你,你是不是就索性耳根清凈了?”嘉祐帝見了他,先是一聲冷笑。 賀融拱手道:“臣只是怕陛下還在生氣,不敢貿然求見?!?/br> 嘉祐帝看他心平氣和的樣子就來氣:“朕看你這樣,不像是誠惶誠恐??!” 自打賀融記事起,他就知道父親的性情有時候跟小孩子似的,高興來得快,生氣也去得快,這倒不是當了皇帝之后才有的毛病,這么多年下來,他也已經學會如何跟對方相處了。 “臣又哭不出來,要不給您笑一個?” “……”嘉祐帝真想踢他一腳,沒好氣道,“有話就說,朕沒空與你耗著!” 賀融道:“臣收到靈州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突厥人有些異動,所以臣想早日回去,親自坐鎮,也好安心?!?/br> 嘉祐帝半信半疑:“突厥剛剛統一未久,他們就迫不及待想要對中原動兵,膽子也太大了吧?” 賀融道:“正因我們都會這樣認為,不知不覺放松了警惕,突厥人也深知這一點,靈州練兵未成,尚無法稱得上固若金湯,恐怕隨時成為突厥人的目標,尤其還有一個狼子野心的蕭豫在旁邊煽風點火,更不能掉以輕心,無論這個消息是否屬實,臣還是想親自回去看看?!?/br> 嘉祐帝看了他片刻,忽然嘆一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朕一直對你不好?” 真定公主還在偏殿候著,沒有一道過來覲見,嘉祐帝揮退內侍,這里只余父子二人,大可打開天窗說亮話。 人人都道他對賀融寡淡,實際上幾個兒子之中,他的確也是有所偏愛,有所輕忽,但也不至于偏心偏到天邊去,對這個兒子的作為一概視而不見。賀融殺周恕,整治商戶,秣兵歷馬,嘉祐帝都看在眼里,他不是不肯定賀融做出來的成績,只是覺得…… “你太心急了。很多事情,你的目的,也許是好的,但一聲不吭就動手,像殺周恕,你完全可以把他關進大牢里,不會出人命,也就不用與周家結下死仇。還有救真定公主一事,你也應該事先與朕說一聲,而不是悶聲不響就先斬后奏,把人給救回來,憑空給朝廷增添多少麻煩,這些你想過沒有?” 賀融皺眉道:“陛下,時不我與,臣只怕還做得太慢太少,如今內有世家,外有突厥,朝廷國庫空虛,一旦遇上天災,當即無賑可撥,若再內外交困,無異于雪上加霜,恐怕社稷危殆,因此當下治人治事,當用重典!” 嘉祐帝不以為然:“言過其實了?!?/br> 賀融抿了抿唇,不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轉而道:“陛下,靈州如今雖然從陸范周三家上拿了些錢財,可那些錢,不過是他們歷年來虧欠府庫的,眼看冬季將至,為將士添衣添被,都須錢財,臣想斗膽請求陛下撥些糧草軍餉?!?/br> 嘉祐帝皺眉:“你也知道現在國庫空虛,還好意思開這個口?” 賀融飛快接上:“若是無糧可撥,那就請陛下免了靈州十年的錢糧賦稅吧?” 嘉祐帝瞪他:“你訛上朕了是吧?十年?虧你說得出來,三年,再多沒有?!?/br> 賀融:“五年吧?!?/br> 嘉祐帝氣笑了:“你當集市買菜呢?三年,愛要不要?!?/br> “那就三年?!辟R融妥協。 三年也夠了,他在心里估算。 嘉祐帝道:“朕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你來請罪是假,想要讓朕免了靈州賦稅才是真的,你可真會挑時候,趁著朕對你消了氣,好趁機多要一些?!?/br> 賀融:“陛下英明?!?/br> 嘉祐帝沒好氣:“滾,明天就走!回你的靈州去!” 賀融拱手行禮,竟也真就退了出去,毫無回頭的意思。 嘉祐帝被他氣得,差點就把茶杯擲出去。 卻見賀融忽然頓住腳步,復又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