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閱讀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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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太廟遭遇了那么一出,現在還真有些難兄難弟的感覺,再加上方才衛王主動俯首稱臣,賀泰并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此時自然對弟弟和顏悅色。 衛王一走,賀泰見賀融還捧著玉璽盒子,有點好笑:“玉璽加上盒子,少說也有好幾斤重,你捧著不重么,放一放也不會有人來搶的?!?/br> 賀融這才將盒子捧給賀泰,后者下意識接過,卻是一愣:“怎么有點輕?” 賀穆上前打開蓋子,一驚:“空的?!” 馬宏忙跪下請罪:“小人方才在紫宸殿內找了一通,都找不見玉璽,想必是被齊王藏起來了,事急從權,只能先捧了盒子過來!” 賀融道:“如今父親名分已定,玉璽可以慢慢找不遲,但方才在先帝龍榻前,我唯恐有心人借此生事,這才一直假作有玉璽在里面?!?/br> 賀泰:“你向來細心,此番從洛陽趕來,一日即至,也是難為你了,五郎可是在等張侯?你寫信與五郎,跟他說京城局勢已定,讓張侯回去吧,免得這一來一回,讓突厥人趁虛而入?!?/br> 賀融搖搖頭:“我根本就沒有通知張侯?!?/br> 賀泰一愣。 賀穆很快明白過來:“當時你只是想虛張聲勢,嚇唬叛軍?” 賀融點點頭:“我是來京半路上遇到四郎的,那時候根本來不及通知張侯,再說沒有先帝渝令,單憑當時四郎與我的猜測,張侯就算得知消息,也不可能輕舉妄動的。但五郎那邊,還請父親盡快調他回京入南衙?!?/br> 賀泰遲疑:“南衙現在有李寬在,他這次護駕有功,我若是這么快將五郎安插進去,恐怕會寒了功臣的心吧?!?/br> 賀融道:“宮城守衛以北衙為主,皇城守衛以南衙為主,其實先帝的安排很好,北衙季嵯與程悅,本是互相牽制,南衙張韜與李寬,同樣也是互相牽制,只是后來程悅殺了季嵯,而張韜又正好被調往邊陲,所以……”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面露驚容。 賀泰:“怎么?” 賀融神色凝重:“我懷疑齊王為了準備這次宮變,甚至暗中與東突厥有往來?!?/br> 賀穆嚇了一跳:“這不可能吧,他怎么敢!” 賀融:“東突厥有異動,陛下自然而然會想到曾與突厥人打過仗的張韜,張韜一走,南衙就剩下李寬,而北衙沒了季嵯,程悅正好一手遮天。父親去太廟告祭,是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定下來的,也就是說,齊王起碼有這么長的時間作準備,他能利用這段時日與突厥人眉來眼去,并不稀奇?!?/br> 賀穆:“那他又如何保證李寬不生變數?難不成他與李寬也早有勾結?那李寬今日為何還會襄助父親?” 賀融:“程悅被擒之后,幾番痛罵李寬兩面三刀,左右逢源,也許他曾經私下與齊王有過什么勾當也未定。還有,我懷疑當年丙申逆案,父親被誣陷私藏巫蠱的事,也與此人有關?!?/br> 說罷,他將自己從翁浩屋子里發現的蜀紙香味,與李遂安身上香氣相似的事簡單說明了一下。 賀泰與賀穆面面相覷,將信將疑,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假使如此,這次他根本不必去太廟救我們,只要坐看我們被宋蘊殺掉,再輕輕松松去跟齊王交差,坐享漁人之利,不是更好嗎?”賀穆提出疑問。 賀泰也道:“為父記得今日齊王威脅我入城時,李寬還勸阻了,若他想讓我們去送死,大可不必多說一句,又或者是在當時的混戰中趁機將為父殺死,可他根本沒有這么做?!?/br> 賀融沉吟不語。 賀泰嘆道:“三郎,為父知道你向來謹慎,不過此番李寬的確立下大功,他又是義陽長公主之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若貿然讓五郎入駐南衙,反倒會讓人以為我還未坐穩位置,就急著鏟除功臣了?!?/br> 父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賀融也發現自己的確cao之過急了。 蜀紙固然罕有,但先帝賜下不少,也不唯獨李家在用,那種香氣雖然稀少,但碎紙上的香氣經過一段時間之后已經消散得差不多,現在拿出來當證據實在太過勉強,更何況李寬這次的站隊,就是最好的忠心表現。父親登基,必要大赦天下,再封賞一批有功之臣,毫無疑問,李寬也會位列其中。 賀融暗暗吁了口氣,拱手道:“父親恕罪,是我太心急了?!?/br> 賀泰寬慰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禁軍位置重要,不能全部交給旁人,五郎若是回來,就讓他先去北衙吧。你們都是為父的好幫手,今后朝政國事,還有賴你們多出力,為父分憂?!?/br> 賀融與賀穆連忙應是。 賀泰才干的確平平,但他牢牢記住先帝的話,能不動就不動,能不折騰就不折騰,如今看來,倒是開始顯露出幾分穩重的守成之風。 賀融一路疾奔而來,又經歷了宮變一系列事情,此刻松懈下來,人就掩飾不住疲憊,腳步也有些虛浮,若不是竹杖拄著,都能倒下去睡一覺了。 賀穆見狀就道:“三郎,你先回府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在,接下來少不得還得為先帝哭靈,你得保重些?!?/br> 賀融也不多客氣,點點頭與父兄告退,就朝宮外走去。 半路上,他遇到了同樣準備出宮的鎮遠侯府女眷,軟轎內坐著鎮遠侯夫人,李遂安與李清羅都沒有坐轎子,一路隨行。 母女三人滿身血污,狼狽不堪,鎮遠侯夫人有氣無力道:“妾身受了傷,還請安國公恕我無法下轎行禮?!?/br> 賀融注意到她手臂上纏了厚厚一圈繃帶,應該是當時被亂兵砍傷了。 “夫人不必多禮,性命無礙已是大幸,快回去歇息吧?!?/br> 鎮遠侯夫人點點頭,也顧不上寒暄了,揮揮手便讓轎子先走,李清羅見嫡姐落在后面與賀融說話,看了他們倆一眼,趕緊跟上轎子。 “齊王被拿下了?”李遂安問道。 不知是否遭逢大變,心境也隨之變化的緣故,她的語氣不像前幾次見面那么咄咄逼人了,但大家卻得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后,才能心平氣和說話,仔細想想,未免有些唏噓。 賀融點點頭:“叛軍悉數被拿下了,太醫想必已經趕去診治了吧?這次傷亡如何?” 少女眉間染上輕愁,抹去幾分嬌蠻的她,越發眉目如畫?!八纻芏?,沒仔細數,許多上了年紀跑不動的,都在其列,殷貴妃也當胸中了一刀,太醫正在搶救,但只怕……” 方才的情景歷歷在目,李遂安從小到大,嬌生慣養,都是她欺負別人的份,哪里遭遇過這樣的變故?更何況她欺負人,頂多也就是打打罵罵,這樣真刀真槍,血流成河的場面,別說女眷了,很多男人在場,也都反應不及。 她雖然面色蒼白,語調顫抖,但還能有條有理地說話,已經很了不起了。 李遂安:“裴王妃與宋jiejie都沒事,就是樂平縣主……” 賀融輕聲道:“我已經聽說了?!?/br> 李遂安從沒安慰過人,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你、你節哀順變吧……聽說安淑妃和臨安公主已經被抓住了,樂平縣主在天之靈,應該可以得到安息?!?/br> 賀融:“人一死,就什么都沒有了,就算凌遲罪魁禍首一百遍,也無濟于事?!?/br> 李遂安微微愣住,“也不能這么說,如果有罪的人被放過,那以后只會害死更多的人?!?/br> 賀融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