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閱讀_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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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起身,就見程悅大步入內,行禮道:“陛下,恕臣來遲,方才宮城外有士兵聚眾嘩變,已經被臣處理妥當,九門也已悉數關閉!” 皇帝:“馬宏呢?” 程悅:“方才有人來報,說是宋德妃挾持貴妃,意欲圖謀不軌,臣不便涉足后宮,就讓馬常侍帶人過去了?!?/br> 皇帝皺起眉頭:“朕怎么聽見外頭還有短兵相接的動靜?難不成又有士兵嘩變?季嵯呢,他以前年年過年,都會入宮當值的,今年不可能沒來,去將他叫過來!” 程悅正欲說話,齊王向他遞了一個眼色,程悅閉口不言,躬身退出。 皇帝道:“貴妃她們在哪里,朕過去看看!” 齊王忙道:“父親,您龍體欠安,有什么事還是吩咐兒子去做吧!宋德妃一介女流,就算說服宮婢宦官與她一道謀反,也成不了什么氣候的,有馬宏在,貴妃想必能安然無恙?!?/br> 皇帝皺眉不語。 齊王察言觀色,繼續道:“依我看,衛王與宋德妃,必然是想著讓宋德妃先拿了鳳印控制內廷,屆時再打開其中一個城門,迎叛軍入宮,便可里應外合,一舉拿下這里。父親您不如寫一道手詔給程悅,讓他前去平叛,如此也師出有名……” 就在此時,外面隱隱傳來一聲慘叫,聲音雖小,卻也傳入后殿,讓文德帝與齊王都臉色一變。 “不對!”文德帝忽然道。 齊王心頭一跳,生出些許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文德帝緊緊盯住他,質問道:“季嵯呢,他到底上哪去了?為何來的只有程悅!” 齊王強作鎮定:“臣聽見長隨稟告的消息就匆匆入宮,如何知道季大將軍的下落,說不定他一時鬼迷心竅,也跟著衛王謀反了……” “不可能!”文德帝想也不想,“季嵯乃朕一手提拔,他為人忠直,絕不可能背叛朕!” 他一反這些天的疲倦無禮,連目光亦變得炯炯有神,有那么一瞬間,齊王差點從前往日精神奕奕的帝王又回來了。 “你說衛王與李寬勾結謀反,將魯王囚禁,但魯王還不是太子,朕也還在宮城里,他們抓了魯王又有何用?難不成還想以此逼迫朕投降讓位?”文德帝看著齊王,一字一頓道,“若朕是衛王,朕必會先買通宮城里的人,將內廷控制,也把朕牢牢攥在手里,再以內對外,這才是名正言順!” 冰雪寒天,齊王竟聽得汗如雨下,面色蒼白。 文德帝冷冷道:“看來朕沒有猜錯,謀反的不是魯王,也不是衛王,而是你,齊、王!” 齊王微微一震,所有的提心吊膽全都化為破釜沉舟的決心,他深吸了口氣,反倒鎮定下來。 “父親英明,如今宮城業已為我所掌控,李寬沒有虎符和手詔,也無權調動兵馬,您不如痛痛快快,將大位讓與兒子,兒子對天發誓,定當像以前那樣孝順您,侍奉您為太上皇,頤養天年!” 文德帝:“程悅想必已經為你所用,季嵯想必也已慘遭你們毒手,但北衙四衛,單憑程悅一人,是不可能完全掌控的,你以為朕在位二十三年,所能憑借的,只有一個程悅嗎?這宮城之內的禁衛,不說全部,起碼也有六成以上,都是忠于朕的親兵!” 齊王:“不錯,但方才殿外的守衛都讓程悅帶人解決了,其余的人,要么沒法親眼見到您,要么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季嵯已死,只要有程悅在,再加上您的璽印,他們很容易就會被裹挾,成為對抗叛軍的正義之師。李寬不動則已,若敢妄動,這叛軍之名,頭一個就要扣在他的頭上?!?/br> 文德帝閉了閉眼:“你長進了,還知道布下這么一個局,連朕都差點著了你的道?!?/br> 齊王:“既然如此,您將大位傳給我,也該放心了吧?!?/br> 他撩起外袍,端端正正跪下:“父親明鑒,兒子從來就沒有想過對您不敬,這都是迫于無奈,我也保證,此事過后,若大哥與十郎他們肯向我稱臣,忠心不貳,我也一定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br> 文德帝看著他:“你們三個人里,的確就屬你最聰明,從陳無量案里,朕就看出來了,可這些聰明,全是小聰明,上不了大臺面?!?/br> 齊王臉色微變,忍不住道:“父親對我,向來是不公平的,我今日能瞞騙過您,讓您沒能提前察覺此事,就說明我已青出于藍!恕兒子說句大不敬的,您當年同樣得位不正,兒子不過是有樣學樣,我若是小聰明,那您就是大智慧嗎?” 第62章 在文德帝面前,齊王一貫是溫文有禮的,言行舉止,多多少少有幾分故太子的影子, 哪怕因為陳無量一案, 齊王被擼了差事,他也只是滿臉悔恨地向父親認錯, 何曾像現在這樣口出狂言,大逆不道? 再看眼前的齊王, 神色怨恨,滿懷怨念,平日端正的面容此刻微微扭曲, 正咬牙切齒, 一字一頓地詰問自己的父親。 父子之間,徹底撕下了溫情脈脈的假面。 “大智慧?”文德帝冷笑一聲,“朕好歹得了二十四年的帝位, 你有什么?朕若是你,抓住魯王和衛王的時候,立馬就將他們給宰了,如此一來,朕就只剩下你一個兒子,情不情愿都要選你,那才有當皇帝的野心和魄力!你既想要皇位,又想要大義,還在這跟朕講條件,這般優柔寡斷,半點當機立斷的狠勁都沒有,還談什么篡位?回家吃奶去吧!” 齊王被父親眼里的蔑視徹底激怒了,他大聲道:“那故太子又有什么帝王魄力?他成日只會講仁孝講厚道,本該是您最瞧不起的那種人,為何他死去這么多年,您還念念不忘!您不喜歡我,就處處看我不順眼,您喜歡故太子,他就什么都是好的!難道不是嗎!” 文德帝緩緩道:“阿讓自幼性情純良,并無半點作偽,而你的仁孝,卻是有意做給朕看的,若你當真有孝心,今日又怎會來這一出?” “故太子生來什么就有,他根本不用去爭,不用去搶,就有人把所有一切奉到他面前,不過是因為他早死,在你眼里才完美無缺,若他活到現在,”齊王呵呵冷笑,“只怕頭一個要除掉他的,就是您了!” 文德帝面無表情:“也許你說得對,但那又如何?阿讓早逝是事實,他在朕心中的分量,永遠也是你比不上的?!?/br> “那大哥呢!”齊王咆哮,“賀泰何德何能!他除了一個長子名分,一無是處!跟著賀琳他們干盡蠢事,被流放那么多年回來,還不知長進,他有什么比得上我!” 文德帝:“他的確平庸,朕不否認,但他登基,可以容得下你們兄弟,你若是登基,可能容得下他與衛王?” 齊王生生一愣。 文德帝冷冷道:“你的反應,已經回答了朕的問題。賀泰有幾個好兒子,你若為帝,肯定容不下他們的存在,而賀融賀湛他們,又絕不可能任你宰割,屆時你們互相殘殺,只會葬送江山社稷,賀氏基業!” 齊王嘲諷:“可您還是失策了,賀融賀湛現在還在洛陽,等他們趕過來,黃花菜也涼了,現在是我說了算,還請父親交出玉璽虎符,起草詔書,讓位于我??丛谕值艿姆萆?,我可以饒了大哥他們一命,這場血光之災,自然也可以消弭無形!” “做夢!”文德帝毫不留情唾了他一口,齊王閃避不及,被皇帝一口黃痰噴在右臉上。 “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玉璽,再讓人給你擬假詔!朕這一輩子,從來就不喜歡被人強迫,來日史書上,你奪宮篡位的罪名,將會永遠留在那里,你不是想要立牌坊嗎,有本事你去改史書,去讓天下人都閉嘴??!” 但文德帝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齊王忽然撲上來,將他整個人壓倒在床上,緊緊扼住他的脖子。 文德帝極力掙扎,但對于遠比他年輕的兒子,病中老人的這點掙扎根本不算什么。 齊王:“讓位給我,您可以當您的太上皇,有什么不好!你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我不需要賀泰容得下我,這帝位本來就該是我!是我的!聽見沒有,把玉璽交出來!” “你不會……得逞!宮里和南衙,還有洛州,五郎和張韜……”文德帝死死咬住牙關,即使已經被勒得翻起白眼,依舊不肯松口求饒。 齊王不由大怒。 人人都說,皇帝這三個兒子里,最能干的就是齊王,將來最有可能繼承帝位的,也是齊王。齊王妃是文德帝千挑萬選的,齊王世子賀臻,也曾被文德帝稱贊“仁厚純孝,可為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