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閱讀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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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罷,合上奏疏,忽然問:“前幾日,臨安是不是找過你,想請你幫忙修望月樓?” 賀泰:“是,meimei的確提過此事?!?/br> 皇帝:“朕聽說,你拒絕了她,說錢不夠?朕看這上頭,不是還有不少余錢么?” 賀泰揣摩不透皇帝的喜怒,只得硬著頭皮道:“當初為了爭取到戶部這批款項,臣費了不少心思,現在雖然還剩下不少,但屋舍還未全部建成,屆時街道重修,栽樹種草,這些也都是不小的開銷,臣謹記陛下教誨,凡事以百姓為重,臨安心意可嘉,臣與她說了,臣愿意自掏腰包,也出上一份力,但這錢,卻萬萬不能從工部里拿,請陛下明鑒?!?/br> 說完這番話,他忐忑不安等著皇帝發作。 誰知過了片刻,皇帝居然親手來扶他:“起來吧?!?/br> 賀泰惶惶:“陛下……” 皇帝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你能這樣想,說明你長進了,朕還以為你會頂不住臨安的壓力,但那樣一來,你就讓朕太失望了?!?/br> 賀泰眼眶一紅。 皇帝:“擇善固執,既知是大義,就不必輕易動搖,你是皇長子,諸位皇子皇女的兄長,要拿出兄長的氣魄來!臨安固然有孝心,可她那是為了給朕cao辦壽禮,是她自己的孝心,不該與公事混為一談,朕已經訓斥過她了,往后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只管挺直了腰桿,沒人敢說三道四!” 賀泰吸了吸鼻子,只覺這十數年的委屈,大半隨著這句話而化為暖流:“是,臣記住了!” …… 賀融他們并不知京城發生的事情,經過數月的長途跋涉,一行人終于來到位于邊關的甘州。 甘州首府張掖是個邊關大城,出了城再往北或往西,就是突厥人的勢力范圍,但這里也是通往西域經商的必經之路,朝廷與突厥人打仗時,都還有商人冒險從此處前往西域各國,現在停戰時期更不必說了,大城來來往往,喧囂熱鬧,雖然比不上長安洛陽這樣的繁華之都,卻別有一番塞外風情。 一百多人進城的動靜不小,賀融讓守城官兵聯系了駐守將領,在官驛下榻,甘州刺史梁昱親自過來拜會。 兩年前突厥犯邊,朝廷設立甘州總管一職,讓陳巍囤兵于此,跟梁昱兩個人分管甘州軍政,后來突厥退兵,朝廷覺得讓幾萬大軍囤兵在這里,每次耗費銀錢過甚,就陸續將兵力撤了回去,余下甘州城內如今三四萬兵力,交由梁昱掌管。 當時突厥和蕭豫分三路南下,甘州城也是唯一沒有被攻破的城池,戰爭過后,百姓們也許安全感倍增,去南邊避難的人又紛紛攜家帶口回來,甘州的人口不減反增,比戰前還要更加繁華。 梁昱很周到,先等賀融他們在驛館里洗漱完畢,換身衣服,再吃點東西飽腹,然后才拿捏著時辰上門。 賀融雖然口舌厲害,但他其實并不喜歡兜圈子說廢話,梁昱的行事風格正合了他的意,雙方會面,互相見禮之后,梁昱就問:“若有梁某能幫得上忙的,賀少卿只管直說?!?/br> 論官階,梁昱比賀融要高一些,但賀融是皇孫,兩相持平,也省了許多尷尬,賀融道:“梁使君不必見外,喚我三郎便是。我等初來乍到,想先住幾日,多打聽打聽西突厥那邊的情形,再作打算,不知梁使君長居邊關,可有收到什么消息?” 梁昱:“西突厥內部,最近有些不太平?!?/br> 賀融眼皮一跳:“怎么個不太平法?” 梁昱:“聽剛從那邊過來的商隊說,好像與老可汗有關,但具體的不大清楚,他們途徑焉耆城,沒有去西突厥的王庭,所以也只聽到只言片語,那些商隊如今還在城中,三郎若有心,可以找他們再詳細詢問?!?/br> 梁昱走后,賀融就讓賀湛去打聽,得知那些商隊如今在江南商會落腳,就親自帶上薛潭和賀湛過去拜訪。 這一路上雖然備有馬車,但為了加快行程,賀融大多與他們一樣騎馬,禁軍士兵日日cao練,騎馬射箭就跟喝水吃飯一樣,但文人畢竟不同,薛潭和同行的太醫署弟子就叫苦不迭,最后馬車倒是讓他們給坐了,賀融依舊一路騎馬,沒說過半個苦字。 那些不可一世北衙子弟原本就已經被賀融收服了七八成,見他心志如此堅定,更是完全心服口服,令行禁止,再無二話。 賀湛雖然知道自家三哥的用意,但畢竟心疼他旅途勞累,就道:“商賈微賤,何必三哥親自跑一趟,我去也就足夠了,再不然將他們傳召過來?!?/br> 賀融:“士農工商,國之柱石,管子此言本非分出尊卑,后人以訛傳訛罷了,你這話可別當著楊鈞的面說?!?/br> 賀湛:“我還不是怕你累著!” 賀融拍拍賀湛的胳膊:“多出去走走,反倒更有精神?!?/br> 他當先走了出去,薛潭對賀湛擠眉弄眼,指指賀融,做了個口型:他是不是吃了鹿鞭?騎了一天馬還活蹦亂跳的? 賀湛哭笑不得,也做了個口型,示意他閉嘴。 賀融仿佛背后長了眼睛:“薛魚深,你晚上不想喝酒了?” 薛潭立馬換上一副狗腿的嘴臉,諂笑道:“您有何吩咐只管說,天涯海角我也陪您走!” 不要臉!賀湛撇撇嘴,跟在他們后面。 三人上了街,根據驛站小吏的指引,朝江南商會的方向而去。 賀湛看著往來商隊百姓,不由感嘆:“若是有朝一日沒了突厥的威脅,這里會更繁華吧?” 薛潭:“西域商路若重新開通,必能給朝廷帶來巨大收益,可惜突厥一日不衰,談這個就為時尚早?!?/br> 正說話間,身后傳來一番動靜,三人回頭,便見一名女子撥開人群,踉踉蹌蹌往前跑來。 賀湛下意識將賀融往旁邊一拉,薛潭反應慢半拍,被那女子直接撞上,兩人都摔倒在地。 薛潭扶著腰齜牙咧嘴:“誒我說,有你這么走路的嗎!” 那女子一言不發,爬起身又要跑,奈何方才一摔崴了腳,剛走沒幾步又撲騰倒地。 后面隨即又有幾人追上來,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婦女,手持棍棒,表情兇悍,她領著幾名男子,指著倒在地上的女子道:“給我捉住他!” 薛潭被邊疆人民的彪悍驚住了,還沒等他鬧明白怎么回事,女子眼見跑不掉,索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擋在身前。 那撥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cao起棍棒就往薛潭身上招呼。 薛潭哇哇大叫:“賀五郎,你要見死不救嗎!” 說時遲,那時快,賀湛飛起一腳,堪堪要落在薛潭面上的棍棒直接脫手而飛,對方怔愣之際,整個人也跟著往后摔去,直接壓在后面那些同伴身上。 賀湛身手利落,三下兩下,直接把人打趴,他本來是不打女人的,但見那中年女子面容實在過于兇悍,順手就加了兩拳。 薛潭是個老于世故的人,看見這種情形,立馬反應是不是妓館的老鴇出來抓人,但中年女子的第一句話又讓他推翻了自己的判斷。 “那賤奴兒是我家童養媳,要打要罵都是我家的事,你們膽敢為她張目?!” 中年女子眼睛和臉頰分別挨了賀湛一拳,腫得老高,說起狠話含糊不清,半點威懾力也沒有。 賀湛獰笑,拳頭按得啪啪響:“管教你家兒媳,管教到我朋友頭上了?要不要我再幫你們長長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