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作家_分節閱讀_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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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強大的人,在meimei遭遇性侵求告無門的時候,依舊選擇了輿論的道路。今日度他山完成了他未盡的心愿,即使他身在囹圄、一無所知。 度他山可以賠上自己身為作家的名譽為莊墨不惜粉身碎骨,他許唯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決心魚死網破。他所要捍衛的是他從邊疆的小山村爬到這高處的名利權勢,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季曉東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從來也沒有大人物,是因為區區睡姑娘這種小事倒臺的。吵得天翻地覆又有什么用?他們安慰地高坐釣魚臺。 秘書進來問他怎么辦。 “把姜勇叫進來?!痹S唯回神,從容淡然地坐回到了老板椅上。 雖然輿論撼動不了他們的權勢,但讓他們在外面吵,總歸面上不好看,得想點辦法解決。 姜勇進來了,他面容黧黑,唯唯諾諾,在非洲大陸上吃了好些苦,那股子兇神惡煞被磋磨了。但他的小眼睛還在不安分地轉動著,那是怨恨又惡毒的光芒,如果給他一點機會,他就會像瘋狗一樣撲上去尋求報仇。 “跟你哥約一面?!痹S唯掏出手機,翻出了通訊錄中的度他山,替他撥通了,遞過去。 現在的形式是兩方都沒有石錘。 度他山精神分裂一事,他是從黑白指尖、姜勇、鳳河村村民那里走訪調查、推測出來的。他拿不到度他山的就醫記錄。莊墨也很清楚這一點,棄車保帥,把任明卿捅人的事情給領了,他要是現在說是任明卿干的,就是翻供。 而季曉東性侵一事,度他山也拿不出證據。這是肯定的,在那個夜晚,他親手抱著小暮回到了房間,將她美麗的胴體洗干凈,然后利用了自己的權限刪掉了監控,打掃了現場。度他山能夠推測出真相全靠他身為小說家強悍的邏輯思維能力,然而,但凡有證據,他就會走法律途徑,而不是輿論聲討。 所以現在誰先拿出石錘,誰就能一錘定音。 許唯知道這件事不能拖太久,越早定性度他山精神分裂、幻想過度,就能越早化解危機。 一旁的姜勇掛掉了電話。許唯拉回了神智:“他怎么說?” —— 十幾公里外。莊墨與任明卿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樓。 “去?!比~瞬拍板?!霸S唯要證明你精神分裂,所以他讓姜勇來見你敘舊。介時他肯定安排一幫子娛記蹲點。只要你表現出任何暴力傾向,你的人設就崩了,你對季曉東性侵指控的可信度也會大打折扣?!?/br> “這……”不是不應該去嗎? 任明卿退縮了。他怕姜勇,更怕面對姜勇的自己會變成高遠。 “必須去?!比~瞬用力撐住了他的雙肩,“如果你跟他順利會面,和平分手,這就是你精神正常最好的證明!” —— 兩方都希望盡快把事情解決,因此也不拖延,當天深夜就約到城郊見面。許唯約的地點也饒有深意,他約在了一處水庫周圍,長長的棧道通向水庫深處,簡單的竹架子沒有任何遮掩。B市少水,能找到這處河灘已是相當不易了。 任明卿下車。冬天的深夜,城郊一片荒蕪。蘆葦枯萎了,枯白干瘦,一蓬一蓬搖晃在在黑沉沉的水邊。河灘是白色的,骨架樣的白色,經歷過風霜雪雨的棧道也是同樣毫無生機的顏色,踩在上頭可以聽到鐵絲在吱嘎作響。 姜勇在棧道盡頭等他。 他變瘦了,也變黑了,他的眼神兇惡怨恨,但隱藏著一絲驚訝與畏懼——任明卿變得太多了。他變高了,也許是因為身姿挺拔的緣故;他的眼神也不像從前那樣躲躲閃閃,總是無奈、恐懼,生怕得罪什么人。 任明卿有點緊張,不過絲毫不掩飾他面對姜勇時的漠然。 姜勇的心上騰地升起一把火:他憑什么?! 任明卿裹緊了自己的大衣,一瘸一拐地走向他,停下了腳步。 “許唯讓你來,你就來了?!彼従彽?,“被人家當槍使?!?/br> “人家至少給我一大筆錢,你呢?!我在非洲你問過我一句沒有?!”姜勇蠻橫地瞪大了眼睛。 任明卿掐著自己的掌心,沉默了半晌,直到恐懼的戰栗過去,才緩緩道:“我沒記錯的話,你走之前,莊先生已經提醒過你了,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沒有瓜葛?!你說得輕巧!”姜勇習慣性地伸出他的右手,雖然厚實的大衣讓人看不清他永久變形了的手,可是他相信任明卿看了太多遍想忘也忘不掉。 “你在網上口口聲聲聲討別人,你自己呢?!難道把我變成這樣的人不是你嗎?!你有什么資格說別人!你也毀了我的一輩子!”姜勇的唾沫星子四下飛濺,噴濕了任明卿的臉,“你還敢提什么莊先生!哈!莊先生!”姜勇失控地拎起了他的領子,“他把我趕到非洲去做勞工!什么道理!你夜里睡得著覺嗎任明卿!要是我爹泉下有知,知道你搭上性命救了你這么只殘害手足的白眼狼,他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姜勇就是那種殘忍自私的人。他小時候經常性把任明卿打進醫院、把他的飯潑到豬圈里、戲弄他把他困在深山老林害他差點回不來,這些只不過“小孩子的惡作劇”、“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而任明卿但凡對他有一次不好,就罪不可恕。他也不再記得他痛哭流涕地去找任明卿,任明卿放棄了學業兼了五份工、冬天深夜里在餐廳后巷用龜裂的手洗盤子,累死累活幫他還賭債的恩情。他幫他一百次,最后回絕一次,他就是那個最可恨的仇人! “我有今天,是我讀書、寫作,一個字一個字掙來的。你有今天,是你坑蒙拐騙、胡作非為,掙來的。我不是沒有對你好過,姜勇,我也不是沒有補償你過……”任明卿說到這里,也動了情,紅了眼圈,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他說不出是北風還是姜勇冷得更刺骨,“可是你……是你一直想致我于死地,是你……”他強咽下之后的咆哮,沖姜勇無聲卻又咬牙切齒地控訴,“是你逼瘋的我!” 姜勇cao了一聲:“你自己腦子有病還能怪到我頭上?!有也是你的報應!我們姜家養你這么大,憑什么你大富大貴,有錢有勢,我卻只能拖著斷手在赤道幾內亞搬磚!” 姜勇大聲吼出了他的心聲!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自恃哪里都比任明卿強,可是現在呢?!任明卿人模狗樣,而他混成了一個勞工!他們站在一起,哪里還像是一個家里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