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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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曼婷顯然大受震驚,嘴角抽動兩下,強顏歡笑,“融融,你說什么呢?!?/br> 關融瞥了一眼她攥緊衣角的手,不咸不淡開口,“在想怎么騙過我是嗎?” “我......”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在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抬起下巴?!?/br> 倪曼婷縮回下巴,徹底沒話說了。 關融在桌下用手機發了條信息,這才抬眼看她,“我就直入主題吧,你們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倪曼婷受不了昔日好友這樣不帶感情的審視目光,不得已放棄與她對視,許久再沒說話。 “既然我今天直接來找你,就說明已經知道了你們的那些勾當,”關融看了眼手表,時針已過大半,“別浪費時間?!?/br> 倪曼婷深吸一口氣,顯然還在做強烈的心里掙扎。最后她低下頭,聲音又小又含糊,幾乎聽不清。 “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宿舍談論起白馬會所頭牌的事嗎,你當時不同意,后來我和小玲去了,就是在那時聯系上的?!?/br> 關融把記憶往回轉,似乎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原來他心機這樣深沉,從生日會起就著手打造這個計劃了,“就你一個幫手?” 倪曼婷沉默。 沉默有時并不代表默認,而是及時止損的保護機制。 原來還有小玲。 越了解越心寒,雖說人心rou長,冰凍到了極點反而一團死rou不會再有感覺,但她還是不住背脊發涼,悸栗打了個冷戰,“......他給你們什么好處?!?/br> “我需要錢?!彼f。 果然如此。 她這幾天來一直想不明白顧元恒為何會調查倪曼婷這個分明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斷定其中一定存在著某種聯系起他們的關鍵線索,謎團一直纏繞著她,直到那天顧元恒脫口而出周愷的名字。 混跡夜場的男女,真名就是禁忌。暹粒之行周愷一直以Kevin自稱,如果顧元恒能準確叫出,那么便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已經知曉偷情一事,并早已對周愷調查完全。 再回想起和倪曼婷相處的一幕幕,這時她才發現,玩樂也好暢談也罷,明里暗里竟都離不開這個男人—— “糟糕,錢包不見了,大概是試衣服的時候掉在試衣間了?!?/br> “沒辦法,初戀太影響審美,我這輩子大概只能愛這一款了?!?/br> “融融,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顧元恒?” ...... 一個可怕的念頭逐漸成形,但她安慰自己這畢竟是她一人毫無證據的猜想,可那趟周愷追到暹粒的航班,除了顧元恒和自己,只有一人知曉。 那天,也是在這家甜品店。 她無法重演得知真相那刻的心涼。記憶猶新,倪曼婷曾告訴她日后會找份工作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當時自己慚愧得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可現在看來,原來她也和大部分天上人間出來的坐臺女一樣,沒什么不同。 此時倪曼婷終于開口,打斷了她綿延痛徹的思緒,“我一直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br> 她面無表情的攪了攪面前的咖啡,“哦,然后你就和我男朋友、啊不,前男友合起伙來設計我?” “你敢說那天不是你謊稱錢包掉了引周愷和我復合的?還是說不是你受周愷示意勸說我離開顧元恒的?” “......” “就知道呢,怎么每次和他分手總會有契機復合,我以為是天意,原來是有人在其中周旋?!?/br> 死一般的沉默后,倪曼婷才開口:“我不希望你恨我?!?/br> 她嗤笑,“恨?我才不恨,我是惡心,惡心我自以為的好朋友和前男友聯合起來監視、cao縱我的行為?!?/br> “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你,但我絕對沒有惡意,Kevin比顧元恒這只老狐貍要適合你?!彼f得很真摯。 “閉嘴吧?!标P融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你有什么資格決定我的伴侶、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倪曼婷,請你清醒一點,你是在助紂為虐,不是在做好人好事。我不知道他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魂藥讓你到現在東窗事發還如此忠心耿耿,到底是人民幣真的太香,還是你也拜服在他的人格魅力之下了?” 無視她的臉色,其實她明白他們二人并無情誼,否則周愷沒必要再用金錢收買,這么說只是單純為了膈應她罷了。 關融不屑轉頭,卻在窗外看到了那抹熟悉身影,她向他粲然一笑,輕快招了招手。 周愷雖編了個借口和Kiki火速分手,但他仍舊難以心安,多次沖動想奔回暹粒,可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話又令他意動神搖。 馬上就能夠在一起了,他不想功虧一簣。 他相信顧元恒既然能容她到現在,便不會對她出手,只要把Kiki這枚不定時炸彈運送回國,她就不會再有危險。 周愷心下如此安慰自己,手中卻依舊捧著手機,不敢動也不敢睡,只擔心錯過她。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煎熬后,他終于等到了她的信息。 在看到她安穩無虞的一剎那,周愷是欣喜的,只是沒等他完全揚起笑容,就瞧見了她對面低著頭的女人。 心跳停擺半拍,他臉色慘白下來,一步步靠近這二人。 關融倒很是自若,好整以暇靠到椅背,“都是熟人,應該不用我再介紹了吧?!?/br> 在S市伸手觸冰的冬天,周愷的發間卻全是汗,鼻翼翕動,他在忍耐著喘氣?!霸趺凑局?,坐下吧?!标P融招呼他。 周愷依舊未動,沉默許久,他眼也未瞧的讓倪曼婷先出去,語氣無悲無喜,聽不出什么情緒。倪曼婷聽了這話,像是獲得了特赦令,慌忙從這樣詭秘窒息的氣氛里逃開。 周愷沉默落座,半天才敢看向她的眼,嬰兒肥消失得干凈,他艱澀憋出一句話: “你瘦了?!?/br> 她似笑非笑,交叉著手臂,“周愷,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句?!?/br> “不說話是嗎,”關融擺弄著杯柄,“那我只好默認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br> “融融......”他聲線顫抖。 她看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五官依舊凌厲精致無可比擬,只是這樣完美的人皮面具裂開了一個口子,她想順著裂縫扒進去好好看一看,看看他究竟裝著怎樣的一顆心,能夠一面柔情蜜意向她許諾明天,一面處心積慮對她籌謀算計。 可當眼神停留在他滿是血絲的通紅眼球時,她突然有些累了。 她一直在想,要怎樣報復他,是該當眾用熱水將他從頭灌下,還是該再甩個清脆巴掌到他臉上??梢姷剿巯碌囊黄嗪跁r,她放棄了一切幼稚想法。 證據確鑿,他根本無所遁形。周愷見她遲遲未開口,反倒是自嘲的笑了。 “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