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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亂七八糟的情緒又纏繞了莊蕎大半個月,無論是作為這部戲的編劇還是演員,周其燃始終沒有出現,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莊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過是親了他一下,又沒少塊rou,至于像躲瘟神一樣躲她嗎? 林恩和周許剩下的對手戲都被導演放在了最后半個月,莊蕎心想,不管再怎么躲,到了拍戲的時候總要出現吧。 莊蕎的戲份拍一天少一天,對林恩這個角色的感觸也越來越深。這一天的戲份下午兩點才開始,她吃完午飯坐在化妝間里正“貢獻”著自己的頭發給造型師隨便擺弄,忽然耳尖地聽見還沒回來的小安在走廊上一聲親熱的叫喊:“周老師,好久沒見你了!” 周老師? 莊蕎被拿在手心里的劇本一緊,直接抓出了兩道折痕,也完全忘了自己的頭發還在造型師手上,猝不及防被輕扯了一下,直接拽掉了一根。 “哎呀,真是對不起,有沒有傷到?” 造型師楊玫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和導演張建合作了好幾次,算是固定班底之一,大家都習慣叫玫玫姐,莊蕎也不例外。 她心虛地抓了縷頭發在手上,沖鏡子里的楊玫笑道:“沒事,玫玫姐你又不是故意的,我頭發多,少一兩根沒事的?!?/br> 楊玫不贊同地瞥她一眼,挑起嘴角:“你現在年輕才敢這么大言不慚,我也才三十出頭就天天熬夜看生發液、生發膏、可愁死我了,要是不好好愛護,有你后悔的?!?/br> 莊蕎:“……熬夜不是頭發掉的更多嗎?” 楊玫:“對呀,這有什么辦法呢?!?/br> 莊蕎剛被一句“周老師”蕩漾開來的滿心柔情霎時被楊玫幾句掉發、禿頭給帶偏了,一直到正式開拍才有幾乎真正面對面地見到某位一月未見的人。 周其燃瘦了,也黑了點,早先被莊蕎留長的頭發也重新剪了,清爽利落,看著莊蕎的目光平靜而尋常,就好像看著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同事。 這都叫什么事啊……莊蕎感覺自己還沒熬夜就已經要頭禿了。 極為艱難地拍完了對手戲,莊蕎總算松了一口氣,當即就熊小安手中拿過了手機給周其燃發了條微信。 前段時周其燃遲遲沒回劇組,她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什么意思,不敢貿然打擾,如今回來了至少要給個痛快吧,哪怕被拒絕也比現在這樣半死不活地吊著強。 照常打發掉小安先上車后,等著劇組其他人走了,莊蕎直接開始了堵人堵門的行動,在約定的側門靜靜等了幾分鐘,看見某道身影從光影中一掠而過便淡淡地開了口:“周老師晚上好啊,我可等了你足足六分鐘?!?/br> “不對,”莊蕎說完后又自行否認,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擺了擺,隨即又撩了縷頭發,補充道,“是一個月零四天,” 發絲柔軟、長及腰,甩的跟拍大片似的,莊蕎對自己剛才的姿勢頗為滿意,然后往墻邊一靠,抱著臂仰頭望向面前身形頎長高瘦的人。 莊蕎說:“周老師,有必要這么躲我嗎?” 周其燃:“……什么?” 沒真正見面的這些天,莊蕎也并沒有閑著,周其燃確實參加了一些站臺活動,僅存的幾個站姐拍圖技術一流,她眼也不眨地全存了。 明明不久之后就能在劇組見到真人版的,但無論是隔著屏幕還是現在總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好像……那天發生的全都是在做夢。 一覺醒來,一切如常。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莊蕎心中就涌起一片酸澀,好像舌尖、胸口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味道了。 她呼出口氣,梗著脖子盯著他的眼睛,直言不諱地說:“那天沒有得到你的允許我就親了你,你是不是不高興了,還是覺得很煩?沒關系,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說出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別再這么躲著我就好?!?/br> 悄無聲息的黑夜里,走廊上只有他們兩人,靜謐無聲,誰也不會知道那一晚的偷吻與此刻的對話,只要頭頂的月光,明亮依舊,在院子里落下斑斑點點,像個永不破碎的美夢,夜晚一到,準時升起。 來找周其燃之前莊蕎就想好了,沒有不高興最好,要是周其燃真的因為那晚的事不愉快了,那她就認認真真道個歉,然后“一拍兩散”,以后還是好同事。 周其燃沉默了一會,但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漫長得莊蕎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不敢看他,又忍不住看他。 半晌后,周其燃總算回過未來,張了張嘴:“為什么要這么想?” “……那不然要我怎么想?”莊蕎別開了視線,低聲嘟囔,“我不經同意親了你,是我的錯,但也不至于這么‘冷暴力’吧?!?/br> 天地良心……周其燃瞬間感覺自己頭上籠罩了一層名叫“千古奇冤”的烏云,只朝他腦袋上澆水。 周其燃琢磨了一下該怎么組織語言,手先行一步,落在了莊蕎頭上,順著柔軟的發絲略顯親昵地撫摸了一把。 如同一只受驚的小貓,莊蕎冷不丁抬頭望向眼前靜靜凝視著他的人,好像一汪淺淺的清泉,眼中盛滿了她的倒影。 “你……”莊蕎結巴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耳廓泛起了淡紅,憋出一句,“你干嘛?沒大沒小的?!?/br> 周其燃被她這句“沒大沒小”徹底逗笑了,偏開頭手指成拳抵住嘴唇,將那點笑意收束在唇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