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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斗篷男子話音剛落,正在與趙澈對峙的殺手們瞬間懵了。 難道主子是寧可錯殺自己人,也要殺了晉王?! 此時,無數根箭矢如疾雨般射/了過來。 趙澈的一條臂膀圈著郁棠,另一只手舞動長劍,見情形不妙,他突然側頭問郁棠,“棠姑娘可信本王?” 郁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看了看身后的懸崖,她知道下面灌木叢生,掉下去未必會死,相反的,留在這里才是危險。 郁棠點頭。 趙澈稍稍勾唇,笑意妖異邪魅。 此時,白征、明遠博,以及郁瑾年尚未殺過來,就那樣眼睜睜看著趙澈抱著郁棠,二人朝著懸崖下面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目標突然消失,斗篷男子揮手,讓/弓/箭/手停止進攻。 男子似乎根本不信趙澈會那么容易就死。 他甚至直接篤定了趙澈根本不會死,隨即命令道:“都給我跳下去!繼續追!” 眾殺手,“……” 挨近懸崖的殺手們面面相覷,留在這里會被麒麟衛等人殺死,若是僥幸沒死,被活捉的下場更慘。 領頭的蒙面人似乎瞬間明白了什么,也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見頭兒這般信心十足,跳崖的動作果斷利索,被麒麟衛包圍的殺手們也放松了警惕,陸陸續續跳下懸崖。 這時,紅九和白征先后趕到了懸崖邊上。 明遠博和郁瑾年亦然。 明遠博往身后看了一眼,擰眉道:“那幫人已經撤退,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說話間,明遠博往懸崖邊看了一眼,捫心自問,他親眼看著趙澈抱著郁棠跳下去,心里竟然稍稍松了口氣,似乎篤定了只要有趙澈在,郁棠便不會有事。 白征和明遠博對視,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能確定殺手究竟是誰的人。 換言之,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說出口。 此事事關重大,他還需得和義父商榷一番。 紅九急的毛毛躁躁的,他有些俱黑……懸崖下方伸手不見五指,也不曉得王爺和棠姑娘如何了? 陸一鳴單膝跪在懸崖邊,手中的長劍抵在地上支撐著他的身體。 四野無風,唯有棉絮般的落雪漸漸飄落。 郁棠明明沒有發出聲音說“再見了,陸一鳴”這六個字,可他腦子里卻不斷的重復著郁棠的聲音。 “再見了,陸一鳴……” 如鐘磬聲,聲聲撞入他的耳膜,好不刺痛。 “再見了,陸一鳴……” “再見了,陸一鳴……” “……” 如此反復,震的他耳中嗡鳴。 郁瑾年失了理智,他自幼不被陸氏寵愛,自從郁棠來了將軍府,才有人關心他,懂他的喜好。 如果不是陸一鳴,郁棠不會這般下場。 郁瑾年上前,揪住了陸一鳴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陸一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你們,阿姐豈會這般下場?!跳下去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她!你還假惺惺的待在這里做什么?你倘若真的關心阿姐,你倒是跳下去??!” “你跳??!” 郁瑾年歇斯底里。 陸一鳴怔然,陸家護院上前勸架,“還請小舅爺冷靜!” 郁瑾年才不想給陸一鳴當小舅子,“老子不是你們陸家的小舅爺!?” 陸一鳴跪在原地,看著落雪從他眼前飄落,他想起了前些年科舉考試,案牘勞形時,郁棠親手給他縫制的護膝,還有披風,她原本根本不會做針線,后來卻練就了好手藝。 但陸一鳴知道,她那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她從來不會說出口,但陸一鳴將她的一切艱辛和努力都看在眼里。 她…… 一直是個只會做不會說的人。 郁瑾年見他失神,冷冷的嘲諷,“陸一鳴,你豈會跟著我阿姐跳下去?你哪里會舍得你的大好前程?我阿姐沒了,你是不是還打算娶我另一個jiejie?!” 陸一鳴無言反駁。 他的確不能死。 他肩上扛著二房,扛著陸家,扛著男人的抱負和野心。 可是郁棠…… 看著郁棠在自己眼前消失,陸一鳴覺得自己的心真的痛了。 此時,白征和明遠博雖然還算理智,但皆已經焦慮的不行。 紅九再也不想等下去,拉著白征的衣角,問他,“喂!你跳么?你跳我也跳!” 白征:“……” 他才不想與這廝一起跳下去! 白征無視紅九,生怕被他盯上,兩人又要打上了無數個回合。 白征對明遠博道:“明世子,事不宜遲,你我兵分兩路,速速下去找人,若是耽擱時間長了,只怕情況不妙?!?/br> 明遠博也是同樣的想法,速速點頭,“嗯,好!” 剛走出幾步,明遠博叫住了白征,終于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白大人今夜是沖著晉王而來?還是郁棠?” 二人個頭相當,一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麒麟衛二把手,另一個是大梁帝都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卻是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場和。 彼此好奇也是常事。 白征眉目溫雅,他其實相貌突出,若是撇開他的身份不看,還以為是麋鹿書院里的學子。 白征反問,“那明世子呢?你因何而來?又因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