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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加了一句,“棠姑娘待足一個時辰即可?!?/br> 郁棠不明其意,她捧著經書,想去書房的茜窗邊上待著,靠著趙澈太近,她總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威壓。 她剛起身,趙澈又說,“棠姑娘請留步,就在本王跟前默讀?!蹦腥怂坪跻呀洸惶蜔┝?。 郁棠:“……” …… 前廳,陸一鳴盯著香爐,一手抵唇,焦慮的等了接近一個時辰。 郁棠終于從書房出來時,他上前看了幾眼,見趙澈也跟著走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后,不過僅隔著一丈之遠。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皆是不善,各不相讓,但又沒有爆發出來。 郁棠當然不會真的默讀經書,坐在書房一個時辰,她都險些睡著了。不過趙澈也在屋內,這就足以令她提高警惕了,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個時辰,自是盼著趕緊離開。 “王爺,小女子今日先行告退了?!庇籼母A艘桓?。 此刻的趙澈,心情還算好,但遠不及前幾日好,他微微頷首,點頭示意。 陸一鳴隨意一拱手,也準備告辭。 趙澈看著郁棠和陸一鳴走遠,心中略有不快。 他需要天天抱著治病的姑娘,當然不能承/寵/在別人懷中! 第24章 對趙澈而言,他從未將男/女感情當做一回事。 那樣虛無縹緲的事,自然不是他趙澈會在意的。 關注郁棠只是一個巧合,郁棠的出現是他的意外之喜。但這種歡喜絕對沒有摻雜著任何的男/女之情。 況且,二人僅僅相識幾日之久。 但就在方才,趙澈親眼看著陸一鳴將郁棠帶走,他才察覺到自己的占/有/欲已經到了這種境地。 他趙澈的東西,豈容旁人碰觸? 轉瞬間,趙澈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趙澈的人,自然不能與旁人分享。 紅九靠近時,發現自己王爺的氣場極為冷冽,他自是不敢太過靠近,保持著一丈遠的距離,道:“王爺,棠姑娘已經跟著陸大人出府了,我瞧著棠姑娘并不待見陸大人,王爺你不必擔心?!?/br> 趙澈給了紅九一記冷眼,嚇的紅九登時站直了身板,他憋了憋嘴,真的很想蠱惑自家王爺干出奪/人/妻/的事啊…… 那位陸大人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紅九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王爺!今日若非王爺讓我及時出手相救,棠姑娘已就被瘋馬踩死了!那陸大人寧愿救他的老相好,也不管棠姑娘死活,我瞧著棠姑娘雖是面上帶笑,可她許是大悲無淚了呢!總之……我是看不下去了!” 趙澈微蹙眉,今天在歸德侯府外面的一切,他也親眼所見。 陸一鳴是個厲害的角色,如今尚且年輕,已經成了內閣閣老全力栽培的苗子,這樣一個城府極深,浸/yin/權術之人,竟然為了一個幼時青梅竹馬這般沉不住氣。 又或者…… 他是嫌棄了郁棠的身份? 想娶的是真正的郁家千金? 紅九又說,“以我看,那位蘭姑娘的容貌,還不及咱們棠姑娘呢!” 咱們棠姑娘? 趙澈喜歡這個稱呼,面上無溫,淡淡道:“是不及她?!?/br> 紅九更加忿忿然,愈發為郁棠抱不平,“王爺,咱們要救棠姑娘于火海之中!” 趙澈:“……退下吧,今晚去陸府切記小心行事?!?/br> 奪/人/妻這種事,他趙澈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得出來的! 紅九沉著臉,嗖的一聲不見了。 他鮮少正常行走,整個晉王府已經習以為常。 …… 回到陸府,陸一鳴跟著郁棠去了他們大婚的喜房。 像陸府這種門第,自是不會夫妻同住一院,陸一鳴在大婚之后就沒有留宿過,郁棠也樂得自在。 這座院子曾經困了郁棠十五年,她最后也是死在了這里,即便如今陸一鳴已經許她正妻的身份,以及陸家三少夫人的尊榮,但她并不歡喜,絲毫也不。 “郁棠,我有話與你說?!标懸圾Q嗓音放緩,又像是回到了他們曾經“情投意合”時。 郁棠委實不知他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輕笑道:“陸一鳴,今日我差點就死了?!?/br> 她笑時,唇角隱約可見兩只小梨渦,并不明顯,但很招人。 陸一鳴的呼吸一滯,像是被人撕開了見不得光的暗瘡,歸德侯府大門的那場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他那時根本來不及想,只知他已經負了郁卿蘭了,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害。 “我……我也是無奈之舉,卿蘭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再過兩年她也要嫁人,我不能看著她受傷?!标懸圾Q無法為自己辯解,如實道。 郁棠點頭,表示自己理解,她不想質問,甚至就連一絲的慍怒和埋怨都沒有,“陸一鳴,你要跟我說的話,我都知道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一遍遍的強調,郁卿蘭在你心里有多么重要,我不感興趣,也不想聽,如果沒有旁的事,你現在可以離開了?!?/br> 有些話陸一鳴不知該如何說出口,郁卿蘭如果死了,他會內疚一輩子,可郁棠如果出了事,他能陪著她一起去。 這種想法令得陸一鳴自己也想不通,究竟是為什么。 如今他和郁棠之間的關系就像是兩根細繩,被人打上了死結,怎么都解不開。他越是試圖去解開,卻只會越拉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