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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九憤然,“還能怎么辦?再搶回來啊,王爺交代了,血靈芝只能由陸夫人服下!” 兩人說著,朝著將軍府的方向悄然跟了過去。 …… 天色尚未大黑,紅九悄然再次無聲潛回王府時,趙澈正闔眸假寐。 紅九將血靈芝遞了過去,“王爺,喏~這東西兜兜轉轉,又搶回來了,眼下如何是好?該給陸夫人送過去么?” 趙澈睜開眼來,眸中像是隱忍著某種痛苦。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陸一鳴還當真是個癡情種啊,自己的妻子不救,卻將血靈芝搶走送給前未婚妻。 趙澈神色不明,淡淡道:“傳我令下去,告之全京城,本王手里還有一枚血靈芝?!?/br> 紅九差點跌倒:“……”還來?! 第13章 夜色如墨,廣袤的蒼穹遍布繁星。 四野極冷,呼出的熱氣瞬間凝結著水霧。 男子悄然靠近了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一如既往的恭敬,“主子,屬下無能,并未查出晉王與陸家三少夫人之間有任何牽連?!?/br> 黑色斗篷男子突然側身,似在思量,小片刻后,道:“那就怪了,莫非他是故意為之,惹我猜忌?” 男子道:“主子,那……還需對陸家三少夫人下手么?” 黑色斗篷男子搖頭,“不必,留著她可能還有用。馬上就是月圓之夜,晉王能不能熬過這兩日還未必可知。他若是再不瘋,那就逼著他瘋!” 斗篷男子中氣十足,言辭之間,透著一股子狠厲。 “是!主子!”黑衣人應下之后,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是夜,一聲巨響劃破了晉王府的寧靜。 影衛護院等人幾乎瞬間開始防備,每每王爺犯病,整個晉王府都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晉王是他們的天,若是晉王倒了,他們這些人無一個能幸免。 奎老披著大氅推門而入時,見趙澈已經打碎了床頭價值連城的細頸印蘭花紋的陶瓷。 奎老面色大驚,從北燕歸來之后,王爺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發病,更何況這兩日明明已有好轉的跡象,“王爺!王爺你感覺如何?” 趙澈頭顱緊繃,額頭溢出薄汗,一手撐著床柱,天寒地凍,他身上只著一件雪色輕薄中衣,難以忍受的劇痛使得他呼/吸/不/穩,道:“有人在/吹/簫?!?/br> 奎老年紀大了,睡的本來就淺,自是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過自家主子身子異常,他說是聽見了,那便是真的有簫聲。 奎老當即給趙澈施針,片刻后依舊不見好轉,在旁人看來,長夜寂寥,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可對趙澈而言,這簫聲卻如蛇信子般鉆/入他的耳膜,之后鉆/入他腦中,反復翻/轉/攪/動。 “嗯——”趙澈疼的悶哼了一聲,一拳頭砸斷了床柱,手背上溢出絲絲鮮血,他額頭青筋凸起,像是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奎老見根本壓制不住,忙道:“王爺,你得來的藥方呢?都這個時候了,王爺又何須再防備我!” 趙澈強忍著頭顱炸開的不適,“不是防備神醫,只是……” 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還不能死! 不能就這么死了! “小九!”趙澈高聲喚道。 “我在!主子!”紅九從門外竄了進來,一瞧見主子這樣痛苦,少年的小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去……把郁棠給我帶來!”趙澈道。 奎老和紅九皆怔住。 奎老一聽,“郁棠”二字定然是姑娘家的名字,深更半夜,將人家姑娘抓來,王爺這是要作甚? 紅九慌亂,“郁棠?王爺,郁棠是誰人?” 奎老似乎想到了什么,胳膊肘戳了少年一下,“就是陸夫人!” 紅九大驚,他雖是不懂男/女之事,但想來王爺是想借用陸夫人轉移痛楚,這般想著,紅九當即應下:“王爺,我這就去!” 紅九一離開,奎老就僵在了屋內,對趙澈的病況,他數年來花了不少心思,雖然是鏟除病根依舊束手無措,但好歹能夠壓制一些,像今晚這種狀況,當真好些年不曾遇見了。 奎老繃著一張老臉,“王爺……陸夫人雖美,也治標不治本,還是得研制出解藥方可啊?!?/br> 鉆心刻骨的疼痛,使得趙澈額頭的汗珠滑落,襯著他這張臉,竟然顯得無端妖異俊朗,單是看他的指尖掐入了床柱,便知這次頭疾來得有多猛。 “她可行?!壁w澈體內的氣/息已然亂了。 奎老:“……”若是美/色/可行,那還要他這樣的醫者作甚? 奎老擔心會影響了趙澈調息身子,就不再多言。 …… 郁棠睡得很遲。 血靈芝被陸一鳴奪走,她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傷的太嚴重,一整晚都是輾轉難眠,到了最后無法,只好讓侍月備水沐浴。 泡在浴桶中,她整個人沒入水里,直至嘗到窒息感之后才冒出頭來。 下一步,她該怎么走…… 總不能還是如上輩子一樣,每一天都過的身不由己。 她要好好謀劃…… 定要好好謀劃…… 從浴桶出來,郁棠兀自擦拭穿衣,正系好小衣系帶時,她總覺得不知哪里吹來一陣清風,但一回頭時,卻什么也沒發現。 紅九躲在暗處,手默默的碰到了自己基本可以忽略的小饅頭,又看了看郁棠的傲/然/雪/峰,頓時明白了自家王爺為何會對陸夫人這般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