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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假一過,就很快入冬。 一入冬氣溫就猛降,方映楨感覺自己好像剛脫短袖就穿上了大棉襖。 奇奇怪怪的天氣。 因為不同的高考制度,和同時期的其他地區的高考生相比,方映楨輕松了很多,就好比一個跑步比賽,其他地區的學生們是一點一點攢足力氣長跑到終點,而他們這兒就特別了,搞的是接力,一個階段一個階段地發力,看起來好像比較輕松,其實也挺累人,因為每個學期都得炒冷飯反復復習要計入高考分數的科目,就跟嚼一塊已經嚼得沒味兒的口香糖一樣,乏味無趣,還得忍著。 但不管怎么樣,在高三的上學期尾巴,方映楨完成了解決又一門選考的目標,成為了只用準備四門考試的高考選手,還是很驕傲的。 而且他以為這些選考科目他頂多也就拿個八十分兒,沒想到能拿兩個九十,多虧了男朋友日日夜夜的不懈輔導。 雖然輕松了些,但高三依舊是那個艱苦枯燥的高三。 自打秋假結束,蔣乾就很□□主義地把上學叫早的鬧鐘提前了半個小時,方映楨每回被他從床上拎起來的時候都痛苦不堪。 “我以后,”方映楨打著哈欠,一邊用勺子舀著碗里的皮蛋瘦rou粥,“要把床搬到廚房里來,這樣一起床就可以吃早飯,不,在床上就可以吃早飯,都不用起來?!?/br> “裝不下?!笔Y乾在對面看一道幾何體,頭也不抬地說。 方映楨閉著眼睛往嘴里送勺子,燙的只吐舌頭:“嘶——” “燙著了?”蔣乾抬眼看他。 方映楨可憐巴巴地點頭,伸出又紅又軟的舌頭給他看。 蔣乾就看了一眼,湊過去,壞心眼地用嘴唇含住。 方映楨:“——” 等到看著眼前的人的臉一點點慢慢變紅,蔣乾才滿意地松開了他,繼續邊喝粥邊看題。 “變態啊你!”方映楨忍不住抬腿踢他。 “是不是很提神?”蔣乾卻問。 “......”方映楨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好像是的?!?/br> “那以后每天早上就這么叫你起床?!?/br> “......” 進入期末,班里大多數人都處于被榨干的邊緣狀態,一副眼底浮腫面色發青的樣子,只要下課鈴一響必然倒在桌上死睡過去。 就連短短的五分鐘眼保健cao都不放過。 為此,老王特地任命了一批值日班長,在眼保健cao的時候負責巡邏班級,看誰趴下睡覺就把他揪起來,強制性做眼保健cao。 蔣乾就是值班之一。 而他男朋友就是那些在眼保健cao間隙睡大覺的不法分子之一。 輪到別人當職的時候,方映楨還老老實實地胡亂在臉上一通按,裝裝樣子,一到蔣乾當職,他立馬就趴下去裝死。 巡邏到方映楨這邊的蔣乾:“......” 蔣乾一向比較公正,敲了敲方映楨的桌子,提醒道:“起來做cao?!?/br> 方映楨不理。 蔣乾看了他一會兒,在眼保健cao的高昂音樂聲里,伸手抓住了方映楨的手指,幫他按到臉上。 “做?!笔Y乾說。 方映楨半睜開一只眼,看了看他,突然把蔣乾的手指送到嘴邊,很輕地咬了一下,然后露出得逞的笑容。 彼時教室里的人都老老實實地在做眼保健cao或者趴著睡覺,沒人注意到他倆,于是方映楨又很大膽地咬了第二口。 “我沒洗手,一手細菌?!笔Y乾善意提醒道。 “......”方映楨扔掉他的手,翻了個白眼,“沒情趣!” 在大大小小的一場又一場考試里,期末就這么過去,高三不知不覺進度條已經拉到一半。 高三生沒有假期,念到除夕下午才放假,等到初四就正式開學。 兩人草草地過了一個屬于他倆的新年,但方映楨還挺滿足,因為這個新年很特別,獨一無二的高三狗的新年,是他和蔣乾一塊兒過的,以后回味起來也會覺得特別有意義。 蔣乾廚神上線,做了一桌子菜,方映楨在邊上給他打下手。 雖然只是些家常菜,但對于平時都不怎么開火的兩個人而言,艱巨程度還是有點兒大的。 等到做好,春晚都快開始了。 方映楨把菜端上來,跑去開了客廳里的電視機充當背景音,讓整個家里熱鬧起來。 市區禁煙花爆竹已經很多年,每逢過年四下安靜無聲,簡直都不像個年,冷冷清清的。 蔣乾準備倒可樂,方映楨卻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邊的啤酒罐。 “不行?!笔Y乾說。 “就喝一點點嘛,今天過年?!狈接硺E嘖了一聲。 “會誤事的?!笔Y乾冷漠地說。 “掃興?!狈接硺E不滿地看著他。 “那就喝一點點?!笔Y乾拿起啤酒罐打開。 方映楨差點兒要笑:“你的底線呢?怎么這么輕易就動搖?” “畢竟是,”蔣乾盯著他的眼睛,輕聲說,“咱倆在一塊兒過的第一個年?!?/br> 喝一點喝兩點,到后面就變成喝了很多。 醉了以后的方映楨會變得很軟,眼睛霧蒙蒙的,一動不動地盯著蔣乾看,像很乖的小狗。 身體也很軟,一纏上蔣乾就不肯放。 被放到床上以后開始不老實,醉醺醺地脫衣服蹬褲子,非要蔣乾跟他上床。 “......我先把鍋碗瓢盆收拾了,好吧?”蔣乾站在床邊說。 “不好!”方映楨抓著他的手臂不松開。 “.......” 蔣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把上身的家居服給脫了,捧住方映楨紅得不成樣子的臉就吻下來,堵住他所有喘息和聲音,吻得方映楨有些招架不住。 “潤滑劑......”方映楨含糊不清地說。 “知道?!笔Y乾略松開他,伸手拉開床頭柜的抽屜,胡亂地翻找著。 方映楨迷迷瞪瞪地坐在床邊等他,蔣乾在這種事情上面是很細心的人,因為擔心會傷到他,事前總是要做很長時間的準備。 到后面方映楨都快睡著了,輕輕地屈起膝蓋撞了他一下,不耐煩地催道:“你好了沒有啊,進來啊?!?/br> 蔣乾才下很大決心似的 頂了進來, 抱著他的腰開始緩慢地動。 方映楨的嘴里溢出斷斷續續的□□聲,蔣乾聽不了這個,又霸道地低頭堵住他的嘴唇。 屋里的暖氣充足,兩個人都□□著,渾身被溫暖包圍,好像跌入柔軟粉色的云層,急速下落,又一同上升回旋。 “蔣乾......” 蔣乾從情/欲里清醒了一些,才聽到懷里的人在喊他的名字。 “嗯,聽到了?!彼嗣接硺E汗濕的額頭,在上面親了一下。 “我愛你?!狈接硺E睜開黑溜溜的眼睛,氣息不穩地說,“以后也要跟你去同一個地方,要永遠跟你待在一起?!?/br> 蔣乾沒說話,安靜地看著他。 方映楨有些等不及地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么不說......” 沒說完,又被蔣乾兇狠地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