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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三島直接上前,一腳將賀玉踢翻在地,“本將軍的孝義,不需要跟你這種人解釋?!遍L生看著方淮安然無恙,一副萬事皆在掌握中的模樣,就連方爭勝,此時都已經開始安撫諸位受到驚嚇的臣工了。長生心臟急速的跳動著,今日冒頭的便是賀玉,只怕那道長多半也有問題,魏思謹也在劫難逃。 “王爺,請吧!”說話間,長生看著一個身著龍袍的中年男子,被人推搡著走了進來?!安坏脽o禮?!狈交凑f道。 那推搡的緇衣男子,立馬拱手,道:“陛下恕罪?!薄坝澜?,多年未見,王爺風采依舊,您這一身,是來此登基?”方淮笑著說道,臉上滿是勝利者的志得意滿。 “成王敗寇,本王沒什么好說的?!庇澜跽f完,視線在滿朝文武身上打量了一番,最終死死的盯著長生,說道:“魏嵐教的好學生,甘為新朝走狗?!?/br> 永江王是建業帝的堂弟,封地永江,據說為人樂善好施,仗義疏財,極受封地人民愛戴,此時對方雙眼如淬了毒一樣盯著自己,長生只覺得自己躺著也中槍,明明什么也沒做,事先也不知道他們要來這一出,偏偏事敗后第一個指責自己,好似自己先前承諾了對方什么一樣。 長生自覺從未對大鄴皇族趕盡殺絕,行事全都是順勢而為,入朝之后也躲在工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便他這般避讓,這群皇族想要指責的時候,還是頭一個要將他提溜出來鞭尸。 永江王心中如何不恨長生,方淮哪怕謀反,接手的也只是一個滿目瘡痍的朝廷,甚至都無法挺過異族那一關,但長生的倒戈相向,卻導致了大鄴皇族幾乎機會全無。先是與方淮合謀,共擊異族,而后幾乎完美的戰后安撫工作,平息民憤,修復傷城,這幾年更是連糧食都摻和起來了,方淮陣營糧食豐產,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轉變,而大鄴舊朝勢力,如同浸泡在凄風苦雨里的小白菜一樣。 今日,也正是因為長生,魏嵐才會臨了猶豫不決,最終害得他們面臨如此局面。 “成王敗寇,好一句成王敗寇啊?!狈交凑f完,又有人被送了進來,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那道人此時滿臉淡然,依舊是一副除塵清高的修行人模樣?!暗篱L如今,可還有旁的話說?”方淮問道。 道人輕笑一聲,朝著永江王道:“貧道無能,如今這般,唯一死而已?!薄半抟試鴰熤淮篱L,未曾想道長心中,還是念著舊人?!憋L道人面上沒有半分愧色,開口道:“溯本清源,本是常理,陛下得位不正,自當人人誅之?!毙l三島趕忙呵斥:“賊道住口!”方淮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接著道:“也不知該稱呼道長風真人,還是王風清,未曾想昔年高昌門戶,如今淪為前朝余孽的走狗?!?/br> 一直云淡風輕模樣的風道人,聽了這話立馬雙眼赤紅,道:“住嘴!你有什么資格提我的名字!”“昔年朕任職飛虎衛統領,辦的第一樁案子,便是平了你王家滿門,未曾想你不恨建業皇帝這個罪魁禍首,反而恨上了朕,當真可笑?!薄叭缃駮r移世易,自然是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建業皇帝素來看重我父親,你這小人為了我父親的飛虎衛統領之位,不惜構陷我父,害我王氏滿門,此仇不共戴天!” 長生恨不得捂起耳朵,在場諸人估計都跟他差不多表現,壓根不想聽方淮的上位之路,這王風清的死就算不是方淮的錯,也跟方淮脫不了干系,這種事他們根本不敢聽。方淮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道:“可笑,你這一生,也不過如現在這般,做個陰溝里的老鼠,藏頭露尾?!薄胺交?,你背信棄義,濫殺無辜,注定不得好死,永世不得翻身!”風道人詛咒道。 “將人帶進來?!狈交闯T外說道。這一次,被帶進來的卻是一連串的孩子。 永江王和風道人,見了這幾個孩子,臉上滿是震驚恐懼之色。 “你們若是愿意安分當老鼠,朕也不會多計較,畢竟建業皇帝對朕,有知遇之恩?!狈交搭D了頓,接著說道:“既然你們一意孤行,那也只能多點人來陪葬?!?/br> 這些人,赫然是永江王的孩子,以及風道人小心翼翼掩藏的子嗣,如今事情敗露,且苦苦藏匿的孩子們被抓住了,他們面臨的結局,便是斷子絕孫。 “方淮你不得好死!”永江王聲音凄厲。 “不必再審了,未免波折,就地上路?!狈交凑f完,衛三島一刀劃過,濺起一簇血花。有靠的近的大臣,被此濺了一身血,愣是生受了不敢多言一句,方淮雙眼在所有大臣中轉了一圈,沉聲說道:“朕知道,在場中人,不少人都曾在背后說過,朕得位不正?!?/br> 大臣們趕忙跪下,說道:“陛下明鑒,臣等絕無此心?!?/br> 長生跟隨大流跪了下來,他擔心未曾出現的魏嵐,也怕魏思謹牽連魏嵐,此時卻還要跟著眾人一起應對方淮,心中滿是疲憊。 “然朕不懼人言,但若有誰,敢效仿叛賊行徑,今日這般,便是下場!”眾人看了一眼人頭還在打滾,滿地血rou模糊的場景,有膽小的已經偷偷的嘔吐了起來,長生只看了一眼,便閉上眼睛。 最終祭祀不了了之,長生渾渾噩噩的回家,見到家人安好之后,又命人套了馬車去了魏府,最終見到的卻是一副庭院狼藉的模樣。 “德固,德固,你快去求求陛下,求他饒恕我魏家!”一直以精致面目示人的孫夫人,滿面都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