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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不信!”紅衣姑娘大喊著,慌不擇路的跑了。 秦昕然見meimei走了,雙目直直的看向長生,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看著呆立在那里的長生,問道:“你在這里偷聽?” 長生搖了搖頭,道:“碰巧而已?!?/br> 想了想怕她誤會,長生便道:“你被拐之事,我從未與人提過,此事并非從我這里泄露出去?!?/br> “我知道,剛才讓你聽到家事,失禮了?!鼻仃咳稽c了點頭。 長生問道:“姑娘放心,此事過了我耳,定會不往外露一句?!?/br> 他又有些好奇,便問道:“姑娘名聲盡毀,真是剛剛那姑娘的母親做的?” 秦昕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br> 她頓了頓,又道:“不管是誰,我總要將他揪出來。先前在大成府承蒙你搭救,還未曾道一句謝?!?/br> 長生忙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令表兄已經謝過了?!?/br> 秦昕然依舊面無表情,道:“我與思諾相熟,聽聞你們二人已經定下婚約,恭喜?!?/br> 就連說著恭喜的時候,她臉上也沒有半分笑模樣,長生覺得有些瘆人,忙道:“多謝?!?/br> “今次會試,愿你蟾宮折桂?!痹挳?,秦昕然不再多言,也不看他的反應,徑直離去。 突然聽了這么一樁私密,長生在杏花林里站了片刻,方才等到了羅念和一串子姐妹。 為了避免回庵堂時再遇到秦家姐妹出現尷尬的局面,長生又在林子里多磨蹭了一段時間,等到小師傅過來催促了,方才回了庵堂用膳。 大陳氏和小陳氏已經在等著了,兩人眼眶都是紅紅的,顯然哭過了,其他人見兩人沒有多說的意思,也不敢多問。 此時早就過了午膳的點,一家人全都饑腸轆轆,長生本以為素膳無甚味道,沒想到慈云庵的素齋竟然意外的可口,用過素齋之后,大陳氏沒有再與庵主見面,添了厚厚的香油錢,方才帶著一家人下山。 回城的時候,城門口排起長長的隊伍,十多輛華麗的馬車堵在城門口,長生家租的馬車愣是擠不進去,長生走下馬車,本是好奇多看了兩眼,卻見最華麗的那輛馬車,車簾掀開,露出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長生心下一跳,他剛想躲開,就聽張修高聲喊道:“羅德固!” 眾目睽睽之下,長生也不好當做沒看到,便走了過去,道:“張兄,好久不見?!?/br> 張修跳下馬車之后,馬車車簾再次掀開,安云笑著道:“羅兄,久違了?!?/br> 長生點了點頭,只隨意一眼,長生便見到,原本衣著平常的安云,如今衣著華麗程度與張修一般無二。 “羅德固,此次會元,非我安兄弟莫屬!”張修整個人意氣風發就好像已經得了什么保證一般。 “那就提前恭喜安兄了?!遍L生從善如流的說道。 張修不喜他反應如此尋常,便激道:“羅恒,你敢說這話嗎?” 長生自然搖了搖頭,他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今次會試,安兄為會元,我當為亞元,你,鼠輩而已!”張修那模樣,活似他已經高中了一般,而一旁的安云,也不解釋,也是滿面自信的模樣。 長生想起鄉試時的張修,心底一突,他見兩人這般篤定的模樣,容不得他不多想。只是他不知,鄉試時已經差點玩脫了,怎么張修還不吃半點教訓,依舊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因這一遭,長生心中便存了事,不想與兩人多說,聽完張修各種得意洋洋的炫耀之后,這才告辭,張修說夠了之后,也不再強留他這個聽眾。 長生入城之后,送了家人回府,便急急忙忙的去了魏府,在魏府等了半小時,方才等到下衙的魏嵐。 長生不再隱瞞,將鄉試時的猜測對著老師和盤托出,又將今日所見所想,一一述說。 他本以為自己沒有多少事實依據的猜測,會被魏嵐責怪,沒想到魏嵐聽了之后,卻神情凝重。 “會試事關重大,若你所料不差,這二人身上,十有八九存著貓膩?!蔽簫褂值溃骸澳前苍拼_實有幾分本事,但會試之前,這樣的話,就連我也不敢說,他們如此自信,可能是得了什么保證?!?/br> “那學生該怎么辦?若真出了舞弊之事,此次科考豈不是也不作數了?”長生心中很氣,自己夙興夜寐的學習,若是被這些舞弊者拖了后腿,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且他心中也記著鄉試時那個定罪“誣告”的學子,怕再出現這樣的事。 魏嵐見他臉上帶著些許慌亂,忙道:“莫慌,莫慌。這事你不要摻和,為師替你去辦?!?/br> 魏嵐對這事十分上心,參加此次會試的不僅有他的學生,還有他的兒子,若真出了科舉舞弊案,對所有參考考生都會產生不利影響。 魏嵐并未告訴長生他會如何作為,只命他安心考試,不要被這件事壞了心境,長生也只得應了,但仍然將此事還是存在心底。 一月底的時候,賀老爺上門,見到重新活過來的素冠荷鼎,銀貨兩訖之后,賀老爺帶著花歡天喜地的離去。 不知為何,長生總覺得賀老爺有點問題,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便讓羅念去打聽了一番,羅念卻探聽到不少跟賀老爺兒子賀舉人有關的消息,這位賀舉人,與張修交往甚密。 長生這數天,除了去魏府,不再外出,二月初七,恰逢魏嵐休沐,他隨口提了一句:“禮部的陳尚書新得了一株素冠荷鼎,聽說逢此時節花開,倒是奇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