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147章
桑意琢磨:“那要準備和別人打架了。我可以跟著你學一下身法和步法嗎?我覺得我用治愈術時也需要這些功夫,不然老是被打斷,也不太好?!?/br> 謝緣便教他身法和步法,桑意學得很快,仿佛還能記得些什么似的,有時候不用教,也能流暢自如地完成。 兩個人就在仙洲度過了一年的時間,而后啟程去往昆侖。擂臺賽的途中一點驚險都沒有,順暢自然地過了,他們倆還創下了全程毫發無傷、連衣角都沒讓對手碰到的十連勝記錄。 唯一的一點變故就是,他們在倒數第二輪中遇見了鳳歌和謝言,還有那個醫女。一年的時間,當初他們造成的傷還沒好透,但這三人仍舊前來了。頂著外界的議論和異樣眼光,大約也是真不在乎了。 二對三,開場前雙方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等到擂臺上見時才發覺尷尬。謝言看到謝緣就面色發青,而鳳歌則一直盯著桑意。 桑意沒什么表情,開場先給謝緣加了一個治愈術構成的護盾,仍舊像之前的每一場擂臺賽那樣打。謝緣這場下手尤其重,對面的心理陰影又大約還沒過去,□□脆利落地解決了。 白鳳凰在旁邊扭動了一下,正要宣布勝利,謝緣卻制止了它——轉而看向鳳歌隊伍中那個醫女,他淡聲道:“用你的治愈術讓他們找回狀態,再來一次?!?/br> 對面三人一心求贏,這時候也顧不得臉面了,醫女將兩個人都扶起來,治傷療傷,兩邊短兵相接,重來一次——這次用的時間更少了,不到一炷香時間,謝言和鳳歌又被打趴下了。 謝緣淡淡地道:“再來一次?!?/br> 第三次,卻是醫女被首先淘汰。這次沒有人能再將他們治好,重新開始了。 謝緣總結道:“德行不行,技也不如人,你們帶領的北斗宗千年無一人飛升,我不奇怪?!?/br> 他牽著桑意的手轉身離去。鳳歌在后面道了聲:“等等?!?/br> “對不起,我是說小意。對不起?!?/br> 桑意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跟謝緣一起離開了。 除開這一段小插曲,他們之后的行程都十分順遂。玄明和玄清得到了飛升資格,由白鳳凰接引成仙,而桑意和謝緣則再度開始隱居避世。 這期間,222時常來報告: 【世界侵占進度80%?!?/br> 【89%?!?/br> 【97%?!?/br> 【100%,隨時可進行脫離,由于你已開啟快穿攻略任務,請你首先完成任務,以此開啟回家的旅程?!?/br> 有一天,桑意忽而對謝緣道:“我哥好久沒跟我說話了?!?/br> 謝緣瞅他:“我原來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彪S后,他微微笑了起來。 桑意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換了個話題,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就是明王罷?” 謝緣問:“怎么會這樣覺得?” 桑意靠在他懷中,仔細分析:“我想了想,還是那只小肥鳥不太對。但我那天發現了,銀狼有大小兩種形態,那么鳳凰也可能有,那只小鳳凰奉明王之命為我化開昆侖雪,又替我和你傳信,從昆侖到北斗,五天的路程它半個時辰就到了,顯然它是直接把信送去了昆侖山頂的明王殿。再者,第二年的明王劫是擂臺賽這一點也很奇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賽制……我不會找你教我武功。你是故意想讓我在練功的時候想起什么的?!?/br> 否則也不會斷斷續續地想起那許多事。曾經一起在戰場拼殺的過往,一起經受過關考核的過往,一個人手把手地教另一個人,如何保護自己,那個人從來沒有想過要教他殺人。一切都這樣清晰地浮現出來:白底點墨江山的傘,荒廢的人間戲樓中夢囈般的故事,前世與今生。 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試圖讓自己想起他。 謝緣笑:“很聰明啊,桑小意,不愧是我喜歡的人,連我是明王的事都知道了?!?/br> 桑意找他確認:“那只小肥鳥,和白鳳凰,是同一只嗎?” “是同一只,好好的養尊處優的肥鳥不當,非要早戀,為了追求自己的對象成天嚷嚷著減肥,還窮,所以來我這里打工?!敝x緣道。 桑意笑了笑,隨后又正色起來,道:“你是明王?!?/br> 謝緣:“嗯?!?/br> “你是我前生的愛人?!鄙R夂V定道。 “嗯?!?/br> “那么,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么呢?我能幫你做些什么事呢?”桑意詢問,一雙眼澄澈如空,里面全是他的影子。 謝緣沉默了一會兒:“小桑,你是想留在這兒,還是想跟我一起回去,選擇權我教給你。如果你能記起更多的事,你會知道那是什么樣的一個口令?!?/br> “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會在你身邊?!?/br> 桑意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口令,然而鬼使神差地,好幾個人世中浮沉的靈魂一并涌入腦海中,讓他飛快地記起了那是什么樣的一句話—— “我喜歡你?!?/br> 百年人世,他第一世至死才等到這句話,第二世戛然而止,第三世甜美虛妄,如今終于輪到他說這句話。他不記得以前的自己為什么等不到謝緣的一句喜歡,也不記得為何自己也不曾對謝緣說出一句真心的喜歡,他只知道當下,他是他的小郎君,是他相伴一生的愛人,是這么長的歲月里唯一教會他喜歡的人。 他跳起來往謝緣懷中撲過去,吻上他的嘴唇,謝緣緊緊地抱著他,聲音和呼吸一樣溫暖。 “我喜歡你?!?/br> 第84章 .冷酷城主俏軍師 桑意剛住進謝家時只有八歲, 他記事晚,旁人問什么都說不清,只曉得自己叫這樣一個名字, 其他的都是半懂半不懂。等到謝緣把他帶回房, 給謝緣房里掃撒的管事婢女問他話時, 問一句答一句, 更多的時候都記不起來, 唯獨記得那比自己高上許多的半大哥哥牽著他的手, 那雙手很溫暖, 讓他僵硬的手指得到了微微的舒緩,也從身后那些帶著蔑視與敵意的眼光中逃離。在那個冬天的雪地中,旁人都對他加以冷眼與嘲諷,用學團丟他,唯獨他把他抱起來,拍干凈身上的雪,帶回了自己那里。 像是做夢一樣, 桑意睡醒后謝緣已經不在了, 他便更覺得是做夢。 他老老實實地回答著老婢女的問題。 家住哪里?不記得。他吃百家飯長大,住過妓院后面低矮的青石小屋,雨天水會從頭頂樓下來, 從床邊的磚頭里往里滲, 就好像樓上那些擋不住的男歡女愛的聲音, 那段時間是一個長得不大好看的小倌兒養著他。后來小倌兒接不到客, 得病死了, 他又被人領走去了別的地方,這次換了一個賣燒餅的大娘,親兒子已經成年,出去考科舉,三年不回一次家。 大娘指著妓院里的那些人罵街:“清倌人養著的時候沒見你們擔心過這娃娃的死活,人一走倒是想起來小娃娃長得漂亮了?好好一個清白孩子,憑什么給你們糟蹋?你們算是壞完了?!边€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詞,小桑意跟在旁邊聽著,悄悄在心里記著,但是從不說出口。大娘做了一年多的燒餅給他吃,后來肩膀被路邊的滾石砸傷了一邊,抬不起手來,桑意就跟著學怎么做燒餅。小小一個孩子,站在板凳上面和面,抱著鉗子把攤開的面餅貼在火桶壁上時,每每都讓人覺得他整個人都要栽進去。第二年,大娘的兒子沒考中,回來繼承了燒餅攤,后來又成親了。嫁過來的姑娘像一只驕傲的孔雀鳥,成天花枝招展,也不喜歡家中有小孩子,她總是跟大娘吵架,桑意就挑了個艷陽天自己跑了。跑之前他做了三個燒餅,一個自己揣著走了,一個留給大娘,最后一個是給大娘兒子的,一點渣渣都不留給那個新媳婦。 這是他呆得最長久的兩個地方,后來也睡過橋墩子,路過的野貓愿意被他摟著,還用舌頭舔他的臉,給他叼來魚吃,他從此喜歡上了貓貓狗狗這些小動物;偷偷睡過別人家的庭院亭臺,有時候被趕出來,有時候不會,里面的人還給他東西吃,但他從來不拿,堅定地履行“我只是找個地方睡覺”的原則。他當學徒做工,當跑堂的,最舒服也最開心的一次差事是一處人家成親,要童子過去壓婚床,桑意就被挑中了,在軟綿綿的床上睡了一夜,一動也不敢動。枕下和被子底下有桂圓和花生,香氣撲鼻,但是他餓著肚子一直沒動,認認真真地壓著床,好像他一翻身,這張床就能變成怪物跳起來一般。 他認真地說:“我壓了一晚上沒有動,你們一定可以花好月圓長長久久的?!北娙寺犃硕己芨吲d,哄堂大笑起來,新娘子摸了摸他的頭,給了他一塊米花糖。也就是那一回,席上作賓客的謝月注意到了他,第一眼先是察覺這孩子長得真是乖巧漂亮,第二眼仿佛故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