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50章
桑意琢磨了一會兒,答道:“大約是因為我本無兄弟姐妹,他信任我,心思單純,又剛好與我同姓,所以我愿意拿他當弟弟看。上回他來找我時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他曉得分寸,我也沒什么理由好苛責他。他現在待在城主身邊……唔,雖然比較嚇人,但還是能紅的,城主帶人一向出不了岔子?!?/br> 系統又嘆道:【男人啊?!?/br> 桑意跟著嘆道:“小朋友啊?!?/br> 桑意給桑青回信道:“書收了就收了罷,我改天再送你別的東西。過幾天是小花朝節,城中人會出來過節,女孩兒們也要出來踏青游玩,到時候分外熱鬧,你想跟我同去嗎?” 一天之后,他收到了回信,桑青寫了滿紙的“去”字,恨不得把心肝貼在信紙上送過來。桑意笑了笑后,又出門去挑了一對玉佩,預備出去后送給這只小兔崽子。 花朝節當天,桑意如約去了跟桑青約定的地點,帶著人先好好吃了一頓,而后與人并肩往外走,慢慢游覽觀光花朝風采。兩個人長得都格外俊俏,引得路上好些姑娘大呼小叫,桑青羞得臉色通紅,桑意則泰然自若。 系統提示:【謝緣跟在你們后面,五步距離,臉上帶著赤金面具的就是他了?!?/br> 桑意用空閑的那只手悄悄給系統比了個“知道”的手勢。 “想過來日有一天嫁娶嗎?”桑意輕聲問桑青,“你看看這些女孩子,有沒有喜歡的?若是喜歡,就上前去送一株蘭草,用香囊裝著,若是那邊姑娘也對你有意思,那么會將絹帕贈予你?!?/br> 桑青聽得臉紅:“我……我沒有想過跟女孩子……我,我想,我大約是喜歡,喜歡男人的?!?/br> “那么便是跟在爺身邊了?”桑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也不是不好,爺很喜歡你的?!?/br> 話音一落,桑青停下了腳步。兩人身后跟著的謝緣,也停下了腳步。 桑青猶豫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問他:“我以前聽說……先生是,喜歡爺的?!?/br> “嗯,還聽說了什么?” 謝緣立在兩人身后不遠的地方,只覺得天地間都只剩下了前面的年輕人清冷穩重的聲音。 桑意笑著問:“是這樣,還聽說了什么?” 是這樣。 是喜歡的。 他沒有押錯,他是喜歡他的,即便他這十幾天中遲遲不來,即便他們兩人逾月不見。 一言落定,謝緣煩躁了這么多天的心思終于沉沉墜下,尋到了安定之所。他有些說不清眼下的感受是什么樣的,好像有一只雀兒在心上悄悄展翅躍動,擦得人心癢癢的,有些麻,又有些細微的疼痛。 桑青道:“還聽說……您因為爺壞了嗓子,從此不唱戲?!?/br> 桑意搖頭:“嗓子是我的,說是為了爺,不過是我自己不愛惜,并非要推到爺身上。爺很好,是我不夠好,以前我想不明白,現在總算想明白,只希望你若是愛上什么人,也不要步我后塵?!?/br> 桑青遲疑問道:“您這是……什么意思?” “旁人的話你聽聽就罷了,莫往心里去,我不會同你爭搶什么,也不會介懷?!鄙R庥Φ?,“已經是過去了。今天花朝,我約你出來,也是想讓你看看未來嫂子?!?/br> 桑青這回險些把舌頭吞下去:“嫂,嫂子?” 桑意點了點頭:“你不肖想婚娶,因為不喜歡,我卻仍然盼望著能有一天如常人一般被人看進眼里,想和心悅的女子步入婚姻,兒孫滿堂。到時候我想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婚禮,邀你過來,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桑青仍有疑惑,結巴著道:“愿意,不,那個,您不是,您不是喜歡爺嗎?” “年輕不懂事,不識得情愛本來面貌,你便當作玩笑罷?!鄙R獾?,“我不喜歡爺了,回頭你也跟他說,不必再拘束你,我是不會把他心尖尖上的人搶走的——我找到我想陪伴一生的人了?!?/br> 第36章 .金主寶貝不撒嬌 人流中, 一個戴赤金面具的男人紋絲不動地站立在那里,即便面具掩去了面目,但仍然能見到他的魁梧俊朗, 英氣與冷漠的威壓并重, 卻在某一刻突然消解了似的, 看一眼, 恍然竟然覺得猶如凝固的沙塵一樣, 隨時會傾倒一般。 有好事者路過看見了, 低聲議論幾句也就過去了。謝緣在原地愣了半晌, 終于見到前面的人已經走了,散入人群中不知所蹤。他往前追了幾步,走過街頭巷尾,卻再也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蹤跡。 身邊人問:“爺,還要跟嗎?” 第一遍,謝緣并沒有聽到,第二遍, 謝緣才慢慢回過神來, 低聲道:“……跟?!?/br>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兜兜轉轉,身邊人匆匆來去, 最后引他去了橋邊。長江邊上多支流, 江陵窄河流水多, 節日里時常有畫船與小舟停泊靠岸, 今天尤其熱鬧。 他身邊人道:“老爺, 我們剛剛瞧見桑先生和小桑先生去河中了,您素日不好坐船,今兒個能租賃的船只已經沒有了,家中的大船開過來也要些時間,等待片刻罷?!?/br> 謝緣皺著眉道:“等什么家里的船,隨便買下一條艄公平日渡人過河的小木船也可?!?/br> 那下人抖著手,以為自己聽錯了:“爺,爺什么時候能受這種委屈,咱們是陛下的國戚,也不是這種禮數啊。若是被旁人見到了,恐怕要被嚼了舌根去?!?/br> 謝緣道:“我戴著面具,誰認得我?!?/br> 下人:“……” 下人擦擦額頭的汗,苦口婆心地勸:“爺,還是等等罷,小的們坐艄公船就罷了,小桑先生咱們看著,都出不了事?!?/br> 桑意走了也有大半個月,南樓中人與謝緣的身邊人都曉得兩人已經分開,懂得揣度謝緣意思辦事,以為桑青是謝緣心尖尖上的人,有意奉桑青為第二個主人。為了與桑意區分開,都叫桑青“小桑先生”,桑青自己曾經抗議過,但是抗議未果。 謝緣默然。下人好說歹說,總算還是把這位爺請到了江畔的一處自家茶樓中,清場出來,便坐在二樓好睞江景的地方,樓層靠水邊,伸手能叫來在河上販賣瓜果小食的商販,也能請歌女琴娘駐足一番,是個絕妙去處。 “爺,您若是掛念小桑公子,在這等著也好,我們瞧著公子們的船一會兒就過來了呢?!?/br> 謝緣依然沒有說話。 場子是自家的,送上來的果盤與茶水都按著他的喜好挑來,他身邊誰也沒來,茶也是喝了一口沒喝了,他喝半口茶,再吃半片瓜果,口中也是覺不出多少滋味,前些天積壓的火氣無影無蹤,只是好像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沉沉墜下。 他說不清也想不明白這是什么,想到盡頭,大概也不過是“掛念”二字。 前幾天匆匆一瞥,桑意也沒能分給他多少眼神,他當他還是原來自己身邊那個小不點,逗他戲弄他,讓他茫然無措,讓他下了轎子也恍然踟躕,可有一天這個小東西收拾東西走了,還親口告訴他,這次是真的走了,再也不回來。他幾天前的驚鴻一瞥,忽而就成了他夢中的幻影,看不真切。 那溫柔的眼光再也不會給他了。撓在他心上的那只雀兒,忽而狠狠地啄了他一口,而后振翅高飛。 “我……不喝茶?!敝x緣慢慢地摩挲著手邊的杯盞,輕聲道:“換酒?!?/br> 旁人便呈上梨花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