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48章
桑意頓了頓,歪頭仿佛真在認真想。他衣衫素凈,唯獨氣質親切和藹,有別樣風采,竟然讓人無端覺得值得信任和可親起來。茶館中一連好幾天沒一個活的新鮮人物,此時自然也不會擺出什么架子來趕人,都望著桑意笑,跟著他一并插科打諢。 結果這年輕人卻好像是認真的:“要多少錢,才能接手你們這個茶館子?” 掌柜的挑起眼皮,仔細算了一下:“合意的價是二百兩盤出去,若是想砍價,一百九十九兩也行?!?/br> 桑意奇道:“你們一壺茶都要二兩銀子,整個茶館卻這般便宜?” 掌柜的慢悠悠地道:“那碧螺春茶——館子里也就這最后一壺——傻大個才費這些金銀買呢?!?/br> 桑意:“……” 桑意忍了,大手一揮:“那就二百兩!少的那一兩銀子不好掏?!?/br> 他壓低聲音對系統道:“哥,快,疼我的機會到了,我想買下這個茶館子?!?/br> 系統:【……】 系統一次只能傳送二兩的東西,于是桑意掏了半個下午,硬是從袖口里逐次掏出了足夠的銀兩。旁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個都拿牙齒去咬,檢驗貨色,最后還是被桑意的擊掌聲喚回了神志:“快,把我的春卷還回來,餓死我了?!?/br> 掌柜的過來掃視一圈,目測了一下桌上白花花的銀子,確認無誤后,便隨手讓人把桑意的吃食給送了回去,回頭又用紙張包了幾根麻花送過來。 不一會兒,桑意拆開麻花,撓了撓頭:“你們地契與畫押書就是這樣用來包點心的?真是太隨便了?!?/br> 他彎起眼睛:“我太喜歡這里了?!?/br> 桑意就這樣成了無名茶館的新老板。 晚間,他窩在二樓窄小的臥室中,感嘆道:“自己當老板還是舒爽啊,今兒運氣太好了,我隨便說個地名,都能遇見這么適合我待的地方?!?/br> 系統:【你就是想當一條咸魚吧?】 桑意“嗯?”了一聲,詢問道:“咸魚是什么意思?若要說想,我就愛過這樣的日子,手里有事做,平時清閑,餓不死……改天我抓只肥貓回來養著,那就更舒服了?!?/br> 系統:【……】 桑意又道:“當然,正事我是不會忘記的,好哥哥,大瓜皮他最近有過來探望我嗎?” 系統:【謝緣上回送你到這后,便沒有再過來。他似乎并不覺得與你分手是需要重視的一件事?!?/br> “因為他覺得我還在使小性子。他這么多年來,想要的什么都會有,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他覺得我喜歡他,離不開他,遲早有一天會回來,即使是親眼看到我收拾東西搬出了謝家,他也只覺得我是在犟著而已。還是危機感不夠重啊——”桑意想起那天在轎子中若有若無的觸碰,感嘆道,“看來要下點猛藥了,城主他為何到現在還是一個瓜皮?” 系統:【唔,大約有其軍師必有其軍主?!?/br> “哥,咱們的桑青小寶貝兒最近怎么樣了?有沒有哭???”桑意又問。 系統:【哭著呢,天天跑出來想找你,可惜無一人曉得你的去處?!?/br> “是時候來一場偶遇了?!鄙R鈴拇采吓榔饋?,“我還想聽聽他□□娘。我們回一趟南樓罷?!?/br> 南樓中張燈結彩,人聲鼎沸,桑意過去時,并不見桑青在場上,也沒有排他的班子。桑意進去瞧了一圈兒,抓了個熟人來問:“桑青在哪兒?” 那熟人一見是他,十分驚喜:“你回來了?” 桑意也不多辯解,問清了桑青在茶水汀后,便不動聲色地拐了過去,順手準備給自己鼓搗一點茶水喝。 門一開,桑青正在哭。 茶水汀中不再有其他人,桌上擺了整整十二套差距,茶香飄得悶人鼻子。他一開門,把桑青驚得一跳,紅著眼睛往他這邊看過來,而后怔住了,直到眼淚墜成珠子滑下來時,他才眨動了一下眼睛,嗚咽著道:“你……我……桑先生……” 桑意笑了:“是我,我多少天沒來,怎么又哭成這樣?” 桑青愣了半天,“哇”地一聲又往他懷里撲了過來:“真的是你!先生這些天去了哪里,他們都說你不回來了,嗚嗚嗚嗚……爺又特別兇,要我泡茶,又說泡得不好喝,還發怒摔了杯子,嗚嗚嗚嗚……先生帶我走罷,先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桑意再次被迫變了一回兔mama,伸手摸摸桑青的頭,笑道:“你現在跟我,一輩子都出不了頭,眼下你在南樓中炙手可熱,不過是泡杯茶的事,慢慢學也就好了。當爺的枕邊人,就得學會八面玲瓏?!?/br> 桑青又哭了:“我不是爺的枕邊人,爺早就不怎么見我了,平日里也只驅使我泡泡茶,可是我連茶也泡不好,做什么事都要被爺兇……” “好好好,別哭了,你今兒有場子沒有?”桑意問。 桑青紅著眼睛搖頭,忸怩地道:“沒有?!?/br> 桑意便攜起他的手往外走:“那你便隨我出去散散心罷,我拐你半日走,爺要是追究起來,你便賴在我頭上?!?/br> 桑青一下子就高興了:“那太好了,先生這么一說,爺定然就不會怪我了。師父們說你們吵架,最近是好了嗎?” 桑意看著他笑:“你放心,沒有和好,不過以后不會吵了?!?/br> 桑青沒有深究這番話,回去換了身衣裳就跟桑意出門了。桑意好似帶了個小弟弟,一路上和小家伙吃遍了街頭巷尾的小吃,十分愉悅。直到走到東街,桑意才偏頭問桑青:“你想去我現下做事的地方看看嗎?” “那太好了,先生是不是換住處了?我以后還能過來看您嗎?”桑青問。 桑意道:“我自個兒買下了一個茶館子,還很冷清,你愿意過去玩玩的話,我便帶你去?!?/br> 桑青去后有些失望:“這里沒有南樓好啊,爺為什么要先生你來這里?” 桑意喝了口茶:“不是爺派的,我已經從爺那兒贖身回來了,同南樓再沒有關系,眼下是我獨自謀生?!?/br> 桑青張大嘴巴看他。 桑意笑了笑:“想了想,南樓中眾人我都不擔心,唯獨你一個是我帶了一半沒繼續帶下去的,今兒路過那邊,便順道瞅瞅你。別的不說,你站我跟前唱一段,我看看你最近有長進沒有?” 桑青又要哭了,還是被桑意趕去了茶館中的臺子上,桑意隨手摸了把破爛的笛子,擦洗干凈后吹了一段,讓桑青跟著樂聲走步子,看了片刻后,又撤下笛子,讓桑青給他清唱一曲。 “沒什么好指點的了,你悟性好,進步也大,回去好好聽師父的話,耐得住寂寞些,也別輕易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不出一年,定會出頭?!鄙G嗾兴聛?,又拿了幾品瓜片與松針云霧,教他泡茶的步驟:“爺喝茶有自己的講究,往后這幾樣茶,你按照我的步驟泡就行了。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不用往心里去,他會對你好的?!?/br> 桑青感激地望著他:“先生……這里缺人嗎?” 桑意摸摸他的頭:“怎么?你與爺簽過了身契,五年里都是南樓的人,可別有其他心思。若是找我來討教,我隨時歡迎,約我出去玩,也是可以的?!?/br> 桑青吸吸鼻子,點了頭。桑意再囑咐他幾句之后,又把這小孩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 此后幾天,每逢桑青有空,都往桑意這邊跑,還從桑意這里順了不少東西。桑青打心眼里喜歡、敬愛著桑意,得到幾本小人書也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