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45章
“桑青呢?” 【前幾天是50,不過最近掉回5了,謝緣這個人類真有趣,好想把他綁架了當個快穿者看一看,這樣的宿主肯定特別有意思?!?/br> 桑意立刻綻出了驚喜的笑容:“真的嗎?你什么時候可以去?” 系統:【……暫時不會,別想了寶貝,么么噠?!?/br> 桑意也就不吭聲了。他鼓搗著茶葉,嫻熟地為謝緣泡好一壺雨前春,而后捧著茶盞慢慢上樓。門扉半掩,他等在外面輕聲叫了聲:“爺?!边^了一會兒謝緣才應聲讓他進來,好像有意晾他這么片刻似的。 他不開口,謝緣也不開口。桑意躬身進去,在謝緣對面跪坐下來,將茶壺放在一邊,斜手輕壓,給謝緣倒了一杯茶。他將瓷盞推過去,謝緣亦從自己手邊推來一個青瓷細杯,里面晃蕩著半杯烏黑透徹的液體,散發著苦澀的藥香。 “喝了?!敝x緣看著桑意。 這樣的命令兩人都已熟悉,五年來多少個夜晚由這句話開始,也由這句話結束。但現在不是白天,桑意垂下眼,沒有去動那杯藥的意思。室內寂靜,靜得能聽見窗外風吹動樹葉的細微聲響,最后還是謝緣的一聲低笑打破了沉寂:“生氣了?” 他端起這盞藥,微微仰頭含在口里,俯身過來吻住桑意,將藥慢慢渡過去。桑意僵硬了一瞬,而后閉上眼,將藥汁咽下去,也順從地接受著他后續的親吻。這次的藥味道與以往不同,是清涼甘甜的,滾過喉嚨的一瞬仿佛用早春帶著露水的草葉輕輕擦過,十分舒服。他下意識地就要追隨這樣的味道,卻被謝緣抓住機會,加深了這個吻。 桑意睜開眼,看見謝緣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他偏頭推了一下謝緣,像是有些為難一樣,搖了搖頭,嘶啞著開口道:“爺?!?/br> 謝緣被他推開了也不見生氣,又從袖中摸出一張薄薄的紙箋,壓在茶盞底下。那上面潦草寫著幾位藥方,有幾位是少見的珍奇藥材。 謝緣輕聲哄道:“不生氣了好不好?我是同你開玩笑的,并不是不讓你上場,而是你的嗓子不能唱了,郎中說再唱就啞了,你不會想往后大半輩子都說不出話來罷?” 桑意低著頭不說話。 謝緣覺得他這樣子有些可愛,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是我不好,我以往不曉得那味方子壞嗓子,以后不給你用了。這幅新方子你拿去,給你治嗓子的,有幾位藥尋常街市中拿不到,你去家里的藥房取,我已經跟邵叔打過招呼了,他會幫你提前挑好放好。嗯?不生氣了?!?/br> 桑意動了動,似乎是想開口,最后怔怔無言,就那么看著謝緣,像是有些迷惑。 謝緣又笑了:“你這個人……若是有什么事,不用藏著掖著。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的,你們也……不用這樣怕我?!?/br> 桑意淡淡地道:“桑青還小,再調|教一段時間便好了,他聽話懂事,一定能討爺歡心的?!?/br> “桑青?”謝緣啞然失笑,“他我不擔心,我是說你。跟了我五年了,怎么還沒有一個新人上道,什么都不肯說的樣子。撒嬌、討好也是手段,一昧聽話也不是個事,曉得嗎?” 見到桑意還是不說話,眉眼低垂跪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昨天發燒留下的病癥似乎還在,房中的陰影又將他勾得只剩下蒼白單薄的一個影子,一雙眼烏黑得能出水,唇抿成一線,又偷偷露出一點藏不住的隱紅,這模樣實在太招人喜歡,也太招人欺負了。 “你這樣……會被別人欺負死?!敝x緣看了他一會兒,聲音也繃了起來,顯出一些恰到好處的喑啞與威勢來,他傾身上前,就著剛剛吻過他的姿勢,將人牢牢攬在懷里:“要我教你?會不會?” 桑意的聲音仍然很平淡,只是少有地透出了些許壓不住的驚慌:“我不會?!毕袷巧盗怂频?,腦子也沒轉過彎來,這句回答正合身邊人意。 然而謝緣埋在他頸間,呼吸著他發間清新好聞的香氣,忽而就不想說話了。 這個人抱起來是這么舒服的,他以前沒有發現。穿著衣服的桑意抱起來竟然是這么舒服的——高矮正好,夠他圈近懷里,肌體柔軟,卻也有男子的骨架與英氣,體態更是因為還沒徹底長成的緣故,顯出一點介于少年的稚嫩與青年的成熟之間的一種風致來。好比孩童第一次抱起一只肯服帖趴住的貓一樣,不愿放手,不愿驚動。 還是桑意不自在地動了動,喚回了謝緣游走的神思。謝緣抱著他不松手,低頭在他耳畔問道:“撒個嬌給我看看?” 桑意的身體更加僵硬了,這次出聲時聲音有些顫抖,還是那句話:“爺,我不會?!?/br> 謝緣怕真的把人弄難過了,于是伸手摸著他的臉,溫聲道:“那就換個稱呼叫我好不好?只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別叫爺,就叫……”他想了想,一時間沒有找到何時的稱呼。 夫君不合適,他們只是情人;相公也不合適,桑意一定不肯,寶貝和心肝是他叫的,從沒給人用過,桑意也不能用。 他尚在思索時,卻被桑意忽然出口的兩個字弄得楞了一下。那一聲很短促,卻仿佛直接從他天靈蓋上掃過似的。 他愣過后,馬上低下頭催人再說一遍:“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我沒聽清?!?/br> 桑意耳邊的隱紅慢慢退去,而后轉為蒼白,他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樣,小聲重復了一遍:“……卿卿?!?/br> 這一聲仿佛打開了某把塵封已久的鑰匙,他恍然覺得桑意是這么叫過他的,就在他能記起的不久之前——但那怎么可能? 卿卿,卿卿。 青青。 慢慢與某個夢魘重合,最后……響成一個朦朧的幻影。 當他回過神來時,桑意已經有些情緒不穩,淚水冒出來又被他憋回去,聲音啞得更加厲害:“請您不要再戲弄我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信上說的都是認真的,請您考慮一下,我,我不想——” “不想怎樣?”謝緣見到他突然哭了,也有點奇怪,沒來得及細想:“怎么哭了?什么信,你別哭,我這就去看?!?/br> 桑意待在他身邊這么久,一向是清冷自持的模樣,唯獨只在床上失態。他甚而覺得有些好笑:“怎么突然就哭了……我倒是第一次見你這樣,有什么事便說出來,你這個人——” 他一邊摸著桑意的頭,一邊戀戀不舍地放開了他,繞到桌子后面去摸出桑意說的那封信。起初他以為那時桑意轉達的旁人的信件,是生意上的事,此時一看落款才發現是桑意本人寫的。 寫給他的。 另一邊,桑意已經不哭了,抽了幾聲氣后便擦干眼淚,照舊一聲不吭地跪在那里。他面無表情,眼睫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讓人忍不住想觸碰,卻又會被他那一身森然冷漠的氣息所震懾。好像是面對什么即將不可挽回的事件一樣,他眼里透出一種透徹的決絕和倔強。 \quot;您看一看信罷。\quot; 謝緣少有地遲疑了片刻,而后拆開信,快速瀏覽了一遍。 信中沒有別的什么,一張銀票,一張身契,一小段簡短的話,大意是心不在此,祈求自由。桑意當初被當成奴隸買下來的價錢,被他換算成現在的銀兩,加倍還給了他,這幾乎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的積蓄。桑意不能說家纏萬貫,但在南樓的這五年積蓄,大約都花在了這里。 謝緣聲音冷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桑意不卑不亢地道:“我想恢復自由身?!?/br> 謝緣勉強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不愿唱戲,找別的事做也可以,我會給你安排好,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來這一出。你曉得我喜歡身邊人安安分分的,若是想用這個來威脅我什么……那便不是聰明人所做的事。這次我不計較你,但你得清楚,哪些手段不能用?!?/br> 他十指交握放在膝上,下意識地想往后找個依靠,但他們二人均席地而坐,身后沒有椅背支撐,謝緣便只得挺直脊背,將聲音壓低幾分:“你是不喜歡桑青么?我明日便將他調回榕城,你大可放心,我說過,你的位置無人可以替代?!?/br> “因為爺不喜歡他了嗎?”桑意輕聲道,“剛開始的時候,爺也是很喜歡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不喜歡了,便可以說成是我不喜歡,所以把人送回去。剛開始的時候,爺也不曾厭棄我,但我也可以想象哪一天,爺厭棄我了,便將我丟回妓院中?!?/br> “所以我不想這樣了,我想恢復自由身,爺?!鄙R庖餐χ毖?,跪得端端正正,而后俯首見禮,對著謝緣恭恭敬敬地一拜,誠懇而認真地道:“我不想留在您身邊了?!?/br> 第34章 .金主寶貝不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