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43章
桑意:“……” 他匆忙吃了幾顆豆子,而后將食物飛快地藏去了床下,翻身上床,做出一副氣若游絲,正在沉睡的模樣。果然,他剛一躺下,謝緣就推門進來了。 桑意再次給這一世的謝緣打上了一個“沒有禮貌”的標簽。 而后就被謝緣戳“醒”了。 謝緣停在他窗邊,摸了摸他的臉,看見他慢慢睜開眼,醒轉過來,眼中猶自帶著朦朧與困惑。謝緣以往不是沒來過這里找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白天,兩個人正經交接戲園子里的事,他記得的也只是桑意伏在桌上慢慢寫字的身影。晚上來,第一次得見他更偏向日常生活的模樣,沒有在他那里的緊張和刻意逢迎,睡得很安詳。 這點安詳謝緣從沒見過,便讓他陡生出一點孩子氣的惡意,將桑意弄醒了。 “嗯?”桑意啞著嗓子,顯然還沒回過神來,“您怎么來了?” 謝緣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燒退了?我來看看你?!?/br> 桑意看起來還在暈乎,好像睜開眼睛看他是很困難的一件事般,須臾間就要再次睡過去:“謝謝……爺關心?!?/br> 謝緣推他往里擠一擠:“這么晚了,我就在你這里湊合一下?!?/br> 桑意乖乖地讓了鋪位。本來就不大的床榻擠了兩個大男人,登時就顯得逼仄起來,桑意翻了個身,側躺對著窗戶一面,后來又被謝緣抓過來面朝他自己,而后十分強硬地壓在自己懷中。 謝緣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的人,一會兒后,就發現桑意突然又醒了,眼睛瞪過來,似乎是此刻才確認自己身處所非夢境。 “是我,別看了,睡罷?!敝x緣莫名覺得心情有點好,于是揉了揉他的腦袋。 桑意還是瞪著他,眼睛眨巴眨巴的,長長的睫毛忽閃,快要擦過他的鼻梁。 “爺若是睡不著……我起來為您找另外的廂房?!?/br> 謝緣道:“不用,你睡你的,明天我也順便看一看園子里的情況?!?/br> “爺是說明日還留在園子里嗎?”桑意輕聲問。 謝緣“嗯”了一聲,沒忍住湊過去,吻了吻他的眼角。 “那我有一件事……明天想跟爺說一說?!鄙R獾?。 謝緣笑了:“明天的事那就明天說,左右不會忘記。別同我在這車轱轆了,睡罷?!?/br> 第32章 .金主寶貝不撒嬌 第二天, 桑意被謝緣叫醒,一起用了早飯,幾樣清淡小粥, 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寡淡得桑意吃了兩口就撂了筷子。 席間, 謝緣叫了桑青來見。 桑青推門進來時, 正撞見謝緣伸手拈走桑意唇邊一小片花生皮, 姿態親昵。小白兔的臉色立時就變成了慘白色, 但還是一言不發地走了過來, 在謝緣授意下垂眉俯首坐去了另一邊,聽他問話。這么多天過來,桑青雖然遲鈍,但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謝緣在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他并不是非他不可。 今天是桑青第一次上場,有理由多關照一些。謝緣先聽他唱了幾段,而后扭頭問桑意:“你覺得如何?” 桑意被他禁止說話, 拿來紙筆安安靜靜地寫:“老人力襯, 新舊交替,一呼百應?!?/br> 謝緣略微想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老人帶新人,后者有前者的幫襯, 紅得自然更快一些。當年桑意也是這么起來的, 過后又在他的授意下接連捧紅了許多人, 有能力的多提攜, 勤奮的多給些機會, 出不了岔子。 桑意又寫:“我下去看看臺子上的情況?!?/br> 謝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去罷?!?/br> 桑意走了。桑青獨自面對謝緣,坐立不安,別說不敢像上次那樣僭越勾引,他連話都不敢說了。好在謝緣似乎并沒有繼續生他的氣,他對他招招手,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桑青過去了,一動也不敢動,瑟縮著看向謝緣。晨光中,謝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觀察著他,不帶什么感情,片刻后才收回視線。桑青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好一會兒后才試探著找到一個話題:“先生他……是嗓子不舒服嗎,今天都沒有說話?!?/br> “他生病了?!彼坪跏菦]想到桑青會主動提起桑意,謝緣愣了愣后,很快答道,“以后不能用嗓子?!?/br> 桑青嚇了一跳:“那不是……不能唱戲了嗎?” 謝緣“嗯?”了一聲,像是并沒有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桑青見他不說話,更加害怕了,于是抖抖索索地道:“先生他……不是喜歡唱戲么?這么多年了,要是突然不能唱戲……” “喜歡?他能有多喜歡?”謝緣淡淡道,“不是我帶他進這個園子,他怎么會有今天?!?/br> 桑青又不敢說話了,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謝緣卻被他的話激得有些心神不寧。他在房中掃視一圈,臨風處掛著一水兒深青色的戲服,打點得十分妥帖。桌上一本本的全是翻爛了的戲文,整整齊齊收在一起,用一方玉硯壓著。 房中布置并不多奢華,但是謝緣一看就知道,掛畫、四寶、杯盞等物,沒有哪一樣不是高價淘來的珍惜寶貝,桑意從不會在這些方面苛待自己。這么多年來,謝緣給他的也一直都是最好的,眼下不過是不能唱戲了,他照舊可以過比旁人優渥千百倍的日子,有什么好不滿意的? 自上一回桑青試圖往他床上爬后,他便不太相信桑意的話了。桑意本來應該是只屬于他的、干干凈凈的一個人,什么時候也能學來教人這些yin邪狐媚的把戲;他說他給桑青教不會弄傷自己的法子,是怎么教?自己幫著動手還是看著這小白兔自己動手?桑青是他派過來的說客么? 想到這里,他的眼光暗沉下來,一把將桑青拽了過來,撩開他的衣袖。桑青嚇得險些驚叫出聲,而后就見謝緣用手指用力撫過他手腕內側的那三粒朱砂痣,擦得他有些疼痛。 “把這三顆痣剜了?!敝x緣冷冷地道。他的態度已經和剛開始大不相同,前些天的縱容溫柔不見了,轉為十足冷漠的威壓,而后者或許才是謝緣的本來面目。 桑青擦著眼睛應了是,而后告辭請退,一出門就咚咚咚地往下跑,恰好撞翻了正要往上走來的桑意。 桑意穩住步伐,把這只小白兔提溜著站好,看到他眼眶紅了,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了?” 桑青努力憋著眼淚,看見眼前人眉目如畫,神情中帶著自然又親切的關懷,絲毫不做作,并未因為他的身份尷尬而有什么刻薄的改變。想到自己剛來時還對桑意頗有微詞,甚而還跟著人私下說三道四過,桑青一時間有些動容,百般滋味交錯從心上涌過,最后嗚咽出聲。 這個人……是怎么在謝緣身邊呆了這么多年? 桑青不管這么多了,直接一頭扎進進桑意的懷里放聲大哭:“爺他好嚇人!嗚嗚嗚嗚……” 桑意:“……” 他整個人都被桑青抵在了墻邊,好像陡然變成了什么奇怪的兔mama之類的角色……他盡力安撫著懷里這個小家伙的情緒,正在樓梯拐角處,他伸手摸了摸桑青的頭,忍了好半天,終于憋不住地笑了起來:“城……爺他挺嚇人的是不是?你以后還是跟我混罷,不要再跟別人在背后議論我了,叫我一聲哥,以后我罩著你?!?/br> 他聲音啞的幾乎只能聽得見氣音,桑青一聽,哭得更兇了。樓梯拐角處,兩個人不成體統地抱在一起,桑青哭得花容失色,桑意卻盡力繃著臉免得大笑出聲,只在唇邊抿了一絲好看的弧度,眼睛彎起來,邊笑邊無可奈何地拍著眼前人的脊背。 然則他剛剛笑了一會兒,抬眼時卻發現上方的樓梯口處站了一個人。謝緣面無表情地立在那兒,手里拎著一個茶杯,靜靜地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