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32章
桑意得到了幾袋沉甸甸的干糧,用枯枝在洞內深處生了火,勉強休息了一時半刻。夜間,他聽見外邊有人談話的聲響,出去一看,顧羨一行人也來到了他在的這處山頭,只是似乎沒有打算繼續往上,而是就地安營扎寨,約莫準備不日返回。 他們距離很近,近得桑意幾乎能聽見他們對話的聲音: “少了一個人,怎么辦?早知道不用炸洞子,炸成那種樣子,誰認得誰是誰?那姓桑的不曉得死沒死?!?/br> “那個小將軍嬌生慣養長大的,定然睡在最里面,跑也跑不掉,就這樣罷。找不到的那一個跑了就跑了,什么都沒有,在這雪山里一夜都活不了?怕什么,難不成還有鬼能來找你,瞎cao心?!?/br> 桑意勾起嘴角,在離他們十幾尺的地方冷笑道:“真有鬼也說不定呢?”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很快就消失在了寒冷的夜風中,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第26章 .先婚后愛小白菜 顧羨覺得他們見了鬼。 他本是聽從身在遠方的叔父的命令,在大雪封山、無人知曉的時候將那個姓桑的小將軍做掉,然而這等北疆的山中似乎隱藏著亙古的鬼魂,要對他們這等血腥的罪孽做出懲罰。山風嗚嗚,怪事也接二連三地出現。 起初是一個夜起放水的兄弟被不知什么東西給釘穿了喉嚨,就掛在一根枯枝上,尸體把第二天起來的人嚇得尿了褲子。第二夜,又有一個人再也沒醒來,他死在睡夢中,渾身青紫,死于窒息,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手印。 第三天,他們開始輪流值夜,每一個時辰換一次班,然而無濟于事。這次直接死了一雙人,正在他們換班的時候,兩個人的尸體倒在篝火里,燒了一夜,第二天聞見味道的人都吐了個半死不活。 走到這里,顧羨身邊就只剩下了五個人,他當即不敢在雪山中停留了,連原來劃界的任務都沒有完成,急匆匆地就要往回趕。 桑意也就一路潛行,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們后面。 系統:【你要出去嗎?】 桑意搖搖頭:“進出只有一條路,封山后天天有人把手,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怕是一出去就要被抓起來?!?/br> 【被抓起來的話……】 “被抓起來其實也沒什么,但是我這幾天吃得不太好,打起來可能很費力,難度有點大?!鄙R獾?。 系統:【……】 桑意讓系統給他傳送了一柄小匕首、幾百顆打磨好的箭頭和長條緊實的牛油繩,自己做了上百支弓箭和一把弓,整日晝伏夜出,過得像一個野人。他渾不在意,眼看著顧羨剩下的幾個人已經越來越接近山口,微微一笑:“以為鬼走了是罷?爺爺我今兒就送你們最后一程?!?/br> 這天,第一個死的是末尾看守行李的人,他走在隊伍最后,因為凍傷了一條腿,所以由一個人背著。背他的那個士兵走著走著就感到一潑熱流涌下,背上的人一下子就軟了,無聲無息。他一摸脖子,看見是血,當即驚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將背上的人拋下,而后往前跑去。 他沒跑出三步,一道尖銳的風聲掠過,從后頸直接洞穿了他的咽喉。桑意這次毫無顧忌,直接用弓箭瞄準,然而這兩人死后,剩下的三人連去查看尸體的勇氣都沒有,紛紛狂喊著沒命地往前跑去。 “啊啊??!鬼來了,鬼來了!鬼啊啊啊——” 第三個,一箭命中,洞穿后心。 第四個,一箭命中,洞穿后心。 桑意放下手里的弓箭,搓了搓凍僵的手,看著顧羨瀕臨崩潰地往外逃,好似一只嚇懵的負鼠,他嘴里橫咬了一支箭,放一支換一支,最后那一箭瞄準,跟著他移動的方向緩緩改變,弓弦崩到最緊,緊接著一聲低沉的弦響,顧羨被生生射掉半只耳朵。 “留你一命通風報信,讓你日后再死?!鄙R饫淅涞乜粗纳碛皾u漸縮小,最后變成一個看不見的黑點,“我原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是個軍中敗類?!?/br> 等人走后,他下去將弓箭一一收回,埋在深雪中,而后頭也不回地又進了山。 【滴,系統提示,謝緣定位更改,目前已定位到燕山外?!?/br> 桑意停下腳步:“他出來了?城主現在怎么樣了?” 【目標狀態正常,動態目標函數分析,謝緣目的地:北疆。他來找你了?!?/br> 北疆駐地,軍營正中,氣氛無比凝重。 二十人進山,出來的只有一個人。 顧羨沒了半只耳朵,精神瀕臨崩潰。各路風言風語中,眾人只聽他說了一件事:護國正品將軍桑意勾結jian人,將自己麾下的人活活炸死,準備出逃時卻被顧羨這一隊撞見,雙方爆發了激烈的沖突,最后發展為一場慘劇,活下來的僅有他一人。 一個參議副官沉聲道:“此事存疑,顧參軍獨自言語,并沒有人可以為他作證,我們需要再次進山,找到尸體之后才好下結論?!?/br> “放屁!那姓桑的究竟是什么雜種,在座的人都知道了罷!”另一邊,一個人激動地站起身來,唾沫橫飛,“他是北詔皇族的孽障!當初我們與北詔井水不犯河水,是他們的祭祀國師每月要生殺三百活嬰祭天,最后殺到了我們漢中人身上,我們派人反擊講和,北詔人非但不聽,甚而要占用我們的土地糧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區區小國,意欲犯我大胤,最后戰敗臣服,不是他們自找的么?” 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這幾天來,一個離奇的留言傳遍了全國上下:當年北詔向當朝宣戰,北詔王不自量力,戰敗身死,剩下的妻妾兒女被迫殉葬,唯有一個漢人王妃逃出生天,帶著她腹中的孩子。奉國大將軍桑全前往北詔收尾,剛好動了惻隱之心,救下了這個氣息奄奄的女子。 這個王妃產下了一名男嬰,而后香消玉殞。桑全將這個男嬰帶回自己府中,交給自己的妻子,視作親生兒子撫育,此后也閉口不提,和將軍夫人一起將這個秘密帶入了墳墓。這個男孩有一半北詔血統,自小體弱,嬌慣著長大,遺留至今,正是桑意。 顧氏一族調查多年,終于肯定了這個結果,將情況上報給皇帝,聯合上次顧少桉一事,指認桑意與謝緣結黨栽贓給顧氏,要求為顧少桉平反。 謝緣卻道:“結黨?我五年在外征戰,回金陵也不過數月,又幾時認得這個姓桑的?!?/br> 皇帝不置可否。 謝緣在九燕山被關了幾天之后,旁人查遍了他的家底,卻也沒查出什么來。唯一可疑的一點,是他的總督府正與桑意的府邸毗鄰,似乎留了些私下往來的余地。 然而線人過去一看,兩家都井然有序,總督府上夫人親自來迎接,是一個中人之姿的女人,惴惴不安地向他詢問謝緣發生了什么事。大約當真是個巧合。 房中靜謐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謝緣。謝緣沒有被革職也沒有被外放,只被罰了三月俸祿,職銜照舊壓在所有人頭頂。他不說話,其他人話出口便會瑟縮一番,回頭想一想自己話中是否有什么不恰當的地方……怎么,這位爺今兒不高興? 無緣無故被關進九燕山,差點還背負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行,自然是不高興的。然而剛剛說話的人不放心,特地又補了一句:“更何況,那個北詔孽障還牽連了謝大人,無端橫禍,實在可惡?!?/br> “滾出去?!?/br> 謝緣終于發話了。他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心平氣和地端起一杯茶,抬眼看向剛剛說話的這個人。眾人皆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結果謝緣重復了一遍。 “滾出去?!?/br> 那人嚇了一跳,當即白著臉俯身出去了,室內氣壓再低一分,氛圍直降冰點。謝緣十指交握,淡淡地道:“我帶人進山,剩下十九個人,死要見尸。桑意若是通敵,我必親自取他性命,若是他已死,我必戮尸,給所有人一個交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