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活著，我的腦袋還是我的腦袋……小姐，展大人……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這不是夢?！蹦钜粶厝岬亟o她抹眼淚，“好了，別哭了，難得能重生一次，要開開心心的才對啊?！?/br>
    “嗯！”巧兒拼命收住眼淚，重重地點頭，“嗯！我一定會很開心的活下去，不會辜負小姐的！”

    “時候不早了?！毖巯逻M出城的車馬和行人不多，再過一陣若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展昭環顧四周，提醒道，“先上路吧，等安頓之后再寄封書信回來?！?/br>
    “好！”巧兒胡亂用袖子抹去眼淚，笑道，“一定會的，小姐和展大人往后成了親，可別忘了來看看巧兒啊?！?/br>
    念一伸手往她鼻尖上一捏，含笑：“又胡說，快扶你娘上車吧?！?/br>
    巧兒剛準備打簾子進去，忽然又下車來，拉著她滿眼不舍。

    “我就走了，小姐你可一定要當心夫人和大小姐啊?！?/br>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br>
    看見展昭在旁，巧兒沉思半晌，也覺得是自己多慮，畢竟小姐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她的身邊有很多人，足以讓她安穩的過完這一生。

    送走了巧兒，念一總算是松了口氣，回家的路上，她悄悄偏頭去打量展昭，很明顯能看到他眼底下有一圈青黑，想必近日也是因為此事勞心勞神。

    “展大哥……”

    “嗯？”

    “沒什么?！彼故仔Φ?，“謝謝你幫我?！?/br>
    “慚愧，我什么也沒做?！闭拐褵o奈地笑笑，“是時音幫的你?！?/br>
    “你們兩個我都應該謝?！蹦钜缓退p手相握，慢悠悠行在街上，“兩條人命，我早就明白巧兒沒法減刑，一開始還那么為難你，現在想想是我不對?！?/br>
    展昭輕聲問她：“不怨我么？其實……若當初我有意放走她，也不是不行?！?/br>
    念一聞言笑起來：“那你會么？”

    他搖了搖頭，笑而不答。

    “你身在開封府那么多年，恪盡職守，名聲這么好。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彼f著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兒，“又怎么會怨你?！?/br>
    四年后醒來，在江南偶然聽到他已入公門，她又是驚訝又覺得仿佛在意料之中。

    ——“你是人，一定要替生者著想，替死者伸冤……”

    那時所說的話，到現在她還記得……

    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感動，念一不自覺將手指微微收緊，很意外的，展昭的手也跟著她收緊，握得十分用力，像是害怕突然間會消失一樣……

    “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