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八百錢！”

    “九百?！?/br>
    “這……”

    兩人還在門口討價還價，耳畔忽聽得腳步聲傳來，念一不經意側目，赫然瞧見展昭站在不遠處，神色不解地看著她。

    “小姐？小姐?！鼻蓛喊l覺她在出神，“要不就一吊吧，我還可以幫著繡?；蛘咴蹅兛梢灾苯佑眠@個給老板換一筐好的煤炭，你看如何？”

    “我……”

    展昭轉過身來，皺眉問道：“你拿首飾和她換煤炭？”

    雖不愿承認，念一還是低低應了一聲。

    “何至于……慕家沒給你月錢么？”話剛道完，他便明白了幾分，二話不說從懷里摸出一疊銀票來，塞到她手里。

    “展大人？”念一愣住，忙要把錢還給他?！安恍?，我怎么能收你的錢……”

    “拿著?！闭拐殉林槗u頭，“此事本就是我害的你，這些錢你先用著，若哪日使完了就派人來開封府找我取?！?/br>
    “可是……”

    見她還要墨跡，展昭頷首就對一旁的巧兒道：“替你家小姐收著?！?/br>
    “誒！”后者慣來聽他的話，從念一手里奪了過來，笑瞇瞇的鞠躬施禮，“謝謝展大人！”

    念一：“……”

    “我那兒還有些上好的銀霜炭?！闭拐殉砗蟾囊粌蓚€捕快看去，“晚些時候我讓人給你送來?！?/br>
    “不用了……”

    她想推辭，展昭卻也沒搭理她，只問巧兒道：“你們還缺煤炭用么？”

    對方雙眼亮晶晶地猛點頭：“缺！”

    他眉頭越皺越緊：“府上連炭也不配給你們？”

    “給是給了?！鼻蓛恨抢X袋，“可都是煤渣子，煮茶都不方便……我們也沒有茶了，小姐凍得手都紅了，連筆也握不住?！?/br>
    后半句話雖是她添油加醋冠上去的，展昭卻慣性地往念一手上看了一下，她耳根登時一熱，忙把手背在身后。

    靜默了好一陣，他才輕輕嘆道：“二小姐的日子……想來也過得不容易吧？”

    念一暗自咬牙：“還好?！?/br>
    “嗯……若是沒事，我就先告辭了?！?/br>
    她欠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