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賭愛喝，要不是咱們鎮上沒妓院，只怕吃喝嫖賭樣樣都全了?！彼f完，打了個呵欠關上門。

    在巴勇右邊住著的是個年輕寡婦，外族人，家中喂了二十只羊，平時白日里出門放羊，晚上便在家中織布，極少和鎮上其他人有來往。

    見他們二人上門，倒是格外熱情，急忙跑到廚房里給倒了兩碗奶茶，隨后又張羅著要去烙餅。

    念一忙叫住她：“不用麻煩，我們坐一會兒就走了?！?/br>
    “我這家里難得來客人?！彼檬衷趪股喜亮藘上?，面帶窘迫，“就怕招待不周?！?/br>
    念一笑道：“不會的?！?/br>
    奶茶剛喝了一口，嗓子就比之前更疼了，展昭皺眉忍著咳了一聲，方問她：

    “你平日和巴勇熟么？”

    “還好吧?！惫褘D想了想，臉色一沉，“他這個人不太老實，總愛對人動手動腳的，此前我還常去他家借點油鹽，后來也就沒去了?！?/br>
    “聽人說，巴勇是七日前走的？你可看見他不曾？”

    寡婦搖搖頭：“白天我都在草原上放羊，不知道他幾時走的?！?/br>
    喝完奶茶，從寡婦屋中出來，抬頭就瞧見對面酒坊的老板在關門準備打烊，可如今時候尚早，日上中天，還不到傍晚。

    展昭站定，故作隨意地問他：“老板，這么早就不做生意了？”

    “是啊?！蹦堑曛魇莻€上了年紀的老者，正把門栓取來，慢悠悠地挪開凳子，“今天天氣好，準備去酒樓里好好吃一頓?！?/br>
    瞧他就要將門關上，念一急忙問道：“老板，不知巴……”話未說完，展昭就伸手拉了拉她，念一遂飛快住了嘴。

    “你們問巴勇??？”老者從門里探出頭，“那天我就在酒坊里坐著，看到他穿戴好出門，往西邊去的，許是去打獵?！?/br>
    “好?！闭拐殉Я吮?，“多謝?！?/br>
    門吱呀一聲合上，繼而便是上門栓的聲音，念一跟著展昭往回走，眼見距巷子漸漸遠了，她才問道：

    “方才怎么不讓我問？難道是他殺了巴勇？”

    “不是?！闭拐衙碱^狠狠皺著，半晌才道，“他之前一直在外偷聽，只怕是在對口徑?！?/br>
    她想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展昭閉目喘了口氣：“就是說，這三個人只怕都有問題?！?/br>
    “那個姓王的后生，說親眼看見巴勇背了弓箭出門，可是巴勇臥房之內，所有打獵的行頭都在，并沒有動過，因此他所言不一定是真的。后來，他又說巴勇嗜酒，但是房中一點沒有酒氣，更沒看到酒壇，一個嗜酒之人，不可能屋里沒有酒味的。然后就是隔壁的賀寡婦……”

    他語氣漸慢，不斷咳嗽，念一越聽越覺不對勁，回頭一看時才被他臉色嚇了一跳。

    “你先別說話……怎么搞的？”

    展昭嘴唇發青，額上覆蓋著細細密密的薄汗，她扶住他，卻不知他到底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