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_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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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法案提出,游行四處都有。有一次夏先生見到那些厲聲抗議的人,某種溫和席卷了他的眼眸。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緒,相比之下,他之前的溫和笑容都太疏離了。大概、大概又是什么過去的故事,突然觸動了他吧。 在我和他相識的第二十年,我又在黃昏來到他的木屋。 出乎我意料的是,屋內空無一人。 我試圖在周圍尋找,接近晚上的時候,山上有濃厚的霧氣涌下,帶著深入骨髓的冰冷。在山腳下,我聽見了極為沉悶的、猶如雷鳴一樣的吼聲。 在最開始,我以為是外出捕食的熊。但后來那聲音又變成了尖利的嚎叫,像是群狼,又好像巨象。 在遠處山頂的霧氣里,有隱約的身影在緩慢移動,每邁一步都地動山搖。它實在太龐大了,高聳的群山只大概在它胸部,于是我能看見它龐大的頭部在轉動,長長的象鼻舞動在云霧間,發出沉悶的吼聲。 我沒有清晰看到它的樣貌,只能看見一個輪廓,可光是這樣,那種喪失理智的感覺就來了,比前次不知道猛烈多少遍。 我感覺胃部在瘋狂膨脹,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涌上喉間,帶著甜腥的血味。每寸血管都開始燃燒了,大腦被刺痛感就要攪爛,我看見一些詭異的眼睛密密麻麻,就要浮現在視野內。 但有只手輕輕遮住了我的眼睛,然后那人扶著我的肩膀,把我轉了過來,隨后松開手。 那是夏先生,他用和往常無差的語氣說:“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br> “等等,”我下意識抓住他,“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那是究竟什么東西?” 夏先生沉默了一會:“它是什么你不該知道,我只能告訴你,它叫昌格納·方庚,是一些人崇拜的象神?!?/br> 最后我跌跌撞撞離開時,還能聽見它的可怕吼聲。夏先生一個人上了山,層層云霧淹沒住他灰色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我在木屋里又看見了他。這次他身上帶了些傷,用繃帶纏著,這是我除了刻下文字外,第一次見到他受傷。同樣,這些看上去極為嚴重的傷,沒過兩天就好了。 那個象神不見了,我不知道它下落如何,也再也沒見過它。 我和夏先生的離別,發生在相識的第三十三年。 從相識到現在,他的容貌一點都沒有變化。那時我已經放棄思考,他究竟是怎么樣的存在。年紀也讓我無法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去閱讀厚厚的書籍,所以大部分時候,我只是在他家坐一坐,喝點茶就走。 所以有一天,他告訴我要離開的時候,我感覺難以置信。 “你要去哪?”我問。 “不知道?!彼卮?,“但是不會回來了。加斯帕爾,”他最后拍拍我的肩,“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直在一起,是該好好珍惜的時光?!?/br> 我想起頻頻穿插在筆記里的畫,那是一座燈塔,站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中,旁邊是盤旋的鳥類。夏先生的畫功不算很好,只有這個畫的活靈活現,就像見過無數次一樣。 我毫無根據地猜測,他應該是要回去那里了。 還有他在手上刻下的字,過了多年我終于知道那是一個名字,可究竟是誰,又去了哪里,我全然無知。就像我不知道在手寫的詩稿,為什么少了后面半截,他一直等著的人為什么沒回來告訴他。 這個身著灰衣的旅者不知何時來到英不落的山腳,又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除了我誰也不知道。之后我再也沒見過他。 我送他上了山,見到了后頭的山谷,數年前這里還有象神留下的巨大痕跡,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 外頭下著細小的雨,水汽從繞谷的河川里裊裊升騰,被天色壓得暗沉。群山云霧纏繞,纏住了夕日最后一抹光。陰暗的潮濕爬上他的灰色風衣,他只帶了不多的筆記,出了木屋,執著明黃色的燈,在這樣的黃昏向遠山深處行去。 第95章 孤狼(1) “這里是指揮中心, 我是調度員284532, 今后將負責你的航行?!蓖ㄓ嵪到y里傳來聲音,“請匯報你目前的情況?!?/br> 足以讓人眼花繚亂的表盤與數值在眼前, 夏一南緩緩把拉桿推到盡頭:“機體一切正常,正在進入超光速航行?!?/br> “好的?!闭{度員回答,“如果有任何異常, 及時上報?!?/br> 單人飛船正穿梭過浩瀚的宇宙,作為燃料的“信”在噴薄而出, 在真空里綻放奇異的淡藍色。周圍沒有任何的友軍, 就連最近的艦隊, 與他也有數光年的距離。 這是一場沒有目的的航行,人類剛邁向太空, 正尋找宜居的星球。但大型艦隊不適合這種搜尋,在資源日漸消耗下,終于派出幾隊兵士駕駛飛船, 前往深空。 龐大的指揮中心傾盡全力為他們導航,但誰都知道, 希望太過渺茫。誰都不知道宇宙深處有什么,信號能否被及時傳達到,這些飛行員又能不能安全返航。 所以參與的兵士幾乎都是以必死的決心, 踏上旅程的。在空無一人的地帶,不知前路的航行里, 唯一能聽見的人聲來自于指揮中心。 得益于通訊設備里“信”的特殊性, 飛船即使在超光速下, 也能保持溝通的穩定性。 周圍景物以看不清的速度掠過,數分鐘后,夏一南開口:“聊會天吧?!?/br> 對面的調度員顯然沒想到這句話,隔了會說:“你想要聊什么?” “都可以,”夏一南說,“反正閑著無聊。你那里有我的全部資料,但我不了解你,要不講講你是怎么樣的人吧?!?/br> 一般來說在接下的數年里,都會是同個調度員負責導航。對面顯然也是開朗的性格,當即就笑說:“沒問題。你要是不嫌長,我就從最開始說起?!?/br> “前幾年我是前線作戰的,當年與太空蜂群作戰的時候,我就在戰場上。后來立了功,又沒有戰斗,我就每天在母艦上瞎晃悠。禿頭長官你記得吧,就是眼睛小得不行的那個,每天見我都不順眼,把我當遵守秩序的反面教材?!?/br> 他嘆口氣:“誰他媽要遵守那些破規矩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飛船上的日子真的無聊到要死,再不娛樂人就發霉了?!?/br> 夏一南說:“那個長官確實挺嚴厲的?!?/br> “就是嘛?!睂γ婺侨说玫搅苏J同,扯淡起來就更肆無忌憚了,“平時也沒有其他娛樂活動了,連樂器都只有一點,常年被人占著。沒訓練的時候,我無聊就只能畫畫,但一天到晚畫來畫去誰也受不了,我兄弟看我畫都不耐煩了。后來我們就在宿舍里打牌,賭點煙,又被禿頭佬抓到了,全艦通報批評?!?/br> 夏一南笑說:“所以你現在來了指揮部?” “這怎么可能,”調度員哼了一聲,“那老頭子還沒本事把我搞過來……等等,前方顯示有新的星球?!?/br> 單人飛船從超光速狀態中脫離,緩慢飛向那巨大的綠色星球。那上頭被不知什么氣體纏繞,厚重到根本看不清地面。 飛船在星球引力范圍內就完全減速,進入了在軌狀態,掃描著氣體之下的地面。 這又是數天的工程量,調度員繼續了剛才的話題:“半年前不是有外星生命的無人飛船,進入了母艦的守衛范圍嗎。我在那場戰斗里受了很嚴重的傷,才從前線退了下來,從母艦換到旁邊的護衛艦上?!?/br> 頻道里傳來沉悶的聲響,聽上去像是有人把腳架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