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_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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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厄港鳥(2) 夏一南在平城市里過了足有半個月, 才真真切切意識到, 自己是真的穿越過來了。 他沒有試圖打開門,前往另一個世界, 畢竟他之前來的時候,平城市還在感染者的威脅里,他至死都沒有辦法探查到其他地方的情報, 所以眼下,他似乎是重新得到了這個機會。 這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每次只要是以死亡為結局, 他就無法再回到那個時間, 而且也沒有試過被迫穿越。這些昭示著什么,他并不清楚。 黎朔在穿越過來的第七天, 就恢復了所有記憶。 他還是和尼坤斗著嘴,每天吊兒郎當在軍隊里晃蕩,偶爾指揮一下戰斗。只是最近戰爭并不頻繁, 他的空閑時間很多,就天天去sao擾尼坤, 得意地看那只花孔雀試圖優雅地發怒但最終失敗的樣子。 “這件事情上,你們倆加起來不超過十歲?!毕囊荒鲜沁@樣總結的,“真的是閑得發慌?!?/br> 這時徐承還在黎朔的手下, 沒被調到尼坤那成為副官。見慣了“審判”的樣子,夏一南剛開始看他總覺得不大適應, 但確實如教授記憶里一樣, 他是一個笑起來很陽光的老好人。 攤上這兩個不省心的上級, 徐承可謂是最cao心的一個下屬了,只是本身不擅言辭,只能木訥地站在旁邊,尷尬地調解情況。 在這里有原來某匹功勛戰馬的后代,平城市軍方騰出了一個地方養著它們。平時徐承沒事的時候就拿些胡蘿卜,去喂喂這些打著響鼻的戰友。 其中有匹紅馬跟他最親,畢竟是被他從小養到大的。 徐承不太會起名,對紅馬每天就大紅大紅這樣叫,夏一南有次路過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徐承和高大的紅馬站在一起,不知細細碎碎嘮叨著什么。明明是不喜歡講話的人,遇上這些動物,話都多了不少。 這一幕,讓夏一南想到在多年后的平城市內,破敗的建筑里,騎士和他永遠奔馳的戰馬。 遠遠徐承看到了他,很靦腆地笑了笑:“教授今天怎么有空出來啊?!?/br> “實驗挺成功的,我們放了個小假?!毕囊荒匣卮?,一如既往朝他露出了挺友善的笑,其中究竟有多少分是偽裝出來的,有多少分是真心誠意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離開的時候,他還能看見徐承從桶里拿出一根新鮮的胡蘿卜,遞到紅馬嘴邊,繼續念叨著。 外骨骼的研發還在繼續,這點難度對于夏一南來說,不算什么,他只是在猶豫。 外骨骼還未被完善的時候,就已經被聯盟投入了戰場,后來戰況激烈,“信”在其中的含量被加大,最終才導致了人體被腐蝕,啟示病毒誕生到世間,導致了后來的所有故事。 他可以故意拖緩實驗進程,但之后的一切,真的能隨之改變么?研發會一直進行,就算沒有教授,過個多年它們一樣能投入戰爭。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了外骨骼,這樣的病毒就真的不會來到世間嗎? 從長久分析,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件。除非從一開始,“信”就不存在。除非他在之前的世界,沒有把黃印用出。 這兩點他在這個時間段,是不可能做到的。 黃印使用后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他也沒辦法去往喬朗未發明“信”的時間點,阻止一切的發生。 這是個無解的悖論。夏一南只能一天天看著外骨骼緩慢完善,所有東西朝著原定的結局前進。他在茫茫數據里,尋找著故土的存在,可完全沒有結果。 一日,在黎朔又挑釁了尼坤,興高采烈回來的時候,夏一南叫住了他:“我們去羅島看看吧?!?/br> “你發現什么線索了?”黎朔搭著他的肩。 “希爾德當時,是在尼坤帶領下,在軍部舊址找到了周辰翊他們的資料?!毕囊荒险f,“但現在軍部里沒有,所以我們提前自己去找。你知道的,我總是在不斷閃現的記憶里,看到羅島的那座燈塔?!?/br> “那想要去,只能在這段時間去了?!崩杷氛f,“再過幾個月,這段和平時期過了,羅島就會被帝國占領,改名叫邁斯特拉?!?/br> “對?!毕囊荒险f,“我們想個辦法,一起過去吧??纯茨抢锖蛶装倌昵?,究竟有什么區別?!?/br> 三天后,夏一南以科學考察的名義,帶了幾人準備前往羅島。而黎朔也“恰巧”有空,主動申請護送研究組過去,順便帶上了徐承。 臨行前的一日,夏一南一直在研究,克萊爾曾向他們提過的“荒原野火”一案。 克萊爾相信,那是其中一個叫做克圖格亞的神明親臨世間的時刻。事發區域旁邊的農戶全部失去了理智,目睹了一切的他們在墻上以血畫出了畫卷—— 巨大的、富含生命力的一團火焰從天而降,比太陽還要耀眼,將光輝灑遍原野,沒有人能夠直視它的明亮,除了那位朝拜者。 畫中簡略的身影站立于火焰面前,朝它伸出了手,似乎是在接受著什么?;鹧鎻纳衩魃砩狭鞒?,盤旋在他的手旁。 下一幅圖中,那人周身燃起火焰。心臟部分被貫穿,鮮血飛濺一地。最后一幅更加澎湃的火焰取代了心臟,燃燒在他全新的軀體內。 夏一南不明白這畫卷意味著什么,只是本能覺得,克萊爾說的是真的。畢竟當時那突如其來的高溫和瘋狂,絕對不是人為可以造成的。 所以如果這一幕是真的,那這個朝拜者去了哪里,又用這個力量做了什么? 配合著“信”的大量資料,結合永恒之火教會的理論,夏一南在反復對比研究這些事情,直到很晚才睡著。 夢里他感覺到了很明顯的拖拽感,不知為何十分讓人不安,身軀沉重到不自然。再醒來的時候,他眼前是金黃色的陽光,海鳥的叫聲傳來。 這是厄港的日出。他回來了。 港口的早晨依舊安詳,除了日期,一切好似都沒有改變。黎朔就躺在他的身旁,兩人對視,眼中皆有驚疑。 “……肯定有什么東西出錯了?!敝形绲臅r候,夏一南在飯桌上說。 黎朔正在給狗蛋夾菜:“你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么?” “每次被動穿越,都是在我睡著的時候?!毕囊荒险f,“上一次還沒有鮮明的感覺,但是這次,我明顯感到有拖拽感。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有人執意要把我拉到這個港口?!?/br> 黎朔的筷子頓了頓,然而他還是輕松道:“可能就是你能力一時失控了吧,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反正這兩個世界都挺清閑的,你可以好好找找自己的資料?!?/br> 夏一南瞇了瞇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有很多種猜測,”黎朔說,“我能想到的事情你肯定能想到。都是不確定的事情,現在想也沒用。反正平城市那邊的時間也在繼續,說不定等我們過去,剛好就在羅島上了,不會耽誤事情的?!?/br> 或許是離開的時間比較短,這段時間厄港的記憶非常完整,完整到就好像真的是夏一南自己,安穩度過這段時間。 和過去一樣,他意識不在這里的時間里,這個身軀的所作所為和他一模一樣,思維方式也沒有不同,即便是他自己,也挑不出半分毛病。 如同有另外一個他,暫時接管了這一切。 午后狗蛋纏著黎朔,也不說話,就用湛藍色的眼睛看著他,滿是期待和催促。夏一南這才想起來,黎朔前幾日說好了,要帶狗蛋去看看游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