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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還不算虐待?! 王八蛋! 兇巴巴瞪向商如誨,她炸毛的樣子,奶兇奶兇的。 “不準捏我臉,父王討厭!” 小娃娃兇巴巴地在商如誨面前伸爪子。 在其他人瞧來,就像是毛茸茸小幼崽。 窩在成年兇獸的懷里,明明大野獸抬手一爪子,分分鐘拍扁小崽子。 他卻懶洋洋地,任由小幼崽在身上爬上爬下。 一句責怪也沒有。 隊伍轉了一圈兒,最后停在鄉間土路上。 商如誨姿態懶散,半瞇著鳳目。 不必有過多動作,無形的尊貴和威嚴逼迫得他人幾乎喘不過氣。 來都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 商如誨冷眼掃向伊文秾。 “這就是大司農□□出來的農事好手?” “連個五歲小娃的問題都答不上來,如何能擔當我大商的耕作官?” 他輕描淡寫兩句話,決定了他們下半生的悲慘命運。 “一群廢物,丟到其里去?!?/br> “至于他們的親人,全部充奴籍?!?/br> 商君就是商君。 一言不合。 就要殺人。 他性格殘暴冷酷,從未更改。 伊文秾一路陪伴。 目睹了公主殿下詢問質疑的全過程。 他當時就暗暗心驚,這位小公主瞧著年紀不大,氣勢卻十足。 開始提出的問題還有些天馬行空。 但隨著一個個問題問下來,這位小公主竟然挑出了農事耕作的數個弊端。 說是驚世駭俗也不為過。 她輕描淡寫兩句話。 一雙利眼,看出了數代大司農沒看出的問題。 伊文秾臉色難看。 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王的問話。 他一個在農事上鉆研了大半輩子的老頭,竟還比不上在田間晃悠半天的奶娃子。 “王,饒命饒命?。?!” “臣下們無能!王怪罪我等,我等無話可說!只求,您不要將臣下的家人充做奴隸!他們沒有犯錯??!” 鼠陳跪趴在地上,聽到大王平靜了的冷酷裁決。 心里頭,生出了果然會落得如此下場的悲涼感。 今年大雨,遲遲未落。 他們曾數次請求上官,能否將大祭祀請來祈雨。 卻沒得到半點回應。 沒有雨,地里的秧苗就得干死。 他們分批派奴隸,日以繼夜的不斷在白銀河取水灌溉。 人力終究有限,沒有好雨。 如何能灌溉那完么一大片農田? 商君眉眼邪氣凜然,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揚,三分邪七分妖。 王下了命令,沒有任何人敢出口求情。 氣氛陷入了死寂。 小官們察覺到了商君冷酷的殺意。 自知事情已經無法轉圜,一個接一個,頹然地落下了肩膀。 王,一言九鼎。 他們的下半輩子……完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云葒拍了商如誨的手。 清脆又響亮地大聲駁斥:“父王,你才是五歲的奶娃娃呢!” “孩兒已經七歲了!” “你居然不知道孩兒今年多大!” 商如誨扭頭,瞧見了憤憤不平的小臉。 小娃娃那雙圓溜溜的靈動雙眸,正憤憤地盯著自己。 眼底深處仿佛有霧氣升騰,含了受傷和失望。 見商如誨看向自己,那雙銳利如刀的眼眸,稍稍融化了些許。 云葒心頭暗暗夸獎自己。 奧斯卡今年就是老子的了! 小臉上的糾結和失望卻顯得更重了。 她嘟著嘴。 豆大的淚珠無聲無息順著面頰滾落。 聲音哽咽。 “……原來,父王真的不喜歡孩兒?!?/br> “連孩兒今年多大都不知道?!?/br> 剛才,還劍拔弩張又悲愴冷冽的殺人氣氛,這會兒,被巧妙地轉化了。 侍從們以及周圍跟隨的臣子,全都將目光轉到了他們父女身上。 商如誨原本想冷傲地一甩袖子,將懷里這個得寸進尺的小娃娃丟到地上,傲然地冷笑斥責她:“不過就是個寡人沒留神,才弄出來的小玩意兒?!?/br> “要不是當年大祭祀求情,留你一命。寡人早將你丟進蛇坑喂蛇了?!?/br> 男人菲薄的唇翕動了下。 他高高在上,講話做事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但那刻薄傷人的話到了嘴邊,對上小娃娃紅通通的眼圈兒,瞬間就給咽回了肚子里。 云葒也不說話,就眼淚汪汪的看著商如誨。 她哭,卻沒有聲音,只掉淚珠子。 看著更是可憐巴巴,像個被人拋棄不要的小奶貓。 商君嘴唇蠕動了好幾下。 他還從來不知道,哄人是個什么滋味兒。 從來沒人,能讓他拉的下臉面和架子去捧著哄著。 更別說,承認自己做錯事,忽略小玩意了。 商君有為王的尊貴,統御一國的能力,征戰四方的冷酷和暴虐。 他缺乏對生命的基本尊重。 從來沒有任何事情,沒有任何人,能讓他拉的下臉面,改變鐵一般的原則。 但就抱了這么一會兒的小娃娃。 看著她可憐兮兮又委屈巴巴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