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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太后知曉,必然大怒?;噬嫌忠幌蛴行⑿?,怕是要連帶著一起罰過。蕭子安好不容易才從西境回來,還未來得及在皇上面前露臉,怎可因為這點事情,惹皇上動怒。 當即便厲聲呵斥道:“大膽!你好歹也是武陵候府的千金,怎可做事這般毛躁?沖撞了郡主,該當何罪!” 這話驟然一聽,并沒有什么,可仔細想想,齊貴妃避重就輕,閉口不提發簪的事情,只說是趙玉致沖撞了郡主。 正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趙泠也不想把這事鬧大,順著臺階就下:“無事,想來堂姐也不是有心的?!?/br> 齊貴妃正色道:“國有國法,宮有宮規。今個天色好,郡主方才說趙姑娘是撞邪,正好在這跪著去去邪氣。春喜,你在這兒看著,不跪足兩個時辰,不許讓她起來!” 趙玉致泫然欲泣,咬緊下唇不敢出聲,抬眼滿臉的哀求,趙泠也不看她,行了一禮便走。 她不當場給趙玉致一耳刮子已經算是法外開恩,怎會替她求什么情? 謝明儀應當做夢都想不到,他此前造下的孽,竟然要落在了心上人頭上。估計知道后,定是要氣得跳腳。 第10章 偏頭痛 自玉華殿到中正門,經過一條很長的廊子,左右皆是紅墻碧瓦,幾支紅花樹從墻邊探出頭來,開得烈烈如焚,過往的宮人們生怕沖撞了貴人,順著墻邊垂頭疾行。 沈小公爺攏著折扇,指了指那開得如火如荼的紅花樹,笑著道:“很少能在宮里看見這種樹,顏色倒是招搖,你看看,同你家夫人今個身上穿的衣裳比,哪一個更明艷?” “大紅色是最俗氣的顏色,穿那一身,的確招搖?!?/br> 謝明儀早上出府,壓根沒注意趙泠打扮得如何,經他提醒,才想起趙泠今日打扮得很明艷。自然覺得這女人又在四處招搖,于是便又道:“你的目光總是往奇怪的地方落?!?/br> “哈哈哈,”沈小公爺哈哈大笑,“我說明儀,你好歹也關注一下自家的夫人。我早便聽聞元嘉郡主的美名,原以為是個胭脂俗粉,沒曾想生得那般明艷動人。怪不得子安喜歡她這么多年。你不厚道啊,居然連子安喜歡的人都搶?!?/br> 謝明儀嗤笑:“那照你這么說,蕭子安既喜歡趙泠,那如何連喜歡的人都護不???” “那不是你在從中作梗么,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鄙蛐」珷斊沉怂谎?,微笑道:“說真的,真論親疏關系,子安跟我更親些??烧l讓你母親從前待我太好,我只能勉為其難地站在你這邊?!?/br> 謝明儀冷漠道:“你不必勉為其難,離開便是?!?/br> “怎么,還生氣了???”沈小公爺快走幾步跟上前,用胳膊肘抵著謝明儀的肩膀,“別生氣,開個玩笑。有什么不敢說的,你喜歡趙玉致,可她喜歡蕭子安,你氣不過,這才逼得蕭子安遠赴西境。不就這點破事,有何不能說的?!?/br> 頓了頓,他又道:“現在好了,你把蕭子安寶貝的姑娘娶到手了,報復也報復了,心里可還痛快?” “誰告訴你,我想報復蕭子安的?”謝明儀把他手臂推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他還沒那么大的臉面?!?/br> 沈小公爺便道:“聽你這么個意思,你還是被逼的?不會罷,我感覺元嘉郡主還挺討厭你的?!?/br> 謝明儀頓足,側首問他:“她討厭我?” “怎么,你沒發現么?”沈小公爺笑得莫測高深,壓低聲音道:“以我多年的經驗,但凡這個姑娘對你有點意思,也不會頭都不轉地擦肩而過。我當時看得真切,元嘉郡主還剜了你一眼。你說,她是不是討厭你?” 這么一說,還真是如此,謝明儀心里暗火,一拂衣袖冷笑道:“那又如何?還不是嫁到了謝府!她若安分守己便罷,可若是再同蕭子安不清不楚,休怪我不念舊情!” 沈小公爺微笑著看他,想了想才搖著折扇,慢條斯理道:“那你這也太不厚道了,講真的,如果不是因為我認識你多年,我肯定要罵你卑鄙無恥?!?/br> 不知怎么的,謝明儀突然想起了趙泠,此前她就預言過,以后會有更多人罵他卑鄙無恥??蓻]想到這預言來得這么快。一時無言。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娶了趙泠了,還會再娶趙玉致么?你舍得讓趙玉致為妾?” 謝明儀搖頭:“自然不會?!?/br> 沈小公爺又道:“既不讓她為妾,那你將趙泠置于何地?她可是郡主?!?/br> “那又如何?”謝明儀嗤笑了一聲,繼續往前走,語氣嘲弄,“太后年邁,管不著這許多事。武陵候府不可能為了趙泠而拋棄嫡出的趙玉致。蕭子安斗不過太子,更別提從我手里搶人。至于皇上……” “怎樣?” “皇上若在意這個郡主,在知曉我是回來報復趙崇簡后,還依舊將趙泠下嫁于我,不就足夠說明了一切么?” 沈小公爺愣了愣,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待再反應過來時,忍不住搖頭苦笑。很快便追了上前,又罵一句:“明儀,你還真的不是個東西?!?/br> 謝明儀不可置否,兩人才踏過一道門檻,身后忽傳一道女音,離得近了,才發現是趙玉致身邊的丫鬟小桃。 “求大人救救我家小姐!” 小桃跪地哭道:“我家小姐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元嘉郡主,竟然被齊貴妃罰跪在御花園,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小姐體弱,怕是要受不住的!奴婢沒有腰牌,出不去宮門。又不敢去找九王,只好來求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