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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倆相互對了個眼神,顏喬忽然覺得姜還是老的辣。 她只顧自己使性子,卻忘了,陸遠朝的特殊功效。 可就讓她這么輕易松口,顏喬活得也太包子了。 思忖片刻,顏喬松了點口:“您非要他住過來也可以,不過得約法三章?!?/br> 隔著老遠,陸遠朝只看到顏喬沖他揚了下下巴,好不囂張。 她這是拿當初他的做法來堵他嘴呢。 “行?!标戇h朝垂眸扯了下嘴角:“別說三章,三百章都行?!?/br> 顏喬擺出正宮的冷漠臉:...... 你這么囂張的嗎? 那她還就不能讓你如愿。 不就是一個跟長輩一樣的人來借住嗎?有什么大不了。 顏喬做好了心理建設后,就覺得這事其實很簡單,她慫了下肩,說:“其實也沒什么,就一條,我不想看到你?!?/br> 隨后她起身朝樓上走去,陸遠朝的視線一直追隨。 這會兒,顏季尋正在等陸遠朝還有什么需要的,以為他還沒想到,就多等了會。 陸遠朝一直看著她,連頭都沒回一下。 他獨立在眾神外,亦正亦邪,活得瀟灑又隨性,何曾體會過心痛是什么感覺。 男人閉了眼,在顏季尋的面前化作一道淡金色光芒消失不見。 頭一回看到這種異狀的顏老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手哆嗦地捂著心口,另一只手摸著褲兜,還好還好,救心丸還在的。 顏季尋一直待到午飯后才回家,他這幾年不常出來,稍微動一下就覺得很累,這次逼著顏喬接受陸遠朝,也是為了她的將來考慮。 有他看著顏喬,自己也能放點心。 顏季尋默默地摸著肩膀,覺得職責重大。 陸遠朝還在之前的三樓房間住,其他地方都重新裝修過,唯獨他這間,沒動。 空蕩蕩的一個房間,陸遠朝站在窗口若有所思。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其實根本不在這睡。 被封在日記本的那些年,他早就習慣了在里邊的日子,變成自由身后也是每晚都在那。 四舍五入,相當于他每天都跟顏喬住在一起。 可看她今天急著給他安排房間的態度,好像對此不知情。 陸遠朝想,還是別告訴她了,又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方淼送要試戲的劇本給她,薄薄一頁紙都值得她親自過來送一趟,顏喬就猜著一定有貓膩。 她一邊看那一小段片段,一邊說:“勇哥是不是讓你過來有話說?” 方淼從拿了冰箱里的榴蓮蛋糕,顏喬家阿姨的手藝真的很好,她從外邊都買不到這個,剛想回答,就看到不遠處樓梯上站著個男人,神情冷漠,眼帶寒光地看著她,似笑非笑。 方淼的手一松,蛋糕啪嘰一下落了地:“沒,當然沒?!?/br> 話音一轉:“神——” “這是你朋友?”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顏喬順勢望過去,眉眼驟然冷下來:“你忘了怎么答應我的?” 氣氛有些緊張。 方淼也沒心思問神君為什么會在這,只是看他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可憐兒樣,就像平時方勇亮被自己噎一樣。 心生同情,好可憐。 嚶嚶嚶。 “我我我先走了?!狈巾导敝┬?,身后顏喬拿了包裝精美的紙袋追了過來:“這是給勇哥的禮物,你幫我帶過去吧?!?/br> 方淼如芒在刺,頭一個反應就是去看陸遠朝的臉色,腦袋微微偏離顏喬,她看到他點了下頭。 “好,你別出來了?!?/br> “白白?!?/br> 顏喬回來時,陸遠朝已經上樓,算他聽話。 此刻方淼坐在車里,興奮地小鹿亂撞,她想找個人分享驚天消息,隨后打了語音視頻給方勇亮。 接通后,方勇亮正在定工作室的辦公室,忙的要命,“有話快說,我這兒還有事呢?!?/br> “你真的不能來幫幫我嗎?” “誰說不去啦?!狈巾滴嬷旒饨校骸澳阒牢以陬亞碳铱吹秸l了嗎?陸!遠!朝!”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你說他倆到底是什么關系啊?!狈巾档那榫w就跟神經病一樣大起大落的,她是挺樂意見到有個人陪著神君,可又覺得哪里怪怪的。 方勇亮氣得白眼都翻出來,當即掛了電話,把她拖到了黑名單里。 相較顏喬一個下午的悠閑愜意,白安瑤卻過得水深火熱。 賀溪的辦公室都快被她掀翻了天,白安瑤發起火來,除非她自己滿意停手,否則就連他也沒辦法。 賀溪抱臂躲到一邊,側眸看著她一個一個的摔文件,摔杯子。 他把百葉簾拉起,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他攤了攤手:“你繼續?!?/br> 周遭一片狼藉,賀溪是個有品位的人,再有品位現在也被她激出火來。 “你就這么怕她?不就是她得到一個機會,能代表什么???”賀溪搞不懂:“這種狀況不是常事,你至于這么發火?” “你懂什么!”白安瑤用力吼完這一句,隨后抹著淚,哭的梨花帶雨,眼線都暈在了下眼皮上,折騰太久她大半力氣都用完,蜷縮著坐在沙發上。 他什么都不懂。 根本不明白顏喬對她來講意味著什么。 她就像一面鏡子,時時刻刻的在跟自己作比較,她起初想逃,可顏喬身邊總有能吸引她目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