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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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聽聞娘娘傳喚,立時走了進來,先對賀綸施禮又來到湯媛身邊,再施禮,將小縣主抱入懷中。 這時,湯媛才察覺屋里早已立著第三人,心口微微的驚跳了瞬,忙背過身,飛快的擦凈眼角濕意,唯恐被賀綸察覺出什么。 賀綸低頭凝視熟睡的小阿蜜片刻,輕觸她粉嘟嘟的臉頰,這才擺擺手,乳母欠身慢慢退下。 連續陰了七八日,只在阿媛生辰這日突然放晴,日光透過窗子穿進來,照的一室溫暖馨香。 賀綸也不欲揭穿什么,只挨著她纖細嬌柔的肩膀而坐,“白日,你跟那幫婦人玩樂的甚好,晚上,可別忘了賞我一碗長壽面吃吃?!?/br> “那是自然。阿蘊可想好了送我什么禮物?!睖卤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而放松。 賀綸笑了,忽然湊近,吐息溫熱的貼著她耳后,小聲道,“我把自己送你受用成不?” 如今,他竟越發的會調、戲女人了。湯媛白他一眼,“流、氓?!?/br> 賀綸也不惱,低低的笑。他在她跟前自來就是無賴流、氓的形象,可是他已經努力了,很努力的不讓自己露出真實而兇狠的吃相,終日佯作成吃素牛羊,清心寡淡,煎熬反復。 不過死是自己作的,假使當初他的耐心稍稍表現的再多些,也不至于淪落至此。然那時他也只是個毛頭小子,意氣難平,并不懂如何轉移對她的渴慕,好不容易抓到了自己手心,自是不愿她的眼里心里再有旁人。 湯媛罵了他一句,竟沒聽得回應,不由詫異,連忙轉過身子看他 男子身形本就比她高許多,而她恰好又是微微的歪斜,這一回身,視線堪堪對上的不是他的臉,卻是微微滑動的喉結,湯媛一怔,下意識的抬了抬眼睫,看見了賀綸的下巴,她眨了眨眼,往后退,坐直了身子,賀綸眼角微挑,“離的那么遠作甚,你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br> 她這才發現賀綸手里的胡桃木匣子。 “總覺得你戴紅色的寶石很美,四年前,我苦苦搜尋良久,方才得到心中想要的紅蓮,那對耳墜原本還有一根金簪配套,可你不服管教的很,總是忤逆我,讓我一時也尋不到理由將它送給你,只能先送了耳墜?!辟R綸慢慢道。 最后,那花費了他許多心血,外加扯下臉皮,才送出的紅蓮耳墜被她換了雞吃。當時差點把他氣出個腦溢血,更別提后來親眼目睹馨寧戴在耳上的酸爽。無奈人家一沒偷二□□,他縱然再不爽也不可能因為一副耳墜找人女孩子不痛快,卻只恨不能把那吃雞的白眼狼捉來……捉來搖醒了再揍一頓才好。 后來,那金簪便被他丟入江心,不要也罷。別的女孩戴了,這一切便不再具有意義。 湯媛細嫩的小臉已經飛上兩團薄紅。其實也不全是換雞吃,還有汾酒呢。 賀綸垂眸輕輕打開木匣,露出了里面月牙白的絲緞,只見一對精致的金釵安靜的躺在上面,竟是一對紅珊瑚雕刻的重瓣牡丹,鴿卵大小,周圍鑲嵌赤金鏤空花托,又有數道細如發絲的金絲流蘇垂下,尾端綴著米粒大小的紅寶石。那金絲流蘇在男子白皙的手上泛著金燦如水的流光,搖搖曳曳,倘若簪于兩鬢間定能垂至鎖骨,只一眼,湯媛眸中已經盛滿了驚艷。 金絲流蘇,在大康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工藝,即便工匠做出來一個,也不見得就能順利的做出下一個,可以想見如此美艷華麗的背后,定然也鑲嵌了一個更加奢靡的價格。 思及此處,發鬢間微動,原來那奢靡的東西已經鑲在了她的云發。 賀綸眼睛亮了亮,天香國色,慵懶嫵媚,其中的動人與風情已是難描難述。 他干干的吞咽一下,屈指沿著湯媛粉頰的弧度徐徐的描繪,眸中漸露不加掩飾的癡色,“京師的春夏那么長,阿媛穿著單薄紗衣,流蘇在鬢邊,還有這里流動,應該是世上最美的一幅畫兒,”他渴想象著這些精美至極的珠寶在她無暇的身上閃耀,“為了日日欣賞阿媛的美,有生之年,定要重回京師……”稍稍用了點力,便將她代入懷中。 湯媛渾身顫了顫,低哼一聲。 他熱情的啄了啄她嘴角,卻又在她想要躲閃之時迅速縮了回去。 湯媛兩腮發熱,微微漲紅了,大著膽子看向那個更大膽的人,對方卻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目中并無輕狂.不羈之色。 賀綸竭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冷靜而自持,笑了笑,一開口卻是泄露了絲許端倪,尾音沙啞而顫顫,“有什么好怕的,我再忍不住也不會挑你不方便的時候胡來?!?/br> “誰,誰怕了。我只是……有點怕癢?!睖碌男奶鴣y成一團。 賀綸扯了扯嘴角。 做了母親的湯媛,小日子從四天延長成了五天,幾乎要熬死了賀綸,每個月都有七八天不能親近。不過一想到這樣對阿媛好,再多的煎熬也變得心甘情愿。 這回也不例外,例外的是從三月初因為雜七雜八的事情,他就沒好好親近過她,眼下再憋一憋,正好湊個整月。 賀綸潛意識中不想讓湯媛看出自己的窘迫,暗暗的掩藏了自己的尷尬,并驅使腦筋飛快的思索旁的什么,終于壓下了那一瞬瘋狂叫囂的念頭,撲騰撲騰的胸口總算恢復了寧靜。 湯媛卻一直好奇的盯著他的臉,見他額角顯現一道明顯的青筋,氣息微喘,喘了幾下又恢復如常,還將胡桃木匣子一股腦兒的塞給她,兇巴巴道,“傻看什么,到底喜不喜歡說句話呀?!?/br> 兇什么兇。湯媛將另一枚也別在對稱的位置,對他嫣然一笑,“自然是一萬個滿意,我從未收過這般好看的禮物。怪不得她們都夸你好眼光……呃……” 她們? 賀綸唇畔的笑意不禁僵住。 因著他眼光好,蓉蓉時不時就纏磨他買首飾,挑絹花,而他又怎會要蓉蓉的錢,結果就跟送的差不多。誰知那丫頭轉頭就拿去阿媛跟前胡說八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送了別人多少禮。 然而,好像是“送”了一些,可那能叫送嘛? 其實湯媛說完就后悔了,冤枉啊,這回真冤枉,真不是故意掀人家老底!她只是單純的想夸他眼光好…… 第206章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阿媛都知道。 在她眼里,自己莫不就是一個只會用小恩小惠哄女孩兒的壞蛋。怨不得她那時對自己瞧不上。 賀綸一時也無法道明心中是何滋味,雙眸微微的睜,定然望著早就懊悔的湯媛。 送喜歡的人禮物本就是人之常情。不止男人,女人亦如此。湯媛并無怪罪賀綸的意思,然這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那豈不相當于承認自己有意拈酸吃醋,明褒暗貶的拿話刺他? 湯媛自認問心無愧,卻也是敢作敢當的,這事兒到底是自己先挑起,就該自己去圓場,她回轉速度極快,笑道,“阿蘊很會欣賞女子的美,只要你說好看,我屋里的幾個丫頭就沒有不夸的。從前如意在她們里頭算是眼光拔尖的,跟你一比立時又差的老遠?!?/br> 所以“她們”是指郡王府的丫頭們,跟章蓉蓉沒關系。 她是真為自己有一個眼光獨到且還是直男的丈夫而高興。 賀綸立在愛妻為他搭好的梯子跟前,笑了笑,垂眸不語。 這個話題總算被她糊弄了過去。湯媛暗暗捏了把汗,慶幸之余,又有一絲兒空落落的悵然,失了些力氣,中間隔著的那一層倒是越發的明顯,總覺得再要說什么,不如從前的隨意,時時掂量,不想再出錯。 想不出錯就要避開章蓉蓉或者賀緘。 頭一回她忽然覺得跟賀綸在一起很累。 湯媛按下翻涌的思潮,強笑道,“是了,今天的幾個太太夫人里并無田氏?!碧锸鲜抢畹v糧的嫡長媳,“李總兵似乎在有意疏遠你,反倒是韋夫人的兒媳,異常親切活絡?!?/br> 李祐糧這個人并不能單純的用壞人或者好人來定義,但當他的政治傾向越來越明顯時,于賀綸而言,這個人就極其危險了。 賀綸淡然道,“他與甄閣老的交情不錯,但對老大的品行格外看不上眼,是以這些年都是保持中立,如今老三風頭無量,正合他意?!?/br> 也就是李祐糧現在明確了是賀緘的人。 忠于儲君,說起來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所以賀綸對他不予置評。 湯媛心頭微跳,“那如果儲君行不義之事,他也會反對吧?”從李祐糧對賀纓的態度不難看出,這是個耿直之人。 賀綸道,“不一定,立場一旦選定就再無回頭之路,不管是為了家族還是自己,他都會義無反顧的擁護老三到底?!?/br> 這便是人性。見湯媛眸中掠過驚濤,賀綸拍拍她的手,“別怕,鵬親王和章簡明還在甘肅呢。老三當初只顧著把人調離遼東,卻不想父皇還沒糊涂到不可救藥,反把人安排到了甘肅,就相當于在徐子厚身后安了雙眼睛,如果徐子厚不老實,也不會太好過?!?/br> 明宗旁的本事不見漲,就是相互制衡的帝王之術玩的溜溜。 湯媛卻覺得齒冷。 賀綸傾身將她圈在懷中,“阿媛,如果有天我讓你不高興了,請你告訴我,別離開我好嗎?” 說正事呢,怎么忽然又扯到了不相干的方面。湯媛任由他抱著,“你以為我傻呀,干嘛要離開?我可是趕都趕不走的,除非你把阿蜜給我?!彼ξ?。 他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可見并不了解做了母親的女人。 賀綸用下巴蹭了蹭她額頭。 湯媛覺得箍在身上的那雙臂膀,再用些力氣,就能勒斷自己。 老天爺仿佛覺得情況還不夠混亂,同一時間的京師,明宗忽然昏迷不醒,朝野上下一片嘩然,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臨危受命,代父監國。這下可好了,火器局軍.火泄露的疑案自此全權交到了賀緘手上,他任用的也都是自己的鷹犬,誰還能從中揪到半分不是,縱然有所懷疑者,亦會明哲保身的閉上嘴。 韋勝春想要交代,賀緘就給他交代,不過是多拉幾個替死鬼罷了,沒有確鑿證據,誰也不能奈何誰。 這日,賀緘坐在東宮翻了翻摞成堆的奏折,對身邊人道,“再有兩個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千秋節,無奈父皇龍體欠安,大cao大辦是不能了,然而百事孝為先,讓宗人府擬個章程出來,不管是親王郡王還是各家宗親,總要進京陪她老人家說說話才好?!?/br> 他既開了口,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懈怠。 旨意傳到遼東那時,蕭文達氣得兩眼直冒火星子,對賀綸道,“豈有此理,簡直是欺人太甚,什么進京賀壽,卑職覺得太子分明就沒安好心?!?/br> 這一去誰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當年明宗命賀綸在此思過,就再未召他回去,一則是懲罰,二則就是為了防止兄弟二人起嫌隙。 福寧館那邊,湯媛也是一怔,倒把這茬給忽略了。 藩王進京不易,可京師的人想見藩王,那真是再容易不過,一道圣旨的事兒。 賀緘以為太后祝壽的名義召賀綸回京,名正言順,想必天下百姓都睜眼看著呢,那么身為萬民表率的藩王,就算真病的爬不起來,抬也要被人抬入京師,這在前朝也不是沒有過的案例。 當然也不是沒有不去的,只不過無一例外,皆是起起兵謀反的種子選手。 此番賀綸若是抗旨,光從品行和道義上就要落下乘。 賀緘這一招,讓人不接都不行。 戴新月見湯媛說了一半陷入沉默,不由感到突然,急忙忙道,“娘娘別怕,郡王身邊高手如云,為了太后的千秋節,京師必然早已戒嚴,即便是監國的太子也還做不到一手遮天,其實他比咱們更在乎名聲呢?!?/br> 湯媛徐徐的嘆息,搖了搖頭道,“可他并非只召了賀綸,還有我和阿蜜?!?/br> 倘若只有賀綸一人,事情再難也難不到令她慌神的地步,然而圣旨寫的很清楚,‘著懷平郡王一家’。 光召賀綸有什么意思,賀緘最想見的人是她,并深信,媛媛一定會乖乖兒的回來。 他曾是她最親密的人,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又豈會不了解她的死xue。 遇強則剛,遇善則柔,這種人在逆境中無往不利,所向披靡,卻逃不過真心。 她最看重的就是永恒的真心,一旦得到,必生死不棄。 徐太嬪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無欲無求的好,單純的好,干干凈凈,不求回報。她是湯媛的死xue。 太醫斷言,徐太嬪最多活不過三個月了。 所以她給湯媛的信,越來越少,最近一次開始以老眼昏花為借口找人代筆。 只要湯媛是個有心的,就不可能不托人去查,根本無須賀緘告知她威脅她,她就會乖乖的回京。 感謝小天使提出的“裳”bug,馬上改正。至于顏色什么的,其實我是在古裝劇里看見覺得挺好看也就這么用了,大家表較真啦,么么噠,愛你萌~二更的話因為娃還在鬧騰,我不敢保證,所以大家就明早起來看,如果有的話就當是驚喜吧,謝謝~ 第207章 作者有話要說: 戴新月搖了搖頭,“阿蜜還小,還不滿周歲,怎能長途跋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