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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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宮外面也出現了。 這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怎么專逮她禍害???!湯媛脖子纏了一圈紗布,怔怔坐在榻上,腦子里全是黑衣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他不時低聲的咳嗽,胸腔震動著她耳膜,應該不是嗓子發炎吧,難道受了內傷? 枇杷和老方則在賀綸的書房待了一個時辰才灰頭土臉走出。 作為一名專業的暗衛,被四個橫空冒出的邪派死士搞得人仰馬翻,丟盡了裕親王府的臉。功力不如人家還說得過去,竟然連警惕性也不及格。 賀綸既然安排二人守在湯媛身邊,自然是對去年的冒牌內侍心有余悸,也可能是想從湯媛身上摸出點線索,他們倒好,只以為防防登徒子就萬事大吉,殊不知真撞上了有心人,一世英名就此毀了一半。 二人各自回親衛所領罰。 而余槐巷的睿親王府,賀維如往常一樣回到房中。王府外面看著氣派,里面很是簡陋,其實家具物什用料都是好的,黃花梨或者酸枝木也是常見,但用不用心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里的一山一水一石都漂浮著四個字“應付了事”。 材料用的好可以堵住悠悠眾口,而住的舒不舒心看的卻是工部用不用心,顯然沒人有精力在四皇子身上用心,大家光是忙裕親王府已經焦頭爛額,再一個三皇子外祖家多少還有點余威,也不能做的太難看,只有老四最好欺負。 房門一關上,賀維就忍不住吐了口血。他的近身內侍楊云似乎見怪不怪,手腳利落的伺候他擦洗漱口,完了又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待他喝完,始終低著頭的楊云才打開右手邊那只蓋的嚴嚴實實的甜白瓷盅,甫一打開,就飄出淡淡的腥氣,殷紅的,量不多,也就兩三口,賀維仰臉一飲而盡。 他淡淡道,“味道變了?!?/br> “這是惠必巫師為您準備的新藥引?!睏钤菩÷暤?,“非常年輕,才十三歲,有大氣運?;荼匚讕熧M了好大的力氣才破了她的氣運。飲了她的血,氣運會轉移到王爺您身上?!保ㄗⅲ夯荼啬嗣缃帐希?/br> 賀維輕輕嗯一聲,捏了捏眉心,“如今宮里不太平,我又被迫提前離宮,你讓下面的人莫再露出馬腳,陸小六那個人嘴緊的很,要想從他手里拿東西,首先咱們得知道他想要什么?!?/br> 楊云垂眸應諾。 “那湯媛認識王二柱,竟追到我的馬車前,原想將她騙上車解決掉,沒想到她身邊會武功的丫頭是枇杷,真真是時不與我。是了,找個機會把王二柱處理干凈,”似乎又覺得不妥,賀維緩緩啟開眼眸,“老五定會將今日之事與半年前聯系,他的人委實厲害,你們先不要招惹他,讓他專心對付老三吧?!?/br>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和一個車把式,竟將他尤為看重的三個死士打的節節敗退,若非他中途出手,后果不堪設想。賀維垂眸不禁咳嗽出聲,右手小指隱隱作痛,雖然沒給湯媛掰折了,但畢竟是身上的一處弱點,那么用力也很痛,換成普通男子,此番不斷也殘。 話說章蓉蓉一直被裴氏關在家中習字學畫已久未露面,如今一露面更是風采逼人。 她一進門就見湯媛原就秀麗的眉間含了一絲柔軟的嫵媚,奇異的好看,斜倚著賀綸的引枕,半躺在賀綸的榻上,身上還蓋著賀綸的明黃綾子被。 親密成這樣,想來是早就行過了夫妻之事。章蓉蓉目光微閃,挑眉看向起身朝自己施禮的湯媛,“可憐見的,京師重地也敢有人這般撒野,我原是剛抹了新調的口脂請五哥哥幫我看看顏色適不適合,便聽得下人回話你出事?!?/br> 她連忙迎上去,扶起湯媛。 新調的口脂,讓五哥哥幫忙看顏色,怎么聽怎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仿佛賀綸并非高高在上的皇子,只是她溫暖的竹馬哥哥。 “不過是皮rou之傷罷了,已經沒甚大礙?!睖聹\笑道。 “那也要小心為妙,女孩子萬不能在身上留疤?!闭f完她又俏皮的湊近湯媛耳朵,小聲道,“五哥哥最挑剔了?!?/br> 湯媛臉一紅,章蓉蓉眸光也跟著一閃,繼而笑道,“上回我陪老六玩捉迷藏磕破了腳面,你沒看見他緊張的樣子,可惜我最怕癢了,尤其是腳,才不讓他涂呢……” 這丫頭還真是什么都敢講!不過一想起賀綸床笫之間的放浪,確實喜歡撓人腳心,讓她癢的滿床打滾,哭著配合他想要的姿勢……思及此處,再聯想到章蓉蓉身上,湯媛莫名覺得賀綸面目可憎。 不過這二人郎情妾意,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用“面目可憎”形容似乎不妥。湯媛只好笑笑,不多置喙。 章蓉蓉拉著她的手親切道,“阿媛,瞧著你似乎胖了些許,五哥哥平時肯定特別疼你!” “王爺心慈,對姐妹幾個都好?!?/br> 姐妹幾個?原來不止你?章蓉蓉笑容微僵,“可我覺得還是對你最好呢,怎不見其他人這樣占著他的地方?” 賀綸對湯媛的過分親密實在出人意料。湯媛才受了傷,又剛剛回府,如何沐浴更衣? 還未沐浴更衣,就這樣歇在賀綸屋里,恐怕震驚的不止章蓉蓉一個。 “那或許是因為……”湯媛的粉面越來越紅,羞怯的說不下去。 章蓉蓉一把握住她的手,撒嬌道,“阿媛jiejie,咱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不是不能說,只是奴婢怕會錯了意,徒惹人笑話?!?/br> “我不會笑話你的?!?/br> “那您可要答應奴婢,別在王爺跟前提起?!?/br> 章蓉蓉信誓旦旦的應下。 湯媛這才糾結道,“王爺似乎屬意奴婢側妃之位??墒桥竞蔚潞文堋幌氲綄砟芘c您做真正的姐妹,心中竟是惶恐又復雜,不知所以?!?/br> 說罷,目光一瞬不瞬觀察章蓉蓉的反應。 章蓉蓉唇畔的笑意似是一滴露珠墜入泥土,轉瞬消弭。 原來她不是不吃醋,只是自己的位分還不足以令她吃醋,換成“側妃”臉色立馬變了。湯媛已然探出了章蓉蓉的底。 “蓉小姐……”湯媛搖了搖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繼續添柴加火,“所以,您以后千萬別再叫奴婢媛jiejie了,還是改稱阿媛吧,畢竟奴婢可都要全憑您照拂,共同侍奉王爺左右?!?/br> 最后一句尾音柔婉,酥媚入骨。聽得章蓉蓉一個哆嗦,不禁重新端詳湯媛。 她笑道,“那么阿媛想早一點兒做上側妃嗎?需不需要我幫幫你?” “小姐冰雪聰明,幫或不幫奴婢不敢強求,只問小姐心中甘愿嗎?”湯媛抬眸狡黠一笑,毫不掩飾的戳破了章蓉蓉。 只見她清麗明艷的臉龐微怔,卻無半分被戳破的狼狽,轉而歪著頭打量湯媛片刻,咯咯笑出了聲。 聰明人之間說話就是省心,一個試探一個眼神,便心照不宣。 “原來阿媛不想做側妃,也是,側妃再好聽也就是個妾,多少辱沒了阿媛的心性。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你可要欠我一個人情?!闭氯厝卣A苏Q?。 “只要奴婢力所能及,但憑小姐吩咐?!?/br> 章蓉蓉笑了,真正的,開懷的笑,“不急,待我想好了再說。你是個懂事的,我不會虧待你?!?/br> 所以對付“渣男”并不一定非要自己出手,也可以先放他“老婆”出來撕啊,撕不過再想別的法兒,湯媛自打看清章蓉蓉,就想出這么一個雙管齊下的主意。 當然她并不信章蓉蓉有cao縱賀綸的本事,但這二人畢竟是有感情的,既是有情,那么在納側妃這塊兒就不可能一點也不考慮章蓉蓉的感受。 只要他有所動搖,時間就一定會有所延長,對湯媛無疑都是有利的。 湯媛立在窗口目送章蓉蓉遠去的背影,被婢女和仆婦簇擁的少女邁著輕快的步伐,賀綸正好迎面走來,二人立在游廊轉彎處說了幾句話,期間章蓉蓉手不老實去碰賀綸的鼻子,被他推開,她趁機抓著他的手,跺了跺腳,似乎在要求什么,賀綸雖然滿臉不耐煩,但比起對待旁人已是很耐心了。 湯媛覺得這要是換成她們幾個掌寢,得三巴掌拍飛。 賀綸轉頭與馮鑫說了什么,馮鑫走上前對章蓉蓉笑,女孩子似乎很怕他,立刻松開賀綸的手,灰溜溜而去。 總算送走了麻煩精。賀綸的目光無意識的掠過對面的紅漆木窗,視線與湯媛不期而遇,她一驚,縮了回去,似乎又覺得不妥,重新露出頭訕笑。 賀綸負手邁進里間,湯媛已經乖乖的爬回被窩,美麗的黑眼睛望著他。 “這才出去多會子,腦袋就差點被人削了?”賀綸接過下人遞來的濕帕子,仔細擦手。 “……不是腦袋,是脖子?!睖滦÷暭m正。 “有區別嗎?”他大馬金刀的坐在她對面,“脖子掉了,你這腦袋難道還能重新長在肩膀上?” 還能不這樣埋汰人??!湯媛無法想象腦袋直接連著肩膀的畫面,只好揭過這個話題,“王爺,要殺我的人很年輕,身材跟您差不多,力氣特別大,好像有病,悶悶的咳嗽,吐息間有薄荷味兒,能入口的薄荷味兒的東西不多見,王爺不妨順著這個查一查?!?/br> 歹徒的特征與枇杷和老方的描述基本吻合,不過這個“薄荷味”倒是個新線索,畢竟只有湯媛跟歹徒親密接觸過。 賀綸點點頭,“很好,還有呢?” “還有三清觀真的很靈??!”說起這個,女孩子的雙眸閃閃發光,“奴婢已經完全被里面的靈氣震懾,就連一直sao擾奴婢的那個也不再造次,若非受了傷,奴婢今日必定是容光煥發?!?/br> 她說三清觀有靈氣,就是為以后經常過去做鋪墊。 只要能經常過去,還愁見不到想見的人? 賀綸目光半晗,扯著嘴角道,“有靈氣?我怎么聽說有人要戳死你?” 枇杷這個大喇叭!湯媛訕訕的撓了撓額頭的碎發,“大概是奴婢流年不利,出門就有被揍的風險?!?/br> 終日跟個掃把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不晦氣么? 賀綸端起一旁快要放涼的湯藥,攪了攪,竟是要親自喂她。湯媛受寵若驚,將要張口說“奴婢自己來”,賀綸已經將白瓷碗塞進她手里,“自己喝?!?/br> 這才是正確的畫風?。?! 湯媛吁了口氣,方才真是嚇死人了。她低著頭,閉著眼一口飲盡,苦是苦了點,還能接受。 “要吃糖嗎?”他看著她問。 湯媛喝完藥不喜歡吃糖,只愛吃陳皮,她連忙擺手謝絕。 雖然早就知道她對很多事不痛不癢,但沒想到受這番驚嚇還是不痛不癢,他也算是她的男人了,唯一的依靠,卻從未見過她軟弱的模樣。難道她不明白這個時候最容易喚起男人的憐憫,只要撒個嬌躲進他懷里,他可能就會答應她很多要求。 賀綸看了她片刻,終于問,“蓉蓉有沒有在你面前亂說話?” “嗯?沒有?!睖律裆绯5膿u了搖頭,哎,脖子痛。 原來點頭不痛,搖頭痛,她只失神了一秒鐘,就有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賀綸輕輕貼著她的唇。 “我,我那個嘴苦,在三清觀還吃了個rou松味的……”她還沒說,就有溫熱的舌尖探入。 又是舌吻,他就不嫌惡心嗎?湯媛無奈的閉上眼睛。 片刻之后,賀綸緩緩松開懷中氣喘吁吁的女孩,理了理她脖子間的紗布。 作者有話要說: 祝閱讀愉快!(づ ̄ 3 ̄)づ 第79章 湯媛在他懷里坐了片刻,忍不住道,“呃,王爺,您腿不麻嗎?” “怎么,不喜歡我抱你嗎?”賀綸低頭看她。 這問題太難回答了,“喜歡”她說不出口,“不喜歡”她不敢說,所以主動環住賀綸的腰,將臉埋在他肩上。 許是從未接觸過這樣主動的親密,賀綸的身形似乎僵了一下,仿若心有靈犀般偏頭去看她的臉,笑了笑,轉而用更大的力氣擁緊她。 “王爺,奴婢可以跟你說幾句真話嗎?”她動了動終于獲得自由的手指。 少年人的手指硬而有力,十指相扣的時間一久,竟有點疼。 賀綸點點頭,“這里沒有外人,你不必對我用尊稱?!鳖D了頓,又親著她耳朵小聲道,“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br> 他還沒忘記那句“阿蘊”,只是兩個字,卻讓他魂醉骨酥。 湯媛除非瘋了才叫他名字,萬一喊順嘴了在外頭失言,不死也殘。她斟酌片刻,小心翼翼的組織字句,以免用詞不當,“其實咱倆真不合適,弄成這樣我也有責任。當初明知你討厭我,我就該躲在壽安宮一輩子不出來的?!?/br> 賀綸愣了下,“當初你一直覺得我……討厭你?” 這不明擺的事兒嗎?打量他心緒平和,眸光明澈,湯媛大著膽子繼續道,“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當初我不肯聽你安排伺候睿王是因為太突然了,而且我沒想過伺候皇子。又搶在皇后娘娘下懿旨前做了庚王的掌寢,是因為……因為你也知道我的朋友是怎么死的,我很怕恒王也像那樣殺了我。螻蟻尚且偷生,我不想死有錯嗎? 我知道公然違背皇后和您的意愿不應該,也知道后果,所以我才急著出宮嫁人,真不是故意跟你作對??赡苷f了你都不信,那會子我都不敢去南三所,老遠聽見男子的聲音就往草叢躲?!毕胂胍彩腔逇?,不管怎么躲都會遇到他,湯媛耷拉著腦袋道,“而且也沒想到你后來會喜歡我,不過我理解你這個年紀,正是性.沖動高發期,都是荷爾蒙鬧的,荷爾蒙是什么估計你也不懂,就是體內那種讓你對姑娘家感興趣的東西。但是rou.體的快.感并不代表感情,你懂嗎?這種感覺你在每個姑娘身上都能得到,想必我不說你也清楚。 我說這么多……就是想告訴你認清自己的感情,千萬別意氣用事,那可能會讓你愛的人或者愛你的人傷心。當然,你也可以當成我在跟你懺悔?!?/br> 她也算掏心掏肺了,把自己放的很低,把他抬的很高,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了一下問題,然后屏息聆聽賀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