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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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問的多少有些多余。 香噴噴的rou擱在狼嘴里幾個月,怕是連rou渣都不剩。徐太嬪干脆換個問法,“這個你不說我也知曉。他給你喝的什么湯藥?是專門讓文太醫開的,還是由宮正司按例發放?” 若是前者,那她基本就敢肯定賀綸真的看上了媛媛,是要留著生孩子的;反之,大概就是玩的正得趣,才對她恩賞些許。 湯藥?湯媛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過來,兩頰不由發熱,抱著徐太嬪胳膊道,“娘娘,您想哪兒去了!我沒讓他得逞。他身邊也不缺女人。還不至于強迫我什么。而且他已經放了話,出宮開府后就不拘著我?!?/br> 徐太嬪微微蹙起的眉宇依然沒有松開。 到現在還沒得了她的身子! 聽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好消息。 以他這樣的身份會對唾手可得的東西百般遷就,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就沒打算放過。 簡直就是要勢在必得! 話說湯媛離開不久,馮鑫垂著眼思來想去,總覺得殿下縱容湯媛委實不該。壽安宮是什么地方,她能說景仁宮一句好?保不齊現在正在傳授湯媛如何對付賀綸。 再一個,老三昨日就遞了帖子,最遲不超過巳時就要入宮探望病中的徐太嬪,殿下這么做,簡直就是為湯媛和老三搭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賀綸見馮鑫吞吞吐吐的不由好笑,“我越是管著她,她就越覺得老三好,那還不如讓她見一見,出了宮以后也多見見,等被老三打擊的灰頭土臉就知道回來找我哭了。這種人,你得讓她栽跟頭,明知有坑也別提醒,摔她個半死就知道誰疼她!” 既然不愿做他的側妃。 好,他不逼她。 單就看看她怎么面對賀緘。 倘若換個男人,她就上趕著連妾都愿意當,那今晚他就把她辦了。 她既然能為別的男人輕賤自己,也就別怪他輕賤她。 賀綸眸光微寒。 壽安宮那邊偎著太嬪娘娘說話的湯媛不由背心冒冷汗。 徐太嬪柔聲道,“好在老三提前開府。點心鋪子我已托他為你物色了一間,出宮以后便能接手,免得你拋頭露面的到處求人?!?/br> 其實是賀緘準備送湯媛的,但徐太嬪不會給他這個獻殷勤的機會。 娘娘。湯媛感覺一顆心脹鼓鼓的,快要幸福死了。 只是沒想到在這內廷蕭索的回程之路還能再遇賀緘。 當時,他從浮光點點的長春門徐徐走來,穿著玉色的布絹襕衫,潔白的額頭在烈陽下微微些許出汗,隱隱的浸著淡藍色的血管。 其實他的睫毛不算很長,但勝在濃密烏黑,遠看像是一道迤邐的墨線勾勒了深邃的眼神。 兩個人越走越近,她不由自主停下,他依然沒有停頓的意思,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立在她面前。 “殿下萬福?!彼届o的行了一個福禮。 其實該對他道一聲恭喜,但她怕自己掌握不好分寸,說出酸味什么的就不好。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子,“媛媛,不要跟在他身邊?!?/br> 無論是端午還是七夕,他都不希望她跟在賀綸身邊。 “我知道你想出宮,明年我會想到辦法的。你跟他出來,我每一時都要擔心死過去。我害怕,怕他哄得你開心了,你就忘了他的不好??墒擎骆?,你要的東西我暫時給不起,但他,給得起也不會給你?!?/br> 賀綸這樣驕傲的人,豈會娶一個宮婢為妻? 湯媛仰臉默默的望著他。 那日回去之后,一輪紅日漸漸西沉,湯媛慢吞吞來到南三所的東所。 賀綸靠在太師椅里頭也未抬,“天還沒黑呢,看把你急的。想吃什么?我讓廚房給你做兩道點心帶著?!?/br> “回殿下,奴婢是來跟您告罪的?!睖卵塾^鼻鼻觀心,“奴婢,嗯……忽然身體不適,沒法陪殿下出宮了?!?/br> 賀綸唇畔的笑意微僵,抬眸看向她。 第67章 賀綸聽聞湯媛改主意的話,緊緊抿著嘴唇。馮鑫一見勢頭不對,唯恐殿下不好意思發作,立時知情識趣的退了下去。 他早就覺得湯媛欠收拾! “我以為你見了賀緘會有點兒長進?!辟R綸不疾不徐的玩著手里的杯盞,“結果真令人遺憾。我且問你,這么聽他的話,你能撈著什么?” “奴婢沒法出宮跟三殿下無關。原因在奴婢身上,而不是誰說了什么!他是你親哥哥,為什么你總是把他想得那么壞!”賀緘只是建議她,但做決定的人是她。究其原因還是賀綸太過分,令她疲于招架。 “是么?我怎么覺得是你把他想得太好?”賀綸冷笑。 他不好難道你就好嗎?湯媛都要笑了,屈膝福了福身,“是奴婢的身子不爭氣,耽誤了殿下的行程……” “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又沒說只帶你一人,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彼鲱i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滾吧,別耽誤我出發?!?/br> 那日他帶了萱兒還有后來的章蓉蓉,直至翌日天亮才回宮。 且說賀緘勸湯媛盡可能的疏遠賀綸,不要被其投其所好蒙蔽雙眼,這才前去探望徐太嬪。 前世媛媛曾跟他說過一件有趣的事,叫蝴蝶效應。大意是一只小蝴蝶扇扇翅膀,可能引起一場意想不到的颶風。 就像此生,每當他試著改變一件小事,就會引發無數細枝末葉發生改變。 譬如他重生,無意中加快了賀綸對媛媛的興趣。 這興趣比他以為的兇猛。前世他未能以全部的心神關注媛媛,竟未發現賀綸是如此的喜歡她。 如今因為他幾句話,湯媛就推掉了跟賀綸的約定。 這讓賀綸不由重新審視賀緘這個人,繼而很快發現有趣的事,原來他也關注榷場,還從戶部侍郎沈大人那里打聽過九邊鹽茶的關稅。 好巧,他也對這塊感興趣。但他感興趣的是軍需,而賀緘,想必是為了徐子厚吧? 中秋節一過,原定的山西按察使吳永和忽然被換成了章簡明。 皇上本來就想對延綏總兵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拿不出那么多軍餉嘛,一聽賀綸推薦章簡明,不由暗喜。此人三十有二,乃章簡莘的大堂兄,政績平平,先前一直在都察院不溫不火待著,比精明的吳永和保險多了??少R緘一看到他的名字就出了頭冷汗。前世,他做了九五至尊還受過這廝不少氣,恨不能拖下去亂棍打死。 章簡明看似綿和的表象下隱藏著莫名的乖戾,對付講理的壓根就不講理,對付不講理的直接就是個土匪。賀緘登基半年后就把他踢到了甘肅,所謂窮山惡水多刁民,那地界別的沒有,零散的韃子和土匪到處都是,天高皇帝遠,真真兒目無王法,結果他去了兩年,當地的土匪頭子見到他就喊爺爺。 若是把他安排到延綏,無疑是一個災難。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徐子厚早晚要鬧起來。 按說二人手段相當,但徐子厚是名將,玩的是陽謀,章簡明可都是對付流氓地痞土匪的陰謀,真干起來,徐子厚不見得能討到便宜。 賀緘這才后悔一時大意,不該過早引起賀綸注意。此番賀綸不管是因為爭風吃醋還是早有預謀,但都提前了兩年將手伸向延綏。 前世他雖然也伸了手,但關注軍需,此生不僅關注軍需,還有意無意的試探徐子厚,順便觀察賀緘的反應。 賀緘在這里連夜想對策。 章皇后那邊卻有些不高興,將賀綸罵了一通。 “你三舅母膝下只得一子,早年因為他外調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仿佛生生老了十歲,如今你表嫂好不容易才懷上第二個孩子,你竟把他調去延綏!你個沒良心的!此事為何不與我商量?”她心疼哥哥唯一的嫡子。 賀綸連忙告罪,請母后息怒。她總是以為拿住了紫禁城幾位皇子就拿住天下,殊不知有時候兵權才具有毀滅一切的力量,這就是章皇后只看見賀纓,而他總是有意無意關注賀緘的緣故。 他早就說了,制不住徐子厚,即便自己登上那個位置,賀緘也將是他一輩子的隱患。 章皇后不以為意,怕什么,再過兩年,你外祖父就將他調去甘肅,然后固原,每個地方只讓他待個三年,保管他一事無成。 如果兩年后沒有那場韃子暴動,章閣老的手段可謂高明。賀綸雖無法預知未來,但敏銳的政治嗅覺讓他覺得將徐子厚放在山西是個錯誤的決定,應該將他放的更遠更偏。 但這種東西跟皇后解釋,她是聽不進的,她更信賴自己的父親。 于是賀綸換了種容易被接受的方式,“母后,你可誤解我了。此番讓大表哥過去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你知道那邊一年光是榷場的稅賦抽成有多少嗎?” 他報了一個數,比舅舅的的漕運還多一倍。 章皇后目瞪口呆。 “所以你且相信兒臣吧,只有好處沒壞處,更不會有危險?!辟R綸信誓旦旦的保證。 吾兒真是厲害!章皇后沒想到他不聲不響的就得到這樣的情報,但終究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哥哥,于是白了賀綸一眼,卻不再出聲指責。 蝴蝶效應雖然還沒帶來颶風,但已經引起了一陣急雨,章簡明擢升正三品按察使,巡撫延綏,極有可能與徐子厚形成相互制衡的局面,但徐子厚在延綏經營多年,能不能啃得動這塊骨頭就看章簡明的本事了。 而章簡明只不過是賀綸一塊問路的石子,一旦有任何問題,那都說明徐子厚的狼子野心名副其實。 賀緘要面臨的問題是既不能讓徐子厚壓了章簡明,也不能讓章簡明在延綏查出什么東西。 他能想到,徐子厚自然也能想到。這舅甥二人如何想對策暫且不祥述,再說回湯媛。 她得罪了賀綸,打量他不像生氣的樣子,還在外面玩的那么開心,想來是懶得與她計較。 十月初八立冬那日,他又來瑞通館了。距離上一次整整半個月。 湯媛領著一眾下人伺候著,又是焚香又是泡茶。 那之后,大家就可以滾了,至于湯媛,不用滾的太徹底,立在簾子外面給大家造成她在屋里伺候的假象即可。之所以要立在簾子外面,主要是賀綸不怎么想看見她。 誰知才站了一炷香,里面就傳來,“人呢,換壺綠茶?!闭Z氣透著不耐。 遵命!湯媛又給他換了綠茶。 但他覺得今年的鐵觀音不咋樣,又想喝黑茶,所以湯媛又給他煮了普洱,等他提起福建的紅茶時,湯媛已經琢磨出人家這是在刁難她呢。 刁難就刁難唄。湯媛不想破壞自己的好心情,便努力想一些他的優點,譬如他沒賀纓毒沒賀纓渣,沒用強也沒逼她喝藥。眼下不就使喚她干點體力活,這在宮里都不算個事,只有沒經過事的小白花才會想不開。 于是他要什么茶,湯媛就給他煮什么茶,脾氣好得不得了,但也不掩飾自己的狼狽。 你想啊,他就是要刁難你,你若跟個沒事人似的他還有什么意思?那就慘給他看,讓他有成就感有報復感,那股子怨氣自然而然也就消了。做奴婢的,就得琢磨好主子的意思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 即便是光風霽月的皇后不也要琢磨皇上,皇上給她臉,她才能風光,她生的小崽子譬如賀綸才能坐在這里頤指氣使。所以較真起來誰也不比誰高貴。 哎呀!湯媛“一不小心”碰倒杯盞,滾了一手熱水。其實也不是特別燙,她又不傻,自是掌握了溫度,確定燙不壞皮膚才下的手。 杯子倒的太突然,又離得太遠,賀綸來不及阻止,卻抄起一碗冷水潑向她的手。 “殿下恕罪,奴婢愚鈍,還請殿下責罰,奴婢現在就給您找個手腳麻利……欸,殿下你要干啥?” 賀綸已經一步跨到她身邊,“別擦,燙壞了不能擦?!?/br> “呃,其實不怎么疼?!睖卤黄葟堥_手任由他檢查。 誰知他還要為她涂藥。這,這是鬧哪樣?她還是比較習慣他上來一頓嘲諷,你怎么這么笨啊,這點事都做不好等等。 可是他忽然這么認真的關心她,她就有點受不了。 倒不是她有意把他往壞處想啊,而是認識他以來,他一旦和顏悅色的準沒好事。且這種例子舉起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就遠的譬如哄著她突然強吻,騙她留宿南三所,還差點把她說給了賀維;就近的簡直罄竹難書,譬如要她開價賣第一次,或者毀了她寄予厚望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