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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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緘,“……” 他教她寫了會字,還是沒有提昨天的事,更沒有侵犯她,湯媛雖一頭霧水,但到底是真的放松下來,此后再見到賀緘又似從前一般自若。 回宮之前,他還去北面圍場捉了兩只小松鼠,放在鎏金的雙層金屬籠子里,是那種尖耳朵尾巴特別蓬松的種類,整天活蹦亂跳,一見到吃的就撲上去,竟然不怕人。 回宮的路上把賀純也吸引過來,但他頗為自豪道,“湯宮人,你這兩只小東西固然可愛,但比不上五哥捉的那兩只,你這個太胖了,看上去傻里傻氣!” 拜托,萌物就是要rou嘟嘟才可愛,你五哥那眼光才奇葩!湯媛心底不屑,面上只做驚奇,“哎呀,那你五哥好厲害呢!” 你這敷衍的也太明顯了,拿我當三歲小孩兒嗎?賀純撩起車簾,對不遠處的賀綸大聲道,“五哥,湯宮人藐視你捉小松鼠的本事!我可不可以把它們拿過來讓她見識一下,保證不弄死,就跟她比一比到底是三哥的好還是你的好!” 不是說好了你很喜歡我,怎么轉臉就給我招黑?湯媛欲哭無淚,“當然是你哥的好,你哥最好?!彼宰孀诎?,你少說兩句吧。她壓根就不敢往窗外看一眼。 卻做夢也沒想到賀綸真把小松鼠遞了過來。 五皇子親自遞東西,車夫立時勒馬停駐,賀緘抬眸看向湯媛。湯媛額角冒汗,這哪是松鼠,分明是三顆定時炸.彈。原就是賀綸捉來取悅和熙公主的,卻這樣放在她身邊,萬一死了什么的,啊呸呸,烏鴉嘴! 賀純催她去接。誰讓她瞧不起五哥的本事。 湯媛進退兩難,夾著尾巴撩起錦簾,哪敢看賀綸什么臉色,只顧垂著眼皮,長長的睫毛下目光閃爍,望著賀綸遞來的手怔了怔?;剡^神,她連忙張開小手要去承接,賀綸卻頓了頓,“這是三只?!?/br> 是是,我會數數。湯媛忙不迭點頭。 “你可以挑一只?!?/br> 嗯嗯,挑一只。嗯?她以為自己聽岔了,以為賀綸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連忙道,“奴婢,沒,沒藐視您?!闭f完就要往里縮。 賀綸問,“我打你了嗎?” ???她不解的看向他,只看見一雙深不可測的眼,沒有溫度卻有點兒嚇人,似是動蕩的冷焰,她心中一悸,飛快的移開眼。 瞧你那慫樣!賀綸莫名其妙的不忿,“你別叫湯媛,干脆改名叫元宵?!闭f完狠狠甩了坐騎一鞭子,絕塵而去。 元宵在大康是個中性詞,當長輩滿眼愛憐的喊時就跟后世大人喊女孩叫囡囡或者小可愛之類的差不多,可是換種語氣,譬如配上賀綸那種不屑又充滿鄙夷的神情再講出來,就是“慫”的意思。 你丫才慫呢!你全家都慫! 但以她的智商還不足以參透神經病,跟神經病置氣就更不理智了,所以她聽完就忘,轉而一心一意的照顧籠子里三只炸.彈,看上去確實很精神,瘦瘦的,可是她就喜歡胖的,但還是違心的將三顆炸.彈從頭到尾贊美了一遍,聽得賀純洋洋得意的瞇起圓眼睛。 那一邊馭馬飛馳的賀綸,唇角忍不住上翹,哈哈,元宵,又慫又可愛的小囡囡。 于是這趟行程對湯媛而言,實在稱不上美好,主要都快結束了,賀綸又非逼她挑一只炸.彈! 她再三謝絕,賀綸抓起一只就塞進她的籠子里,這下好了,瘦的甫一進去就被兩只胖的往死里掐,湯媛傻眼了,情急之下都快忘了賀綸的可怕,當下自作主張伸出小手就要往里探,被賀綸一把攥住,“小心咬掉你的爪子?!彼惠p輕一彈,就把她的胖子彈暈了,救出那只被咬凸一塊屁股的瘦子。 胖子死了。湯媛傷心的抿了抿唇角,賀綸提著瘦子,無語道,“死不了,你的胖子死不了?!?/br> “那您的瘦子……應該怪不到奴婢頭上吧?” 他沒說話,打量她一眼,轉身離去。 那邊白鷺已經開始催她,“送完了六殿下就快回三殿下身邊??!” 湯媛正有此意,抱著劫后余生的兩只胖子逃回賀緘身邊。 那之后,一切按部就班,但在與太嬪娘娘暢談之前,她得去看望干爹,這是頂頂要緊的事。 雖說宮里發生劫持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總要給干爹提個醒,摸清幕后仇家才是。 冷不防一踏進寶鈔司,就見陸小六面皮青紫的仰面倒地不起,旁邊跪著個小內侍,鬼哭狼嚎的喊師父。 “干爹!” 湯媛悍然色變,前年就這樣暈過去一次,當時胡太醫警告過她,一旦發現病情需在最短的時間內通知太醫,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聽著,在這里看好干爹,不準移動他,更不要動他的頭?!?/br> 湯媛對那小內侍怒吼一聲,提著裙子就往壽藥局狂奔。 然而陸小六的品級太低,又沒有主子做靠山,哪怕是醫術最爛的也不見得愿意過來瞅一瞅,所以宮里的人,很多時候病了只能買副藥吃吃,吃的好算命大,吃不好就挪去義莊聽天由命。 幸而還有胡太醫! 湯媛滿頭大汗克制發抖的雙手,催促壽藥局的內侍快些核對牙牌,對方卻不疾不徐的翻看一遍,又慢吞吞交給她,她奪回牙牌頭也不回繼續往值房附近飛奔。 卻又得知胡太醫今日不當值。 那,那怎么辦?湯媛慌了,基于時間考慮,回南三所或者壽安宮請主子出面都是下下策。還不如先拿出主子的幌子試一試。 身后有內侍命她不得再往里,里面是文太醫書房! 湯媛充耳不聞,不料那內侍是個較真兒的,抓著她不松手,她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我,我是奉三皇子之命前來有請文太醫,你們給我退下!”湯媛色厲內荏道。 “那就請拿了三殿下的牙牌再過來?!睂Ψ焦ЧЬ淳吹膶⑺罢垺绷顺鋈?。 湯媛渾身哆嗦,強行命令自己冷靜,狐假虎威不成便往那小內侍手里塞錢,小內侍嚇得連連后退,眼看她就要闖進去了,卻被人一把扯了回去。 湯媛都要絕望了。 賀綸原想調侃她兩句,卻被她滿眼的淚水怔住。 “殿下,奴婢要見文太醫……”她粉唇一咧,那是要哭的神情,連他握住自己胳膊的手也忘了推開。 賀綸嘖嘖一聲,“原來你這樣小的嘴巴咧開了也不小?!?/br> 她又氣又急,將要推開他,卻被他挽著小手帶進了文太醫的書房。 第43章 好人 接上回陸小六舊疾猝然復發暈迷不醒,湯媛為救干爹奔走壽藥局,然而天不遂人愿,既沒有找到胡太醫,還被一個耿直的小內侍攔住,連求見文太醫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只要她特別倒霉的時候就會遇到賀綸,或者說只要遇見賀綸就會特別倒霉,恍惚間湯媛已被他牽著小手兒都忘了掙開,只見一眾內侍呼啦分成兩排,任由她前行。 話說文太醫和胡太醫雖然都被大家尊稱一聲太醫,不過兩人職位的全稱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前者就是太醫,后者則為正奉上太醫,字數越少職位越高!簡而言之就是文太醫乃高手中的高手,金字塔頂尖人物。 湯媛去求他,還不如打暈了拖回寶鈔司的可行性大。 然而她真是來相求的,不打算也不敢動武。只不過她要求的人不是文太醫,而是文太醫身邊一個頗有臉面的奉藥內侍。 說起來還怪難為情的,這位奉藥內侍姓盧,簡稱盧內侍,也算是五官端正高高大大的一個……內侍。想當初同時看中了她與阿珞,但阿珞不久便成了賀纓的宮女,于是他在嘆息之余,只好一心一意追求她。 湯媛雖然不歧視內侍,可是考慮到他無法與她生包子,只好謝絕了人家的好意。只這位盧內侍竟是個癡心不改的妙人兒,轉頭追求花宮女的同時還含情脈脈的告訴她,以后有什么難處只管來尋他,但凡能幫上忙的自不會推辭。 說是這么說,但據湯媛所知,他對好多宮女都這樣講啊,可你真求著他時……嗯,潛規則懂嗎? 被親一口或者拉下小手什么在所難免。 此刻湯媛視死如歸,一面大步前行一面鼓勵自己,被賀綸那么討厭的人親過都沒中毒,那為救干爹再忍一下盧內侍也不會死人! 她甫一回神,連忙甩開賀綸的手,兩手交疊腰側給他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福禮,“奴婢謝過殿下義舉,不過奴婢不是要直接找文太醫……走到這里即可?!?/br> 旁邊就是奉藥內侍的廡房。 賀綸轉頭一臉鄙夷道,“盧內侍人緣不錯,不過他已被文太醫打發回老家?!?/br> 湯媛只覺得當頭一道霹靂。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寧愿讓個內侍非禮也不讓我……”賀綸頓了頓,從她的角度出發,半個男人怎么也要比正常男人來的安全,可是他一個現成的皇子站在這里,她就不知道求他嗎? 講真啊,他這么想可真冤枉了湯媛,湯媛哪里是不想求,而是以他的尿性,能求來嗎?說不定還沒求完,連她自己都遭殃! 可她萬萬沒想到賀綸還真的幫了她! 理由也很簡單:為章簡莘還她的人情,以后各不相欠。 一瞬間仿若柳暗花明!湯媛親身經歷了一回好人果然有好報,不禁熱淚盈眶,再三給賀綸福身。 她是真心感謝他??! 主要是感謝有他這個對比,章大人才深深感念她的溫柔! 你能想象一個重傷快死的人被人拎來拎去生不如死后忽然碰到一個溫柔似水美女的心情嗎? 沒錯,她就是那個美女。 而賀綸在她出現以前不知如何折磨過章簡莘。 導致章大人始終迫不及待的想要還她人情。 你善待生活,生活亦善待你。湯媛興沖沖跟在賀綸身后,他笑了笑。 高不可攀的文太醫一見到五殿下,比見到親人還歡樂,只沒想到干爹的情況比前年更嚴重! 文太醫給陸小六扎完針后重又聽了一遍他左右手的脈搏,轉而問湯媛,“陸掌司身有頑疾不假,待他醒來你且問一問他這兩日內是否受過內傷再去壽藥局回稟我,以便對癥下藥?!?/br> 內傷?干爹這么大年紀又不跟人打架,哪來的內傷?湯媛目露困惑。 文太醫無語,“陸掌司可是個內家好手,只聽脈搏便知丹田那股氣勁至少是這個數?!?/br>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年? 五十年??!文太醫白了她一眼,攜著奉藥內侍大搖大擺離去,湯媛連忙上前給他打簾子,恭送大駕。 五十年的內家功底?湯媛在陸小六房中靜立許久,忽然發現其實她對這個干爹一無所知。 此番陸小六有此劫確實是與人交手所致。 可惜他沒來得及看清打傷他的人。因為當時他正專注的思索究竟是左手的草紙夠韌性還是右手的更柔軟,猝然就感覺后背襲來一陣冷風,那人身手詭異,不似正道中原,出手雖招招毒辣卻也不是真要他的命,反而更像是試探,直到把他試探毛了,亮出真功夫對方急于掩飾自己的面目,使了一記陰招閃身隱匿。 不過他覺得那個人應該走不遠。 那人當然走不遠,逃走時背心吃了陸小六一掌,命差點給拍去姥姥家,是誰說陸小六已經形同廢人的?他一路狼狽奔逃,如同壁虎般沿著深紅色的宮墻游移,很快消失不見,最后于冷宮一處僻靜的偏殿落腳。殿中冷冷清清,除了一座破敗的神龕也只剩下層層疊疊的蛛網,他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痛苦的匍匐在地。 這時,只見歪倒的神龕背后,徐徐走出一個人,此人全身隱在黑色披風且面覆帽兜,尖著嗓子呵呵而笑,“看不出陸小六神功不減當年啊,都這么大歲數了還能將你打的跟狗一樣?!?/br> “屬下無能,還望大人恕罪?!笔軅娜苏f完又吐出一口血。 而那一邊陸小六終于轉醒,面對湯媛的疑惑,他倒是十分鎮定,“灑家曾是先帝的御前大總管兼司禮監秉筆大太監,常侍帝王左右,不會點功夫怎么行?只是現在年紀大了,跟人一動手渾身都疼?!?/br> “那您老人家可曾有未化解的仇人?前幾日,就在玉泉山,一個奇怪的內侍捏著我脖子打聽您當年去浣衣局的緣由!” 湯媛將玉泉山前前后后發生的事一股腦兒的講出來。 騙子內侍不但會易容,還攜帶大量少兒不宜的藥品,咬舌自盡后,仵作竟從他腹中發現七八條古怪的蟲子。 陸小六面色煞白,眉眼冷凝,哼哧哼哧喘息了半晌,才道,“苗疆蟲蠱?!?/br> 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