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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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私德敗壞的一個人偏偏又是嫡長子,還有一個顯赫的母族。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入主東宮是遲早的事??峙禄噬弦彩钦写艘?,才將他一直留在南三所觀察。 倘若真是如此,想必賀綸頭一個不服。但賀綸乃繼后所生,縱然母族顯赫,于道理上也很難越過年長他的賀纓。 越不過就越不過吧,在湯媛看來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若說賀纓是禽/獸不如的昆蟲類,那賀綸就是禽/獸不如的兩棲類。 一只蒼蠅和一只王八,不管哪一個繼承大統,都不是好兆頭! 片刻之后,胡太醫攜著兩個捧藥箱的侍童風塵仆仆邁入暖閣,待他走到賀緘床前已經有人布好座椅,他也顧不上寒暄,只一一點頭示意,便開始搭脈。這個白胡子老頭頗得徐太嬪寵信,這幾年一直由他負責賀緘的平安脈。 之前不是已經好了嗎,怎么又急火攻心了?胡太醫抹了把腦門的汗,開了一副溫養的藥方,掀起眼皮問陳三有,“殿下今年也滿十八了,可曾有開辟鴻蒙?” 他問的很含蓄,其實就是問賀緘還是不是處.男。 陳三有聽懂了,湯媛卻沒懂,開辟鴻蒙是個什么玩意? 陳三有搖了搖頭,“殿下一向愛惜身體,精元至純,未曾知人事?!?/br> 胡太醫點點頭,將藥方略略修改,童男火氣旺啊,又是補藥,還是換成溫性的比較保險。 大康的皇室子孫風流歸風流,卻比任何一個朝代都推崇養生,一般男子年滿十八長輩才開始安排掌寢,尤其太宗皇帝,活活憋到二十,據說身體倍兒棒,活到九十五才壽終正寢。 原來賀緘還是個處??!湯媛唇角忍不住往上翹,莫名的雀躍。她的男神是這宮里最專情的人,除了被太后娘娘養在身邊的馨寧鄉君,再沒有誰能入他的眼。 而被她男神喜歡的人,也是這宮里頂頂閃耀的女神,什么賀纓賀維賀綸,統統不放在眼中,只對賀緘好!湯媛與有榮焉,這種強烈的自豪感漸漸就壓制了心中那點不足掛齒的因傾慕而醞釀的酸澀。 她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找到陳小滿,讓他去壽安宮回個話,“你可得往委婉里說,太嬪年紀大了,禁不住嚇。如今殿下確實轉危為安,你就報個平安,其余的不說也罷?!?/br> 賀緘這個樣子,她不可能一走了之,可不回去的話太嬪那邊肯定也會擔心,那還不如照實回稟了。誰沒個三病五災的,只要聽得賀緘轉危為安,太嬪定然也就不會太難過。 陳小滿的甜嘴是湯媛教出來的,不用湯媛細說他就明白該怎么回話,道聲“姑姑放心”,遂麻溜的趕往壽安宮。 于是整個下午,湯媛都泡在西所熬藥,耐心教導小內侍,遇到調皮的也會板起臉打手心,但更多時候她是溫柔可人的,又做的一手好點心,這里的孩子們都喜歡她。 宮門落鎖之前,賀緘才幽幽轉醒,把個湯藥喝的一滴不剩,默默凝視一臉欣喜的湯媛。 “殿下萬福,這是奴婢給您做的碧粳米粥和什錦豆腐,很清淡的,養胃,太醫也說吃這個好?!?/br> 她將托盤遞給賀緘的侍膳內侍,不管是出于規矩還是安全考慮,都輪不到她伺候皇子用膳。 賀緘點點頭,“你,有心了?!?/br> 陳三有笑瞇瞇道,“這是殿下賞你買珠花的?!彼麑⒁恢谎b了銀錁子的荷包塞給湯媛。 還挺沉,恐怕不止買珠花,還能買一根珍珠鈿兒。湯媛連忙謝恩。封建等級制度害死人,動不動就得磕頭,幸而是給男神磕,不算虧。 她穿越的這個時空,除了皇帝不姓朱,其他方面則是越看越像明朝,制度亦是同樣的封建,男權至上。女人皆受困于內宅,經濟來源基本靠兩種男人:睡自己娘的或者睡自己的。想要腰桿子直,還真得像徐太嬪說的那樣,攢錢再攢錢,因此湯媛還是蠻看重這一荷包銀錁子的。 至于宮外的便宜舅舅,不害她已經萬幸,多的也不敢指望,那一家子都是極品,簡直沒人性,否則也不會把十歲的小姑娘賣進浣衣局。 好在一切已然結束,現在的她不僅擁有慈愛的干爹和徐太嬪,還遇到一個圣潔如玉的男神。 想到男神,她忍不住抬眸望向賀緘,賀緘也在看她,兩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對上了。她心頭一突,慌忙低下頭,腦子里迷迷瞪瞪的都是那一雙鋪滿星河似的瞳仁。還好離得遠,還好屋子里有第三人、第四人,否則男神就危險了。 她可能會忍不住親上去。 不可不可,怎么能因為喜歡就隨便親人家,那境界也太低了。 湯媛正胡思亂想,忽然聽得賀緘淡聲道,“宮門已快落鎖,你走吧?!?/br> ???哦。她立時端端正正的福身告退,“是,殿下?!?/br> 十七歲的女孩子臉上還帶著一派天真,溫暖而純凈,仿佛一簇散發著花香的日光,這樣性格的人往往身處光明和美好,樂觀且豁達。此時的她還沒有引起賀綸的注意,也沒有愛上賀維。 賀緘凝注她背影的目光深沉而晦澀,心緒莫名。 然而前世的湯媛在賀緘轉醒后便離去,這一世卻拖到了金烏西墜。 才走出南三所正門,便見一名衣著極為體面的姑姑神色匆匆,身后綴著兩名面色發白的二等紅裙宮女,湯媛躲閃不及,被其中一個挽著雙螺髻的撞了下。 雙螺髻自己也趔趄了好幾步,非但未躬身請罪,還不耐的皺了皺眉,完全無視這位紫裙的一等大宮女。 景仁宮的下人就了不起啊。湯媛拍了拍袖子,這三個宮人分別腰佩正九品和正七品木符,上刻景仁宮,描了朱砂,紅的刺目,別說是一等宮女,就是換成正六品的熊嬤嬤也得忍著。 恰逢南三所的羽林衛換班,頭頂紅盔的侍衛官領著一排羽林衛傾巢而出,迎面遇上了景仁宮的宮人。 為首的姑姑自稱秦氏,上前與侍衛官低語幾句,侍衛官的神色陡然變得凝重,二人又小聲嘀咕幾句,侍衛官轉身打個手勢,羽林衛齊聲應諾,浩浩蕩蕩而去,三位宮人亦是緊跟其后。 這是要上天???湯媛自言自語道。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快樂(づ ̄ 3 ̄)づ,甜粽子咸粽子一樣好吃! 第4章 試探 上駟院以北的箭亭乃龍子鳳孫的演武場,亦是每年武舉殿試的重地。 此時天已經蒙蒙的黑,曲徑兩邊卻燈火通明。這里草木稀疏,偶有一棵百年的參天大樹,倒是堆砌了不少奇形怪狀的太湖石,顯得陽氣充盈,雄性荷爾蒙爆棚。 湯媛膽子小,最怕貓、王八和鬼,但行走在陽氣充盈的箭亭,似乎也沒啥好怕的了,她都敢抄小道走近路。 直到被個嫩生生的聲音喝止,“站住,你是哪宮的奴婢?過來?!?/br> 誰,誰???湯媛轉著腦袋四顧。 “在你下面?!?/br> 腳下果然有只年約四五歲的小豆丁,抱著胳膊蹲在假山的縫隙里,瑟瑟發抖。 湯媛蹲下/身,用宮燈照了照,好漂亮呀,這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看上去還有點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你這孩子,怎么跟姑姑說話的!是不是迷路了呀,你家爺爺呢?”她問。 “爺爺”是小內侍對師父的昵稱。有些年長的內侍因膝下寂寞,便喜歡收養幼年凈身的孩子為徒,其中五歲左右的特別受歡迎,一旦養大了跟親生的差不多,還真能給老內侍養老送終。 但是這么小的孩子就被凈身,也太可憐了吧。 小豆丁滿面緋紅,結結巴巴道,“你,離我遠點兒!” “咦,不是你喊我過來的嗎?那我走啦?!?/br> “不,不準走!”小豆丁急忙拉住她袖子,兩顆水汪汪的大眼睛萌的人心都要化了。 湯媛心一軟,學著他的語氣道,“姑姑跟你開玩笑的呢,來抱抱,跟我說說你是哪個宮的,嗯……”抱住小豆丁的動作卻僵了僵。 你尿褲子了吧!她揚眉。 小豆丁羞澀的埋下頭,“姑姑莫要說出去?!蹦睦镞€有方才酷霸狂拽的氣勢,可憐巴巴的,“你可不可以假裝不知道……”說著說著,居然開始哭了。湯媛母愛泛濫,只好道,“好好好,我不說??墒菫槭裁囱??你回去不還要換褲子,一換褲子的話大家還是會發現?!?/br> 這話可惹到了小豆丁,他再也端不住了,撲進湯媛懷中大哭,嘴巴張的都能看見后槽牙。 “我不要被人發現,走,我們去你那兒!哥哥說男人若是被女人發現尿褲子,小雞子就會被妖怪吃掉!” “嘿,你這什么哥哥呀,我就不信他沒尿過褲子。別怕啊,妖怪不吃小雞子,要吃也吃你哥的……” 嗯?不對啊,你跟你哥還有嗎?湯媛滿腹狐疑,斜眸看向小豆丁。 又想起不久前三個神色焦灼的景仁宮宮人。 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四五歲的小豆丁,長得這么好看,還越看越眼熟…… 景仁宮,景仁宮,皇后娘娘,可不就是有一對四歲半的龍鳳胎小主子! 六皇子賀純??! 怪不得這么眼熟,這丫不就是賀綸的翻版嘛!湯媛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將帕子塞他褲子里,隔開濕漉漉的褲腿,“小祖宗哎,你是怎么跑到這里面的,怪不得你家乳母都要哭了,已經驚動羽林衛?!?/br> 夾起小包子,她就跑。一口氣跑到外面的水磨磚大道上,直奔羽林衛值房,還不等靠近校場,周圍便燈火通明,圍上來一圈圈的人,等等,那幾個搭弓拉箭的是幾個意思? 不是我啊,我沒綁架六皇子! 湯媛連忙喊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奴婢是壽安宮的宮人,在箭亭的太湖石林發現了六皇子,你們悠著點兒,別亂射??!” “混賬,你們這群狗奴才,沒聽見姑姑的話嗎?還不退后!”小豆丁發起火來真跟他那缺德的哥哥一樣有氣勢。 圍上來的一圈人果然呼啦一下子退開好幾步。 但見三個宮人哭著撲上前跪地不起,高呼殿下萬福。湯媛可受不起景仁宮宮人的叩拜,悄悄側身回避。 秦氏張開雙手,柔聲道,“殿下乖,乳母的心肝都要碎了,快到乳母懷里來?!?/br> 賀純身子一拗,抱著湯媛脖子不撒開,悄聲命令她,“不得放本皇子下去。想個辦法幫我換條褲子,再把這身衣服處理掉?!?/br> 這還是四歲半的小朋友嗎,話說的好溜! 湯媛張口欲勸,誰知小王八犢子露出了尖牙,“你敢泄露本皇子的秘密,本皇子要你好看!” 這該不是被賀綸附體了吧? 好好好,我不說。湯媛暗暗翻個白眼。 秦氏也懵了,看看湯媛,又瞅瞅賀純……的褲子,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孩子,心下立時了然,便對湯媛遞了個眼色。 春寒深夜的,總不能抱著濕噠噠的六皇子回景仁宮,萬一著涼她們豈不罪加一等,旁邊便是南三所,趕緊抱六皇子找他哥去。 可她沒想到這個已經混到紫裙的一等宮女竟是如此蠢笨,使了半天眼色還是無動于衷。 湯媛哪里是蠢笨啊,根本就是嚇呆了好不好! 去,去賀綸那兒! 可不可以不去? 那就是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 秦氏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湯媛一眼,起身暗暗擰了她一把,痛的湯媛低呼一聲。 “哎呀,這位姑姑是怎么了,千萬別摔著殿下?!彼郎睾偷姆隽藴乱话?,轉而對賀純笑道,“殿下最乖了,你看這宮婢傻乎乎的,咱不讓她抱,免得沾上傻氣?!?/br> 對對,我有傻氣。湯媛剛要將賀純丟給秦氏,便聽賀純一聲怒喝,“走開,別碰我!” 秦氏被他斥的忙不迭后退。 眾人齊刷刷瞪著湯媛。 死,是自己作的。以后再不敢管路邊的小孩了。 她欲哭無淚,被大家簇擁著浩浩蕩蕩捶開南三所的大門,又浩浩蕩蕩來到東所,最后站在了東所偏殿的暖閣,賀綸的私人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