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守著小娘子,待小娘子熟睡后,趙允承輕手輕腳地離開,到意外,哦不,愛子的廂房轉了一圈,便離開秦府,此后幾天不再過來。 自生完長子,他們不想這么快再要孩子,一直喝著避子湯,或體外;趙允承擔心避子湯對秦嫀的身體有害,便推崇體外……實在忍不住的情況下,才許秦嫀喝避子湯。 不僅他自個遵循此道,黑衣那小子他亦隔三 差五敲打,少拿小娘子的安危不當回事。 黑衣第一次被白衣敲打時,暴跳如雷,避子湯這事,他用得著旁人提醒么?若是愿意讓秦三娘喝避子湯,當初言言怎會出生! 好在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要控制些還是可以的,這幾年下來倒是沒有漏網之魚。 不過,大婚過后便能準備要小女郎,所以說,各顯神通的時候到了。 進來沒有什么特大的要事,趙允承便陪著瀟國使臣在東京城轉。 他們北地荒蕪,少見繁華,最喜在東京城吃喝玩樂,見識各色新奇東西。 壽宴后頭次見面,瀟國二皇子一見了趙允承便捶他肩膀,神情酸溜溜道:“你們南地的王爺是不是都如你一般,王府后院全是漂亮的女人?” 趙允承可不想被人害了風評,要是傳出去笑笑聽到了怎么辦? “沒有,我府里只有一名王妃?!?/br> 瀟國二皇子面露懷疑,不過他今天要跟趙允承說的重點不是這個,他攬著趙允承的肩膀說道:“你那前妻生得樣貌不錯,但我不能將她納為皇子妃,只能將她納為側妃,你可同意?” 趙允承簡直詫異,對這名北地皇子十分無語,當即說道:“安郡公的千金怎么說也是大乾貴女,怎能做妾室?!?/br> 非是他維護安氏,只是確實不合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大乾好生磨嘰?!睘t國二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心中的不滿瞬間爆發出來,形容看起來有些兇狠,甚至想去揪趙允承的衣領。 “怎么?”趙允承手疾眼快地格擋,輕輕松松將那壯漢的五指隔開,冷聲:“難道二皇子想要跟某切磋切磋?” 瀟國二皇子只知道大乾攝政王看起來文文雅雅,哪里知曉他竟然武功不錯,一出手便將自己的手腕扣住,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壓住他的氣焰。 “……”瀟國二皇子掙扎了數下,終于知曉自己不是對手,忙換上一張示弱的面孔:“誤會,我只是急脾氣,被你們大乾的各種規矩弄得不耐煩,不是有心要與你動手?!?/br> 趙允承明知他剛才的確有心動手,但也沒有追究,將他的手腕放開:“二皇子息怒,兩國風俗不同,不適應很正常?!?/br> 瀟國二皇子點頭應是。 趙允承并未與他計較,只是內心越發肯定,這二皇子非是合作的最佳人選,若真要援助瀟國皇子奪嫡,也不該選二皇子。 他擔心的是,使團還要在東京城逗留許久,若是此人對上黑衣,恐怕會出亂子。 于是他沉睡前,特意與瀟國二皇子交代:“七月上旬,因準備大婚事宜,我會較為繁忙,不便陪同各位,不過我會一名官員給各位差遣,到時候有何需要找他便是?!?/br> 瀟國二皇子不解道:“這種事難道不是有人替你準備?” 趙允承道:“為表誠意,我們大乾的郎君都習慣親自親為?!彼f到這,乜了眼瀟國二皇子:“娶漂亮的媳婦更是?!?/br> 瀟國二皇子:“……” 六月最后一日,離大婚又近了些。 依照小娘子的請求,趙允承不情不愿地來到秦府,晚上在小娘子的陪同下,給那……墨羽寫信,他倒是不必藏著掖著,語氣一如既往,有事說事。 大多是朝中之事,他寫起來得心應手,條理清晰,間或寫上一兩句叮囑,亦是點到為止,并不叫人反感。 寫完國事寫家事,這里可是白衣的主戰場。 他的口吻略有不同之處,不知是不是秦嫀的錯覺,她仿佛看到了一名大家長在交代事情,家里家外,打點得清清楚楚, 原來,他每封信都會叫墨羽留心他們母子的一切,莫叫他們母子有閃失。 細致到吃飯穿衣,叫人不無感觸。 “墨羽也會這般啰嗦嗎?”秦嫀忽然笑問道。 趙允承一怔,而后邊寫便道:“他知曉我細心,豈會自取其辱反過來叮囑我?!?/br> 秦嫀一笑,頗覺郎君可愛。 第108章 幾日不見,趙允承很是想做點什么,但思及一會兒黑衣那廝要醒來,萬一知曉他和小娘子做了,妒意橫生,也折騰他的小娘子一番,豈不是害了小娘子。 “今日與使臣周旋,累極?!壁w允承寫完信,攬過佳人的纖腰,讓其坐在自個腿上,淡淡地親香了下:“早些歇息,你亦是,莫等那墨羽了?!?/br> “……”又爭風吃醋。 秦嫀坐在他腿上,指腹撥了撥郎君方才被自己咬過的唇,低頭再次親了一下:“好,我不等他了,一會兒便去歇著?!?/br> 趙允承不知秦嫀說的是真還是假,但秦嫀肯答應他還是開心的,這小娘子極為喜歡折騰他的唇,這一會兒功夫又饞上了:“你這般放肆,一會兒叫他知曉,又發作你?!焙谝碌募狄饪刹槐人?。 “那倒是……”秦嫀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郎君的薄唇染上好看的顏色。 趙允承受不住唇上的酥癢,離了她又覺得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地,便主動勾著她纖細素凈的手腕:“說你愛我多些?!?/br> 作為情話信手拈來的女郎,秦嫀一點兒壓力也沒有,她緊貼著趙允承耳朵低語:“我愛你多一些?!?/br> 這句話就像鎮定劑,將郎君心頭的嫉意消下去,然后與她繼續耳鬢廝磨,難分難舍……漸漸他的眼睛便赤紅了,想更進一步。 “不是說今日累了早些歇息嗎?”秦嫀呼吸不穩地制止他。 素來有分寸的溫潤公子,堪堪壓下來得洶涌的情意,閉上眼睛說些旁的轉移心緒:“嗯,你還記的那瀟國二皇子在殿上求娶大乾貴女嗎?” 秦嫀懶洋洋靠在心上人肩上,指尖纏繞著對方的發梢:“記得呀,怎了?” “瀟國二皇子想納安氏為側妃?!壁w允承權當閑話說給妻子聽:“但我覺得這樣太侮辱我朝的女郎,便回絕了他?!?/br> “哦?”不知是不是秦嫀的錯覺,她感覺那前王妃安氏如此激進表現,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嫁給瀟國二皇子,畢竟以她的處境,想在東京城嫁個更好的夫婿確實不可能…… 若非事關重大,秦嫀還真贊同安氏嫁給北地蠻人,讓對方求仁得仁,但以郎君所述,大乾貴女是不可能跟瀟國皇室聯姻的。 “說到底,這安氏也只是受她母親牽連?!鼻貗帗崦删南掳?,聲音柔柔地說:“夫君想要為貴妃出氣,不妨讓那小李氏吃些苦頭,叫人知曉當年之事?!?/br> “那不可能?!碑斈曛玛P乎先帝的名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根本不可能公之于世,只能讓小李氏承認勾姐夫,爭奪jiejie的未婚夫,而不能公布她設計jiejie被先帝奪了清白。 那李貴妃真是飛來橫禍,倒了血霉。 若是她活著,即便擁有這般出色的兒子,亦難以壓下心頭的怨恨罷? 產子之后立刻自盡,也不能說李貴妃不愛這個孩子,或許她只是不知曉應當用何種方式面對自己的兒子。 秦嫀無比心疼郎君,靜靜地陪郎君待了許久:“修晏去看看言言,跟他道個別?!?/br> 趙允承頷首:“好?!?/br> 孩子見風長,這回不瞧下回回來就是另一番模樣。 不久之后趙允承便感到非常困倦了,才愿意回到榻上就寢,迷迷糊糊間感覺妻子靠過來,他亦沒有力氣拒絕,只能任由女郎奪了自己的呼吸……便宜了黑衣那豎子…… 對于他們來說,沉睡時沒有任何意識。 每次輪回只是一睜眼一閉眼的功夫。 黑衣臨睡前看到最后的畫面便是與秦三娘躺在榻上,想著一會兒白衣醒來就能見到小娘子,他內心十分不滿,十分嫉妒,憑什么這種待遇是白衣先享受? 此次輪到他醒來,還未曾睜開眼睛,便感到如同身在情海中沉浮,他心中一動,想到一個下流的可能——難道那秦三娘和白衣一直做到他醒來? 那也太無恥了!可恨! 天下間怎會有白衣這般卑鄙惡心之人,趙允承這般想著,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同時雙手推開身前的玉體,輕喘著氣瞪視不知羞恥的她:“你在做甚?” 只是親他的秦嫀,側身撐著腦袋看墨羽:“見你快醒來了,把你吻醒?!?/br> “……”趙允承這才發現,自己與秦三娘衣衫完整,彼此之間也沒有相連,仍是清清白白的關系,他頓住,看來是自己誤會了:“我快醒來你才親我的?” “是的啊?!鼻貗幊c點頭,又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擱,臉上委屈得不行:“你方才那樣推開我,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趙允承先是感到掌心一軟,然后心中一緊,趕緊說道:“不是,我沒有不喜歡?!闭f罷一想,臉色扭曲,這不是等于承認他喜歡秦三娘了嗎?卑鄙小人對他設套! 這境地十分羞人答答,趙允承霍地抽回手,立刻往另一邊轉去,心口不住地起伏,他怎會喜歡秦三娘,明明是秦三娘愛煞了他! “墨羽,你累了?”秦嫀從后邊兒,密不透風地依偎著郎君的背脊,一柔一剛,鑲嵌得十分密實。 “……”趙允承瞳孔擴了擴,腦子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背脊上,他第一次恨自己的背這般敏銳。 “那就歇了?!笨蓯旱那厝镌谒叴禋猓骸鞍兹招揸膛c使團周旋了一天,想必你眼下也是累極?!?/br> 不,他不累,若是秦三娘非要不可的話,他咬咬牙也能應付。 “罷了,難道那白衣沒有滿足你嗎?”趙允承惡聲惡氣地轉過來,三下五除二地減去自己的束縛,瞪著秦嫀道:“我才剛醒來就這般磋磨我,還不快些?” 秦嫀:“……” 趙允承見她不動,嘴里嘟囔著:“竟讓我伺候你”手上快速地挑開那里衣束帶,然后紅著臉叫對方滿意。 全程他自己小嘴叭叭的,秦嫀一個字未說,但不得不承認,這半宿的質量驚人。 郎君完全不需要她帶動,亦熱情洋溢,舉手投足之間,具是不加掩飾的歡喜。 秦嫀受他影響,心中也是一片愉悅,說不出的安逸。 趙允承也很安逸,他一試探便知曉,白衣好些天沒有交代存糧,不然他怎能這般威風凜凜,叫秦三娘開口喊他心疼些。 他自然是不聽的,秦三娘折磨他的時候也沒有口下留情。 這好不容易尋著機會,他狠狠報復了秦三娘一番。 后半宿,梨花帶雨的小娘子沉沉睡去,郎君守在一旁,一會兒得意地看著她,嘖嘖,菱唇靡麗,我見猶憐,眼角還帶著一絲晶瑩。 太、慘、了。 攝政王第二日起來穿衣,臉色頗為古怪,因為,他感覺今日的衣裳格外磨人些…… 動一動都覺得難受。 經過一夜的休息,已經恢復元氣的女郎,看起來精神飽滿,皮膚白里透紅,渾身洋溢著饜足的氣息,她看了眼郎君:“怎么了?如何表情這般難看?” 羞澀中又帶著憤怒的模樣,叫人不禁好奇究竟發生了何事? 趙允承沒說話,只是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這一拉又殃及無辜,叫他眉心直跳! “你干的好事!”趙允承表情憤恨,瞪了一眼分外下流的女郎,甩袖離去。 可恨!昨夜只覺得還不錯,便忍住沒有阻止,誰知曉會有今天的后遺癥,他下次再也不許秦三娘動他分毫。 “……”秦嫀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莫不是衣服磨得那……疼。 裁制官服的衣料要硬挺些,這樣穿起來才有氣勢,平日里攝政王穿起來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