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為什么? 他已經無暇去思考了,這是秦三娘主動的,可與他無關! 白衣的妻子這般孟浪,趙允承只覺得全身都燒了起來,雙手亦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秦嫀輕笑,溫柔繾綣:“才幾日不親熱,夫君又生澀了?!?/br> 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讓趙允承的神智稍微清明了一些,這是怎么了,他素來最不屑這等不入流的消遣,現在卻抱著別人的妻子快活。 趙允承喉頭干澀,眼神微微發沉地偏頭避開女郎雙~唇,說道:“安寢吧?!?/br> 多余的事就別做了,他沒有興致。 秦嫀點頭:“好?!比缓箜槃輰⒗删葡驇?,卻發現推不動,于是嗔笑著摸了摸郎君的臉龐:“夫君快躺下,不然如何安寢?” 趙允承深呼吸了幾口氣,抱著女郎站起來,將女郎放到床榻里邊,而自己則是繼續坐在床沿,滿臉忍耐地平息心火。 見他這樣,秦嫀便滿心奇怪,眨了眨眼,靠過來從背后抱著他道:“夫君,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不喜歡我了嗎?” 女郎的手正一下下,不要臉地作怪,趙允承被她撥弄得一驚一乍,咬牙切齒,語氣卻始終壓著,盡量溫和道:“你先寢?!?/br> 秦嫀就更不解了,自己這郎君平時都很好撩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對方就屁顛屁顛來了,怎的今晚這樣老實? 沒興致? 不不不,剛在她坐在郎君懷里,一秒鐘就感受到了郎君的興趣,很是雄厚呢。 秦嫀嘴上素來很大膽,見他竟然冷落自己,便故作使小性子,哼道:“看來夫君是不喜歡我了,那我如何是好???才雙十年華不到呢,以后靠誰熬過這漫漫長夜?” 趙允承一聽,面色鐵青,目眥欲裂,秦三娘是什么意思?因為此事得不到滿足,她便要去勾搭相好? 豈有此理。 算算此女和白衣成親也已有兩個月,上個月初白衣不在的時候,難道她也是這么想的? 攝政王陣陣暈眩,頓時覺得自己頭上罩了頂發綠的帽子,同時暗罵白衣那廝,怎么尋了個不守婦道的狐貍精! 那現在叫他還能怎樣?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秦三娘出去勾漢子。 那是絕不可能的。 趙允承翻身進帳,緊緊箍著那秦三娘,眼神駭人得緊:“你少想著別的漢子,想要什么我依你就是了?!?/br> 女郎對他說:“那還不快點疼疼我?” 攝政王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同時感覺自己鼻子一熱,好像又要有鼻血流出來了。 得虧只是錯覺,沒流。 他的摸索與擁抱,顯而易見是生澀了一些,秦嫀不得勁,干脆自己反客為主,欺負郎君,叫郎君又羞又惱地看著自個,露出令人驚艷叫絕的一面,也很有一番樂趣。 攝政王今兒個不僅頭暈目眩,還目眩神迷,兩者來回交錯,就從沒斷過。 晃得他實在……臉紅耳赤。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秦嫀幽嘆,之前夫君果然只是還沒有熱身,被她欺負了兩回后,就再沒她翻身的機會了。 那幾句調~戲之言始終是講錯了,秦嫀苦笑,她萬沒想到郎君會當真,而且還這么生氣。 趙允承狠道:“還有那想法沒有?” 秦嫀自是知他問的什么,欲哭無淚道:“沒有了,歷來就沒有……夫君,快憐我些……” 趙允承的確是生氣了,等他幸了秦三娘,再想想秦三娘的話,他就更生氣。 畢竟是封建社會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都有一種難以解釋的獨占欲。 黑衣的脾氣本就屬于偏執陰郁一類,容易鉆牛角尖認死理兒,他生起氣來,后果自是很嚴重。 秦嫀難熬不已,嗲聲央求,卻似乎起了反效果,反倒讓郎君更‘恨’她了一樣。 兇得讓人畏懼! 秦嫀也是有脾氣的人,見他這般不疼惜自個,心中的小脾氣也上來了,凝眉斥道:“夫君你對我一向是溫柔的……眼下看來是真的不想跟我過了么?” 趙允承聽了她的話,心中并無悔意,但多少有些忌憚,不久之后便鳴金收兵,不再動她。 借著微暗的光線,秦嫀看到郎君眉宇間煞氣滿滿,仿佛渾身的勁兒還沒用完似的,嚇得她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不敢再鬧。 以免夫君的脾氣上來,又折騰人。 攝政王臥在一旁,心中一片茫然地呼吸著,思緒亂糟糟的。 他幸了女人? 還是白衣的妻子。 而且不止一次…… “……”攝政王無力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半邊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不相信這是自己干出來的事。 素來他都對這事沒有任何興趣的!怎么會突然就來了興致呢? 肯定是秦三娘有意勾的他,才讓他壞了自己的原則。 攝政王背對著自己剛幸過的女郎,心里很亂,就像被人玷污了一樣,很復雜。 等等……既然他幸了女人,那女人是不是會懷他的孩子? 攝政王慢慢睜大眼,回頭望著正在閉目歇息的女郎,滿臉驚愕,表情扭曲。 不行,不管是白衣還是他自己,都不應該留下孩子。 這個女人不能懷他們的孩子。 歇息了片刻,秦嫀輕輕道:“夫君,你去喚丫鬟備水,我要沐浴?!?/br> 剛才那樣胡鬧,現在兩個人身上都黏黏糊糊的,不甚清爽。 趙允承抿著嘴角,眼中閃過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最終嗯了一聲,起身披上衣服去見丫鬟備水。 秦嫀沒力氣了,等他回來,又撒嬌般朝他伸手:“夫君抱我去?!?/br> 趙允承眼神一暗,心里想著自己的決定,便不敢去看對方寫滿依賴的明眸:“好?!彼鸨蛔约赫垓v得不輕的小娘子,送去浴間清洗。 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丫鬟都還伺候著,趙允承突然臉一沉,吩咐道:“都下去?!?/br> 于是整個浴間,便只剩下他和小娘子獨自相處。 雪膚上點點紅梅,吸引著郎君的目光,他羞赧,無法相信這是自己所致,他豈是這般孟浪下流之人。 “……”再看自己臂膀間,亦沒有完好之處,趙允承羞恥欲死,之余,有點點疑惑,那白衣怎么沒有? 難道,小娘子與白衣并不太親熱? 不知為何,攝政王思及此心情便好,甚至勉為其難地伺候一下懶得動彈的女郎…… 畢竟是他所致。 雖然是秦三娘誘的他…… 有郎君的疼惜,秦嫀便懶洋洋地窩在對方懷中,聲音微微沙啞地道:“有些口渴,想吃點解渴生津的果子,上回從南邊送回來的荔枝就不錯,只可惜不經放,吃兩天就沒了?!?/br> 攝政王嘴唇動了動,暗道荔枝有什么可稀罕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宮中御貢向來吃不完。 那白衣這般不頂事,連個果子都舍不得給他媳婦張羅? 這可冤枉了白衣,眾所周知只有南邊才有荔枝,往這里送過來路途遙遠,所以十分難得,大部分都送入宮廷。 白衣不是不舍得,只是怕秦嫀起疑,坊間有誰家的夫人能天天吃御貢的荔枝? 卻不知秦嫀不會起疑,荔枝這種東西在她記憶中是常吃的,后來到了這里才變得少了。 眼下家里只有一些橘子葡萄,拿冰塊鎮過,吃起來倒也很解渴。 沐浴后,夫妻二人坐在臥房中,等丫鬟送來茶水和兩盤冰鎮過的水果,秦嫀指指葡萄:“夫君給我剝?!?/br> 剛才那樣折騰她,她要實行報復。 趙允承臉色一僵,不敢置信,這女人竟然敢使喚他剝葡萄? 想必是平日被白衣寵得不著調了,盡會做白日夢。 秦嫀噘了噘紅唇,眼睛看他:“快些,你的卿卿要渴死了……” 趙允承掙扎片刻,內心不憤地摘下一粒葡萄,剝了給她。 “……”趙允承冷哼,也不怕折壽,吃罷吃罷,再吃個橘子,橘子容易剝些。 “謝謝夫君?!鼻貗幗舆^趙允承剝的橘子,借花獻佛,也掰了一瓣送還給對方:“張嘴?!?/br> 趙允承心道,算你還有一點婦道,曉得伺候爺們。 他張嘴欲納,秦嫀卻抽了回去,放到自己唇間,銜著喂給他吃。 成……成何體統…… 不久之后,攝政王又剝了一個橘子,盡數交到小娘子手中。 秦嫀輕笑:“不吃了,明日再吃罷?!北傔^的水果,一下子吃太多總歸不好,現在還是睡覺吧。 秦嫀說道:“夫君明日幾時返回國子監?” 趙允承的心神從橘子上拉回來,漫不經心地道:“應該是晌午?!?/br> “這樣???”秦嫀便道:“那夫君就陪我吃過午飯再出門罷?!?/br> 趙允承看著她,心中嘖道,邀寵的小伎倆真多,要是放在王府后院,估計也是頭號人物,比安家那個又哭又鬧的強多了。 想起安家那個,攝政王沒由來的心煩,趕緊收回散發的思緒,不再去想。 “嗯?!彼辉芙^秦嫀的要求。 夜已深,夫妻二人進帳休息,因著天氣熱,秦嫀喜歡分開睡,誰也不碰著誰。 但那郎君素來黏人,她便約法三章:“夫君,你可不許偷偷地過來黏著我哦,我要是被你熱醒了,睡不著長了黑眼圈,等下次回來你便睡書房吧?!?/br> 趙允承:“……” 趙允承咬牙,誰想要過去偷偷黏著你了?不要臉。 他往床沿挪了一下,態度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