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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也罵不贏,打也打不贏,就好好學習吧,別在背后講小話了?!彼⑽⒁恍?,“報道去了,回頭見?!?/br> 那人罵罵咧咧,一人忿忿不平,還有一人好言相勸。她才不理會甲乙丙的姊妹情深,自顧自地下了樓。 李琊不喜歡念書,更討厭來學校。每次到新的學校,她總會被盤問一遍,諸如哪里人,會不會講俄語。她一句俄語也不會說,連英文也馬馬虎虎,更懶得陳述成長史。 剛入大學也是如此,不到一個月,同學們耳口相傳,暗自將她評為了級花。她沒有什么情緒,知道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 沒過多久,流言四起,說她破壞別人家庭,被包養,從小睡男人……還有更夸張更下流的。她覺得可笑,按照傳聞所說,她可真是勵志,謹遵“知識就是力量”,這樣忙碌也要堅持上學。 她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小學同學的父親和李鈴蘭好過,他的妻子鬧到家長會上,罵的話不堪入耳。這件事早已面目模糊,這些話卻一直跟隨她,大半個小學、中學到現在。 入學一個月,級花跌落“神壇”,成了人人都能咒上一句的李琊。 * 去教室走了一遭,李琊接到季超打來的電話。 兩人在食堂碰面,她說:“你找女朋友,找我吃飯,不想活了是吧?!?/br> 他垂頭喪氣地說:“我要能約到她,還找你?” 她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這男朋友當得這么慘,還要預約?” “我昨天去機場接她,本來高高興興的,她突然就生氣了?!?/br> “你說了什么?” “我沒說什么啊?!彼行┙箲],“她問我這幾天干了什么,我老老實實說了。能干什么???” 她搖了搖頭,憐憫地看著他,“你還是別請我吃飯了,趕緊找她道歉去?!?/br> “我道過歉了,她還是不理我,明明我什么都沒做錯?!?/br> “你是不是說了和我一起吃飯逛街?” “說了,我說和你去了趟樂器店?!?/br> “她有沒有問你,是不是只有我們倆?” 季超思索片刻,點頭說:“好像問了。我還說讓你來樂隊,你怕她誤會就拒絕了?!?/br> “完了,火上澆油懂不懂?她本來就對我有意見,你和我單獨出來,還讓我進你們樂隊,并且還說我拒絕是因為怕她誤會?!?/br> “不是,不是事實嗎……” “我真是佩服!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她心里面,我就是單獨約你出來,還在你面前裝委屈的……長點心吧?!?/br> “不是吧……” “快去找她,我不想之后幫你再追一次?!?/br> “那我走了?” “果殼那派對之前你不要再找我了,謝謝儂?!?/br> * 上課的日子著實無趣, 李琊終于盼到周五,哼著歌下了山。耳塞里傳來齊柏林飛艇的《Whole Lotta Love》,她再一次想起酸奶布丁。 李琊踩著“歡迎光臨”的語音進入便利店,忽地眼眸都亮了,“你在啊?!?/br> “我不能在?”葉釗裹著他的棉大衣站在收銀臺后,手里握著筆,面前有一份攤開的報紙。 她走近了,瞧著他的眉眼,“我以為你在上班?!?/br> “不是在上班?”他笑笑,轉了轉筆,“下班了,兼職臨時有事,我來代班?!?/br>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 第十二章 李琊的目光順著他手上的筆落到報紙上,排頭的新聞底下羅列著招聘廣告,保健品推銷、滑冰場教練、打字員……雜七雜八的,多是一些兼職工作。 “你在看什么……”她低頭去仔細看,抬眸對上他的眸眼,“找工作?” 葉釗合上報紙,“你來跟我聊天的?” 她吐了吐舌頭,去貨架上拿了兩個布丁,待他找零后,她把其中一個遞給他,“喏?!?/br> 他站在收款機后面,側著臉看她,微微抬眸,似有不解。 “還你的?!彼苯尤剿掷?,“拜拜?!闭f完便消失在了防風簾后。 葉釗將報紙翻到剛才那一頁,在打字員那一則廣告上打了個圈。布丁擺在手肘邊,盒子上融化的水珠沾到棉衣上,他疊起報紙放到旁邊,打開盒子,斯條慢理地吃了起來。布丁在口腔里融化,細膩、冰涼、酸酸甜甜的,他卷了卷舌尖,眼里有微不可查的笑意。 * 入夜,鈴蘭茶樓門庭若市。 李琊合上琴蓋,從閣樓走下來,在樓道間遇到來人,欣然道:“小姑,我新寫了曲子,你聽聽?!?/br> “我又聽不懂?!崩钼徧m拉起她的手,“季飛來了,快下來?!?/br> “有什么聽不懂的啊……”她皺了皺鼻子。 李鈴蘭送她到二樓一間包廂門口,叮囑說:“陪哥哥好好玩?!?/br> “誒,你呢?” “你們小孩玩,我摻和什么?!崩钼徧m拍了拍她的肩,轉身下樓。 包廂里有六個人,唐季飛坐在牌桌上位,嘴里叼著煙,眉宇間有肅穆之氣,讓人想起他父親。 李琊伸手推開門,朝他揚了揚下巴,“幾天不見……”話沒了音,她看見了坐在他左手邊的綠發青年。 唐季飛一邊摸牌,一邊同她打招呼,又對周圍的人介紹說:“李山茶,我爸的干女兒?!?/br> 幾個年輕人是會所那邊的人,見趙弘武的機會不多,同她更沒打過照面,一聽是唐靳的干女兒,紛紛起身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