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_分節閱讀_85
許是屋子里地龍燒得旺,許是藥湯太燙,秦崢感到一股燒心的燥熱,越是盯著楚瑜看,燥熱越是難耐。楚瑜的手柔弱無骨般輕輕巧巧搭在秦崢臂上,那幾分涼意宛如瓊華甘霖,教人貪戀,渴望得到更多,更多…… 等秦崢反應過來,竟是不知何時已經將楚瑜從浴桶中抱出來,壓在了床笫上。 楚瑜半睜著眼,沒有焦距的眸子總是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茫然,這讓他沒了從往的凌厲,徒留著勾人心魂的美艷和惹人心疼的脆弱。 “清辭……”秦崢伸手輕撫楚瑜額頭,貪戀地汲取著他身上的微涼,也解開那蠢蠢欲動的燥熱。 楚瑜張了張被水霧熏染紅潤的唇,呼吸有些亂,他的手腕被秦崢輕輕扣著,雙手交疊壓在頭頂之上。秦崢廣袖一振,床幔應聲而落,層層疊疊掩住春光無限。唇舌纏綿,青絲交疊,情動之處,誰又能耐得住。 待松開唇上桎梏,楚瑜早已喘得不成樣子,他有些受不住秦崢的撩撥,腦子已經開始混沌起來。胸口前的兩點朱紅被齒尖輕咬,柔軟的舌竟是guntang。 箭在弦上,秦崢的忍耐到了極限,但他不敢傷楚瑜分毫,傾盡所有的溫柔細致去待他。 楚瑜感到小腹貼著秦崢身下的堅硬guntang,眼前是一片黑暗,這讓身子的每一寸都敏感到令人發瘋。他甚至能感覺到小腹上緊貼的那硬物柔軟的皮囊和內里堅硬的跳動,像是每一寸血液都在放肆地叫囂流動,渴望著得到宣泄…… 分明已是到了極點,可秦崢偏如老牛拉磨一樣慢吞吞起來,若說慢便算了,偏還孜孜不倦地拼命撩撥著,實讓人忍不得。楚瑜咬牙抬手勾住秦崢脖頸,分開的雙腿緊緊貼在秦崢勁瘦的腰身上,擺出自己的態度來。 “清辭,我要你……”秦崢腦子徹底空白,眼里心里只剩下楚瑜一個。 就在秦崢即將進入時,楚瑜攀在他脖頸上的手忽然垂落。 秦崢怔怔瞪大了眼,片刻后猛地彈起身來,嚇出了一身冷汗,一秒就萎。待見楚瑜呼吸雖弱卻還在,只是如何都叫不醒,才明白他是身子太弱,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秦崢給楚瑜穿上里衣,仔細蓋好被子,這才出門去喚守夜的丫鬟請大夫來給楚瑜診脈。 門外的風卷著雪呼啦啦吹一臉,秦崢這才清醒過來,他回頭看了眼屋里, 伸手往自己腦門重重拍了一下。且暗下決心,不得輕易動楚瑜了,當以他身子為重。 看著窗外稀稀落落的初雪落在地上一層淺白,秦崢有些委屈地蹲在門外,吹吹風,冷靜一下…… 楚瑜這一病就是好幾日,走水那天淋了水,又正趕上天寒,半夜里昏睡過去后就開始起熱。這一燒不打緊,反反復復多日不見好。 秦崢日日悉心照顧著,事事親力親為,那入口的藥皆是他哺喂,夜里摟著楚瑜睡。但凡楚瑜稍有些許不適,他總能第一時間醒來。楚瑜燒得失溫,額頭guntang,偏身子冰冷。秦崢是天生火爐子樣的人,往往睡到半夜,楚瑜整個人就鉆到他懷里,緊緊貼著。 因楚瑜畏寒的緣故,屋子里本就燒著地龍,又擱了好幾個炭盆,夜里只著單衣也惹得秦崢額上冒汗。楚瑜難得能遇到這般趁手的暖爐子,昏睡中也緊緊扒住不放。生怕跑了似的一手攥住秦崢領口,一手捏著他垂落胸前的一縷黑發,額頭抵在他肩頭,溫順得如同一只熟睡的貓兒。 秦崢只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恩,這樣的姿態每時每刻于他來說都是一種無言的折磨。于是身下囂張的小兄弟便不肯依了,熬得秦崢每天咬著被角入睡。 可楚瑜病成這樣,秦崢哪里舍得動,偶有幾次實在是受不了了,只得把人狠狠扣在懷里蹭巴蹭巴,然后悄悄拿帕子將噴濺在楚瑜大腿內側的白濁仔細擦干凈,連帶著帕子一起毀尸滅跡?;蚴悄笾の龅氖忠阶约荷硐?,稍稍紓解一下,實在很難以啟齒。 楚瑜徹底神思清醒那天正是個月色頗好的夜,許是病了好些時日的緣故,病去之時反倒是有幾分精神。只是于那之前,他是記不得自己如何膩在秦崢懷里、緊緊抱著不撒手的。 他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有人正分開他雙腿,柔軟的巾帕擦著隱秘的地方……黑暗讓楚瑜更加敏感,他幾乎在一瞬間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顫栗感讓他發抖,下意識抬腳就踹了過去。 “嘶……清辭!”秦崢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腳踹中胸口,他一把扣住楚瑜白皙如玉的腳踝,又驚又喜道:“你醒了!” 楚瑜頭皮發麻,攏緊雙腿,分辨了許久才面朝秦崢的方向,啞著嗓子道:“你干什么?!?/br> 秦崢一噎,喃喃著:“沒……” 楚瑜眉頭一皺,冷冷道:“沒什么?” 秦崢慚愧地低下頭:“沒忍住?!?/br> 楚瑜臉色變了一會兒,忍不住抬手搭在額頭上,無力輕聲嘆道:“出息的你……” 秦崢湊過去,將被子給楚瑜拉上蓋好,扒開他的手探了探額頭:“好在已經退燒了,你都不曉得自己病了多少時日?!?/br> 楚瑜捏了捏眉心,面朝秦崢側身躺著,額頭幾乎抵在他胸口,只是他瞧不見罷了。 秦崢伸手攬住楚瑜肩頭,輕嘆一聲:“你可嚇死我了?!?/br> 楚瑜閉著眸子,沒說話。 就在秦崢以為他又睡著的時候,只聽他聲音輕且淺,飄飄忽忽似囈語著說道:“我在夢里才能看到真兒,看到兄長,看到……你?!?/br> 秦崢眼中一熱,伸手輕輕拍了拍他肩頭,強作歡笑地輕聲道:“好,那你睡吧,我守著你??墒悄阋欢ㄒ浀眯褋戆 遛o……” …… 第62章 入了臘月天,楚瑜的病才漸好。 秦崢推門進來的時候,楚瑜正靠在窗邊聽雪。雪白的狐裘裹在他肩頭,縷縷墨發順著脊背垂落,他將下巴抵在臂彎里,伸出一只手去接窗外的落雪?,摪椎难┍爿p飄飄落在他蒼白的掌心中,轉而消融不見,留下一抹冰涼。烏黑的羽睫顫了顫,他勾唇,似笑非笑,卻倒是冰雪也遜他容顏三分。 秦崢怔了一瞬,進而兩步上前,一把將楚瑜的手拉回來,關上了窗子。捂在掌心的指尖冰涼,秦崢皺眉道:“開那窗子干什么,這么冷的天,若是著涼了怎么辦?方好了寒癥沒幾日……” 聽著秦崢日常嘮叨,楚瑜一句不接,只是轉了話道:“院子里的臘梅開了?” 秦崢正將楚瑜的手捂在唇邊呵氣,聞言想了想,道:“未曾留意……” 楚瑜貼過去些,低頭輕輕嗅了嗅他脖頸一側,道:“應是開了,你身上沾了梅香?!?/br> 溫熱的鼻息柔柔灑在秦崢脖頸上,像是羽毛若有若無地拂過肌膚每一寸。 “可惜了那幾株無人賞識的黃金骨,這個時候,當去踏雪尋梅才是?!背ぞo了緊身上的狐裘,道:“這幾日病去,身上也見爽利,整日里屋子里關著,直教人悶得慌,不若出去走走?!?/br> 外面雖只有細雪,可連下了幾日,地上積雪不淺。秦崢一來憂心楚瑜身子孱弱,受不住臘月寒風,二來怕他瞧不見路,有什么閃失。這般想著,拒絕的話就溜到了舌尖,正要發揮日常練出來的嘮叨勁兒,就見楚瑜似已察覺出他要說什么。 “秦崢哥哥……” 舌不著齒,輕輕淺淺四個字,比秦崢身上的梅香還要淡上幾許,三分故作矜持的戲謔,七分春風化雨的溫存。 楚瑜起身,道:“走吧?!?/br> “哦,好……好……”秦崢整個人如同灌了數十壇胭脂醉,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方才要說什么也全然忘了,只被一聲‘秦崢哥哥’炸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楚瑜彎唇一笑,兵不血刃。